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邻国齐国的前朝是颂元国
“哥哥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你把这个收着吧!” 刘宪在身上摸索了一番,看似很随意的掏出一块玉牌塞入夏倾月手中。 玉牌是块红玉,尾端处呈白色,红玉雕成威风凛凛的瑞兽麒麟,白玉雕成祥云。 难得就难得在这块红玉红的地方色彩浓烈通透,白色部分又干净纯粹,两者浑然一体,加上样式别致有趣,又利用了玉本身的色泽特点,让对玉没什么概念的夏倾月也爱不释手。 “这里写的什么?什么武……” 夏倾月摸索着玉牌底端的三个刻字费劲的辨认着。 “你不识字?” 刘宪危险的眯起眼睛。 “嗯……” 夏倾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识字是识字的,但是识的不是这种字啊。 “看在你叫我哥哥的份上,我就每天再分半个时辰的时间给你教你识字吧。” …… 夏倾月看着刘宪一脸等着叩谢大恩的得瑟样,感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倒是有点想打他的冲动。 不过这提议非常对夏倾月的胃口,现在因为识字困难的问题,跟课程进度都颇为费力。 “那上面刻的是武麟集。” “哦,刚才那个女人是蒋遂宁的未婚妻?” 夏倾月只是喜欢玉麒麟本身,对上面刻着什么其实并不在意。 但是一想到刚才那个一身小家子气的胖妞会是蒋遂宁的未婚妻,一颗八卦之心就熊熊燃起,蒋遂宁那个爱甩眼刀,谁都看不上的冰山小子,将来得多嫌弃自己王妃啊。 嗯,预见到那个变态会过的不好自己就放心了。 “她?她的来历我们还在查。” 刘宪顿了顿又继续说。 “夏采莺确实是七殿下的未婚妻。这是早年皇后为他定下的。” “夏家是做什么的?能和皇子定亲的按说家世不会太差吧。” 夏倾月眨巴着眼睛就差没直说那个夏采莺不像世家贵女了。 “夏家是瑞国首富,曾经的皇商,而且是个很特别的皇商,当时瑞国与前朝的颂元国交好,夏家受命为颂元国皇室供应马匹。” 哇!夏倾月咋舌,这是两国皇商啊,多大的殊荣!就商家来说,这家世真是顶级豪华!棒棒哒! “前朝颂元国?” “就是现在的齐国,与燕地接壤的那个国家。颂元国本是以女为尊,女子称帝,十四年前,当时的帝奕女皇驾崩,帝雅皇太女失踪,帝奕的弟弟帝九打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旗号监国,监着监着就改了国号,称了帝。” 刘宪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讥讽,勾起夏倾月的好奇心。 “你赞同女子称帝?” “那是他们的风俗习惯,我表示尊重。我看不起的是帝九这个人,没有帝雅女皇的开阔大度,反倒一肚子心机权术,颂元国自落到他手中后就一日不如一日,商不行,农不行,连颂元国原本独有的高档丝帛制造业、船舶制造业都一落千丈,身边还天天围着一群马屁精为他歌功颂德,若说帝奕女皇的驾崩和帝雅皇太女的失踪与他没关系,我是不信的。” 刘宪提到帝奕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他年纪小,没经历过帝奕治国的年代,但是自小在燕地边城长大的他,是亲眼见到了往来瑞国的颂元国人们精神面貌的转变,自高傲不可一世的富贵逼人到低声下气的谨小慎微。 那些颂元国人经常聚集在瑞国的茶馆怀念帝奕女皇治理的年代,传颂帝奕的故事,并强烈渴望帝雅皇太女回归。 可以说燕地边城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前朝颂元国女皇帝奕生平的。 “这人人品这么差?” “他还偷袭过燕地!之前女皇帝奕定下与瑞国的和平条约,并一直遵守,瑞国对颂元国也很放心,燕地边城的防守相对放松一些,他竟利用这点,御驾亲征,夜袭燕地三座边城,还想一路北上拿下榕城。” 刘宪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仇恨的情绪一闪而逝。 “成功没?” 夏倾月听的津津有味,就差把瓜子了。 “那废物除了权术外什么都不会,燕地的郡守是燕郡王的外祖父复哲复老先生,闻讯第二天就把他们打回去,还连攻下了他们五座城,要不是齐国向瑞国紧急求和,估计连他本人都要被抓到瑞国。”
“可惜啊!” 夏倾月叹了口气。 是啊!可惜啊!刘宪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这事连齐国人民都觉得可惜,埋怨瑞国皇帝怎么关键时刻心慈手软,不收了这蠢货。 但是帝王的想法谁能轻易揣测呢?皇帝宠爱丽妃复茵,却莫名不喜七皇子,自然不希望七皇子的外祖家功劳太盛,而当时已把势力渗透至朝堂的皇后娘家欧阳家,三代出了七位将军,掌控瑞国大半兵权,极其厌恶丽妃,有压制复家的意思。 两项加一起,齐国一求和,瑞国就同意了。 “但是瑞国以此为借口,终止了和平条约中数条对齐国有利的条款,齐国的国力就更加一蹶不振,夏家因此结束颂元国皇商的生涯,怕引起瑞国皇家忌讳,主动请辞瑞皇商身份。” “那亲事是怎么来的?” “复老是燕地郡守,夏家是两国皇商,夏家向颂元国皇商出售马匹时,因为涉及两国邦交,需要有郡守出具证明并委派官员同行,因此两家私交甚好,复茵和夏家的家主夫人说不定就是那时结下的交情。” 刘宪顿了顿继续说。 “十二年前春节的宫宴,因为夏家夫妇当时正在京城,丽妃复茵就给夏家下了帖子,邀请他们一家去宫里过年。当时夏夫人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稍微显怀,被皇后看到了,可能为了打压丽妃的气焰吧,当时就给七皇子和还未出生的孩子定了亲事。皇子和商户人家定亲本是件荒唐事,完全可以当做戏言抛之脑后。但是,六个月后,夏夫人真诞下女儿,丽妃不但认下这门亲事,还极力促成此事。” “为什么?” 夏倾月抓着脑袋上的发髻想不明白。 “我也搞不清。” 刘宪嘴上这么说,脑海中却有一丝灵光乍现,好似提示他,在刚才的叙事中有一条线可以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可他就是捉不到那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