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莫问归处
沈秋绒紧张的四下查看,只见自己正蜷缩侧躺在一处狭小的巷弄边角处,地上脏乱腐臭,看起来似乎是酒醉之人的呕吐之物。 这到底怎么回事?沈秋绒嫌恶的想爬起身,却是一丝力气也用不上。 “这个乞丐可真臭。” “别看了,赶紧走,实在是太难闻了。” 有两个男子走进了巷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秋绒而后嫌恶的掩鼻快步走开。 沈秋绒愣住了,因为这两人的装扮实在是太奇怪了。石青色的对襟长衫下面长裤扎进了布靴当中,其头发高高束起用云巾包裹着,怎么看都像是电视里的古装打扮。 难道此处正在拍戏?沈秋绒吃力的扬起头四下打量,周遭的建筑红墙青瓦,果然都是一派古风。正打量间一道欣长的身影映入眼帘,其气质太特别了,让人看过去便挪不开眼。 入眼的是一位风神如玉的男子,其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身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男子步履轻缓优雅,走过来后深邃如墨的眼睛看向狼狈不堪的沈秋绒道:“我说怎么会有强烈的吸引感,原来是一个万年不遇的妖灵体。” 说完唇角微扬,俯下身子上下打量着沈秋绒:“不仅实力太弱,现在还快死了,呵,妖灵体居然沦落至此。” 沈秋绒怔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各国当红男明星没有一个能在外貌和气质上与之媲美,这是新出道的? 见沈秋绒呆愣着不说话,男子舒眉浅笑,原本有些冷冽的气质瞬间犹如春阳破冰般直化进人的心底。其修长的手指轻轻印在沈秋绒的眉心,略微有些冰凉:“我乃荼焱神君,现在你身上的伤痛我已帮你治愈,接下来你保护好自己,待我处理完要事便来寻你。” 本是虚弱不堪的沈秋绒不过片刻便精神充沛起来,强烈的饥饿感也消失殆尽。沈秋绒目瞪口呆的愣住了,这实在是有悖常理,难道眼前的人不是刚出道的明星,而是神仙? 荼焱神君收回手,偏头朝巷子的一处阴暗角落里看去,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站起身衣袖轻挥,便有一人脚不沾地的飞驰而来,在不断靠近的过程中传来不绝于耳如同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啊!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我只是想一睹仙姿,实属无意冒犯!” 恢复体力的沈秋绒此刻也从地上站起,嘴巴张成O型看着被吸过来的男子,那人身后的确没有任何吊威亚的痕迹,这该不会是做梦吧,为什么今天见到的一切都这么玄乎? 被腾空吸过来的男子很快便到了跟前,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荼焱神君。 沈秋绒站立在一旁上下打量着,该男子着一身青衣,颇为的朴素简单。其腰间斜跨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背后还负着一把被白布条包裹着的长剑。模样倒是生的不错,眉目如墨,鼻梁高挺,只是配上此刻惊惧惶恐的表情,多少有些大打折扣。 所谓没有对比,也就没有伤害吧,恐怕任何人站在荼焱神君跟前都是黯然无光的,沈秋绒这样想着的时候又微微偏头朝身边的人看去。 荼焱神君恢复那有如谪仙的素冷表情,看着男子道:“我身旁这位姑娘体质特殊,看得到鬼魅魍魉和妖精,你作为捉妖师,想来会很乐意和她搭档。” 男子脸上的惶恐消失,一脸不可思议道:“你不杀我?还送给我一个搭档?” “不过区区捉妖师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至于她,我可不是送给你,只是暂时交由你保护,他日我回来接她时,可别叫我见到少了一根毫毛。”荼焱神君说到最后已经带着丝危险的逼视。 男子瑟缩道:“我定当竭力护她周全。” 荼焱神君满意的点点头,看一眼沈秋绒之后便原地消失了。
沈秋绒的嘴巴再次张成了O型,真的见到仙人了! 见荼焱神君离开,男子长舒了一口气,笑嘻嘻的朝沈秋绒伸手道:“我叫南易,是名捉妖师,荼焱神君是你什么人?” 沈秋绒伸出手时才看到自己的手掌有多脏,整个黑乎乎的,想要缩回时却被南易一把抓住友好的握了握,略微窘迫道:“我才刚见到他,并不认识。” 南易闻言收起了笑脸,四处张望一圈后才郑重道:“没有关系就好,听小爷一句劝,想办法远离他。自称什么狗屁的荼焱神君,听起来威风凛凛好似仙人,其实不过是只大妖而已。只要是妖,靠近人类必定居心不良,我发现这只大妖后一路尾随,可惜他法力高强,我压根不是对手,要不然我定将他……” “是他救了我。”沈秋绒皱眉打断南易的滔滔不绝,停顿片刻后接着道,“他也并没有伤害你。” 南易一脸怜悯的看着沈秋绒摇摇头:“好好好,我不说这个,以后你跟着我,自会明白妖的本性了。那大妖说你体质特殊?你是什么体质?” “妖灵体。”沈秋绒实话实说道,虽不清楚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就现实而言,自己差点饿死,必须得依赖他人,眼下除了这个南易,并没有其他人选。 南易拧着眉头不断翻查着脑子里的知识:“妖灵体?这是什么体质?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接下来两人一路交谈着去往客栈,毕竟沈秋绒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堪入目,又脏又臭。 南易话语颇多,沈秋绒一路上旁敲侧击打探出了不少讯息。这里果然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样是在拍戏,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只不过并不是历史上学过的那些朝代。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