第二十三章：谈判（上）
联合科技，朴瓘镐与崔志浩每一张办公桌前都稍为逗留了一小会，观察员工在做些什么。 这是他们考察的第一站，实际上，对于联合科技在这么一栋大厦的写字楼工作，他们内心的疑虑已经去了大半。毕竟这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一路走过，朴瓘镐不动声色，心里却很肯定这支团队，看的出来，这支团队都是有极好的技术底子的。他问肖毅：“这个团队以前是否从事过游戏开发工作？” 肖毅点点头，回答：“是的，他们是国内最好的一批游戏开发者，曾主导开发过几款单机游戏。” 其实到公司来考察，更多的只是一个过场形式，在联合科技大约逗留了两个小时，崔志浩提出要求，能否到华夏的网吧去看一下，肖毅等人自是应允。 到大鹏这么久，肖毅还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网吧。不过还好，有曹国喜，在大鹏这些年，几乎已经成了半个地头蛇。而且大学生没毕业之前，都有个光荣的传统：去网吧包夜。所以他对那个犄角旮旯有网吧还是比较熟悉的，带着朴瓘镐与肖毅等人一连走了好几家网吧。 此时的网吧，娱乐项目很少，基本都是一些少男少女在聊QQ，或者在聊天室闲扯。唯一的娱乐是刷单机游戏。《仙剑奇侠传》、《三角洲部队》、《红色警戒》、《帝国时代》、《星际争霸》是每个网吧都要安装的游戏，也是最热门的。唯一能联网玩的游戏是休闲类型的联众游戏大厅，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在里面下围棋或象棋。这些网吧有个特点，无一例外的都是爆棚满座的。 崔志浩低头和朴瓘镐用韩语说了句什么，朴瓘镐连连点头。 肖毅悄悄问曹国喜：“这俩棒子再说什么呢？” 曹国喜憋住笑，对肖毅说：“他们觉得环境这么差的网吧，乌烟瘴气的还有这么多人来消费觉得不可思议。” 肖毅心里想，这算什么，等宽带普及之后，大大小小的网吧，有牌的，没牌的，不知道有多少。更主要的一点是现在网络上能获取的资源太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网络游戏，连网页内容都不多。这也是为什么《传奇》一出来，立刻就虏获了80%网民的心的缘故。 肖毅抽空打了个电话给马华腾，问他公司安排好接待没有，中午吃完饭后，朴瓘镐一行人想要到讯腾参观。马华腾在电话里让肖毅放心，陈怡洲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着他们了。 此时的讯腾，对亚拓士来参观还是比较重视的。他们也没想到，以后讯腾会壮大到什么地步。所以此时的小马哥还是虚怀若谷的。 吃午饭的时候，肖毅问朴瓘镐：“朴社长，感觉华夏的市场怎么样？” 朴瓘镐略微迟疑了一下：“总体来说，是非常好的。希望宽带网络的建设，能跟得上这座城市的建设。” 曾荔晴在一旁笑着说：“现在华夏大搞开发，我敢肯定，不出一年的时间，ADSL的宽带就要普及到千家万户去了。” 肖毅知道这纯属朴瓘镐的拿捏，《传奇》对网络的要求其实并不算太高，甚至拨号网络都能运行，只是体验差一点而已。不过，也正是因为很多拨号的网吧无法流畅的体验《传奇》，不得不上DDN光纤或是ADSL企业版宽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传奇》推动了中国网吧提速的进程。 他没有做任何分辨，而是笑眯眯的解释一句：“我指的是上网人口的基数，您看，每一家网吧都是爆满状态，而可供他们娱乐的项目却几乎没有，这算不算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但是如果网络条件不好，会导致游戏体验不好，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朴瓘镐回应肖毅。 “我敢保证，下午到了讯腾公司参观后，您就会改观这一想法。”肖毅依旧是笑眯眯的回答着。 饭后，朴瓘镐婉拒了肖毅提出去酒店先歇息一会的提议，他想直接去讯腾看下，参观一下这个华夏最大的即时通信软件公司，更主要的一点，是他想确认一下联合科技究竟和讯腾有没有实质上的关系，这点很重要。 肖毅其实对他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但他觉得这样也好，他越谨慎，自己越要展示实力，才能在谈判中掌握主动权。他转头问曾荔晴：“曾总，我们几点过去方便？” 曾荔晴无所谓的回答肖毅：“什么时候都没关系。”言下之意，就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 为了迎接朴瓘镐一行，马华腾及章致东等其余讯腾四虎很是郑重的在讯腾楼下大门口等着亚拓士及肖毅一行人。 到了讯腾，曾荔晴的主场，他当仁不让的主动向朴瓘镐介绍马华腾和章致东等人。马华腾率先握住朴瓘镐双手，摇动着：“朴社长，久仰大名。” 依照亚拓士现在的声望，说久仰二字略有夸张。但谁让亚拓士极有可能成为讯腾副产业会下蛋的母鸡呢？ 花花轿子人抬人，朴瓘镐也是老江湖，对于马华腾的热情，也报以热情：“马总太客气了，真是和肖总裁一样，年轻有为啊。” 马华腾即便在后世，也总以一副儒雅的形象示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他，看起来就和二十岁出头没有太大区别，丝毫看不出他与曾荔晴同岁。这也是他创业初期，把自己名片打成“工程师”的原因之一，他看起来是在太嫩了。 马华腾客气的站在朴瓘镐身边，向亚拓士一行人引路。 讯腾公司现在大约有两百多位员工，规模比起肖毅投资时大了十倍都不止，部门也划分的比较清晰。朴瓘镐边走边点头，算是认可了讯腾的实力。有这样一款覆盖全国大多数网民的即时通讯公司，对于《传奇》的推广有无比巨大的优势。而事实上，整个亚拓士的团队也不过四五十人而已，人员储备，也就与目前的联合科技差不多。 朴瓘镐和马华腾一直聊着，主要目的就是了解现在讯腾的QQ用户大约有多少，能覆盖到什么范围。对于这些问题，马华腾没有夸张，也没有水分的把真实数据一一回答，听得朴瓘镐心花怒放。假如能转化1%的用户成为《传奇》的忠实玩家，那其中的利润他简直不敢想象。 肖毅不知他内心的想法，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呸他一声。满打满算30万客户，就如此满足？要知道，《传奇》在华夏最高在线人数可是突破过1000w的，也就是说，到了2003年的时候，大概有1/10的网民都在玩传奇。 趁着朴瓘镐参观的机会，肖毅拉了拉陈怡洲的衣袖，示意他有话要说。 “这种考察还要不要给他们点好处什么的？”肖毅请教陈怡洲。 陈怡洲原来在政.府部门工作，对于外事接待这一块经验丰富。 陈怡洲思考了一下：“这种又不是什么政.府机构，我看就没什么必要了。不过可以送点土特产给他们带回高丽去。” 肖毅顿时有些为难，大鹏的土特产无非是海鲜以及吃的东西。但高丽三面靠海，最不缺的就是海鲜之类的东西，实在没必要。 陈怡洲看出肖毅的为难：“可以给他们带些茶叶，白酒回去，高丽没有品质这么好的茶和酒。” 对啊，肖毅茅塞顿开。小声把曹国喜喊了过来：“去，买一些烟酒茶，要好的，档次高的。记得要发票，钱去财务领。” 曹国喜心神领会，急匆匆的离开。 …… 在马华腾的办公室，宾主分别落座，马华腾亲自坐在茶几面前为诸人泡茶。 “朴社长，这次来到华夏，还习惯吗？”马华腾问朴瓘镐。 “习惯，非常好，肖总裁是个很细心的人，一切都很满意。”朴瓘镐微微躬了下身回答马华腾。 “那就好，虽然讯腾在联合科技里的股份不多，但我们非常期望贵公司能与联合科技达成合作。”马华腾笑了一下，他掏出烟，礼貌的问朴瓘镐：“朴社长，抽烟吗？” 朴瓘镐摆了摆手：“谢谢，我不吸烟。” 马华腾见状，把烟放了下来，问到：“这次对联合科技的考察还满意吗？” “很满意……”朴瓘镐回答到，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网络的状况有些不太满意。” “这个不用着急，如果真能达成合作，等我们合同签下来，完成游戏的汉化工作，再内测两个月，全国至少有一半城市可以用上ADSL宽带了。等到年底，ADSL将覆盖华夏国内大多数三线城市了。据我了解，现在华夏的带宽处于一个资源严重浪费的状态，所以他们对于网络建设，宽带普及这一方面，比我们更着急。”肖毅端起面前的茶，慢悠悠的回答朴瓘镐。 他不相信，在华夏国内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眼光，以及这样的魄力。他更不相信，除了选择联合科技，亚拓士还有更好的代理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