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洞房花烛
“可你说的是两段孽缘,当今皇上和皇后这段不算孽缘吧?” 夏倾月杵着脑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听八卦。 纤云嗤笑一声。 “本来不算孽缘,中间参合过一个欧阳珍就成了孽缘。欧阳璃原本是蒋瑱的未婚妻,虽然因自幼长在宫中的缘故和当今皇上也算相识,但并不相熟。可欧阳珍原本与他算得上是两情相悦,青梅竹马,结果出了这么糟心的事,换成是谁都会不满,欧阳珍已死,欧阳家又不能得罪,这笔冤枉帐就被算到了欧阳璃身上。” “那是,被迁怒了?” 夏倾月眨巴眨巴大眼睛,听的入神。 纤云颇为无奈的点头,语气里也带了些许同情。 “帝后成婚三年,只在新婚当天同房过一次,皇后至今无所出也与此有关。” “那个,皇后难道长得很丑吗?” 夏倾月小心的问道。 “皇后曾被誉为瑞国明珠,是瑞国第一美女,十二岁时以瑞国准太子妃的身份参加十国商谈,引发五国王子的斗殴事件。”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那些王子没见过美人吗?” 夏倾月摆摆手,一脸不屑。 纤云斜睨了她一眼。 “皇后与主子的面貌有九分相似。” 夏倾月瞬间就信服了,蒋遂宁的长相太过妖孽,第一次见到就觉得,以这幅长相,生做女儿身,必是个祸国殃民的主。 “可是蒋遂宁为什么会和皇后长相相似?” 夏倾月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就是欧阳珍造下的冤孽了,蒋遂宁的母妃复茵面貌与欧阳珍肖似,而欧阳珍与欧阳璃又有七分相似。” “那种女人竟然让当今皇上念念不忘?看来当今皇上也是个情种啊。” 夏倾月咂舌,冲纤云扮了个鬼脸。 纤云轻勾唇角,继续为她分析。 “与其说念念不忘,倒不如说不甘心来的准确些。本来蜜里调油的未婚妻,突然和兄长有了首尾,换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欧阳珍还在殉情前几日还在和他书信传情,其中被欺瞒的恼怒可想而知。” “那皇后毒死蒋遂宁母妃也有对欧阳珍迁怒的意思吧?好好的太子妃,瑞国第一美人,落得一个不得圣宠,挂名皇后的下场。” “那就谁也说不准了。” 纤云一摆手,表示自己已经把知道的事情说完了。 屋里一阵静逸,三人脸上各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蒋遂宁入屋时,所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蒋遂宁颇为嫌弃的随手丢过一张帕子,轻飘飘盖住夏倾月的脸。 “嗯?” 晃过神的夏倾月,抓起帕子,一脸迷茫,微张着沾着鸡腿油的小嘴。 “擦干净。” 蒋遂宁一屁股坐上床沿,冰冷的眼神瞄向纤云。 纤云意会,抓起还处在懵懂状态,穿着一身新娘装,表情呆滞的福禄快步退出房间。 “你回来。” 蒋遂宁拧着眉头,看向正要跟上纤云脚步往外走的夏倾月。 “可是……” 夏倾月伸着两根食指对着手,委屈的看向纤云的方向。 纤云连头都没抬,干脆利落的把门带上,带动门匙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你我新婚,你就这么出去,要被人看到,是想落人话柄?” 蒋遂宁站起身,展开双臂,一副等人更衣的模样。 夏倾月左右看看,没瞅到别人,摸摸鼻子,硬着头皮走到蒋遂宁面前,一脸不情愿,磨磨蹭蹭的解开衣带。 蒋遂宁也由着他,愣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只是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越来越重。 夏倾月承受不住,踮起脚尖,开始硬扯蒋遂宁的婚服,用蛮力扒下后,抱着衣服蹦开,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切。” 蒋遂宁见状,颇为嫌弃的冷哼一声,进入浴室。 待蒋遂宁洗漱完毕,披着一头湿发,入了内室,见夏倾月抱着新服蹲在地上一脸委屈。 “我今晚睡哪?” 蒋遂宁见状好笑,忍不住逗她,指着床。 “那里不够睡吗?” 夏倾月撇撇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蒋遂宁,满眼控诉。 “你肯定没那么好心,自己睡地上。” 蒋遂宁长臂一挥,伸手把她提溜起来。 “今晚,咱俩谁都不会睡地上,先去去洗干净。” 夏倾月闻言也没多想,高兴的蹦跶进浴室。 “七殿下。” 刘宪从窗口闪身入室,双手抱拳。 “结果怎样?” 只穿亵衣的蒋遂宁抬眼看了一眼刘宪,披上外袍,斜倚在床框上绞干长发。 “福禄和守卫是被欧阳妍的人用**弄走的,守卫分布信息好像是迢迢泄漏给欧阳妍的。” 蒋遂宁垂眸,眼底现过一丝杀机。 “查清楚。” 刘宪暗暗叫糟,想为迢迢美言几句。 “迢迢对七殿下……” 蒋遂宁不予多听,一言蔽之。 “查。” 刘宪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顿了顿,继续说。 “把欧阳妍塞进衣柜的是白家小姐白芷诺。” 蒋遂宁满脸疑惑,皱眉看向刘宪。 刘宪苦笑一声,为蒋遂宁介绍这位白家小姐。 “最近从京城来的,白致学,白奉常的嫡出三女儿,在京城草包的出名,无人敢娶,跑到燕地找林家结亲。可不知怎么又动了当王妃的心思,闹出今天这出。” “人呢?” 蒋遂宁眉头一挑,眸色微冷,这草包本事不小,还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不给个教训实在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这正是属下奇怪的地方,她是被齐国人掠走的,正是之前那批目的不明,涌入燕地的齐国武者,而且抓到人后,当天就撤出燕地。” 蒋遂宁用怀疑的神色扫了一眼刘宪,又低下头深思了一会,不发一语。 “属下的人还在紧盯着这帮人,只是他们武功太高,派出的都是最合用的手下,但是,这条线值不值得耗这么大的资源去追,一旦进入齐国国都南都,就不得不使用武麟集了。” “都叫回来。” 蒋遂宁这次没多想,直接下了命令。 “那白家姑娘?” “管她去死,不过是个奉常的女儿,哪有我的人值钱?”
蒋遂宁冷冷的抛出这句话,闭目躺下,显然不想再做交谈。 刘宪听着隔壁浴室的水声渐小,偷眼瞄向躺在床上故作淡定,耳朵却红成一片的蒋遂宁,露出会心一笑,脚步轻移,无声无息的从来处隐退。 夏倾月捧着湿漉漉的头发蹦出来了。 “我睡哪里?” 蒋遂宁觉得床边一沉,睁眼就对上一双亮晶晶湿漉漉的眼睛,忽闪着纯真无邪的光芒。 “去把头发弄干,都把被子弄湿了。” 蒋遂宁长腿一伸,拎着人走到妆台前,把她摁到蒲团上。 铜镜面积比起现代的镜子小很多,只能看全自己的发饰衣襟,又不是十分清晰。 所以,夏倾月完全,没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帮着绞头发的蒋遂宁表情有多纠结。 蒋遂宁的心里正在拔河。 一面说:趁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借着今天洞房花烛把他弄成自己的人。 另一面说:趁人之危,非大丈夫所为,断袖之癖不可取。 “哎呀。” 夏倾月的惊叫声把蒋遂宁从纷乱的思绪中解救出来。 “你揪我头发!好疼!” 夏倾月捂着头顶,一脸哀怨,眼眶里包着泪水,万分委屈的看向蒋遂宁。 蒋遂宁只觉得头顶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断掉了,脸不断地向夏倾月贴近,灼热的嘴唇熨烫着惊人的温度贴向夏倾月。 夏倾月手脚并用,抵住蒋遂宁的身体,想要使出武功防身,却一招一式也使不出来,手脚就跟不听使唤了一样,用不出任何力量,只能不断的后仰,躲避蒋遂宁的亲吻。 “你感冒没好,想传染我?” 夏倾月的双手牢牢的护住自己的嘴唇,看向蒋遂宁一脸愤恨。 蒋遂宁闻言恍惚了一阵,接着扶桌大笑起来。 果然是个孩子,都这样了,还以为是想传染感冒。 笑了半晌,一身欲望也消退的差不多了。 蒋遂宁抚着夏倾月的额头,轻吻了一下,抱起她走上床榻。 夏倾月瞪大了眼睛,依旧是一副不明所以饱受惊吓的样子。 “你要我睡哪?” 夏倾月的声音都怯怯的,眼神飘忽又迷离。 “别闹。” 蒋遂宁将怀中人抱紧,不再多言,枕着药枕,不多时就睡沉了。 在他怀中的夏倾月却睡不着,也不敢动,一边数羊,一边在心里暗骂。 死变态,臭变态,心情真难琢磨,睡觉还喜欢搂着东西!当我是小狗吗? 于是,一晚上担惊受怕又没怎么睡的夏倾月,第二天早上真的被传染上感冒,病倒了。 蒋遂宁的感冒症状反而大好,除了声音还没恢复外,精气神已经恢复如常,一大早的和刘宪练了趟拳法后,还端了碗稀粥回房。 病的晕乎乎的夏倾月正梦到游泳呢,突然一阵巨浪打来,让她手脚抽筋,被卷入漩涡,还连灌了好几口海水,夏倾月猛烈咳嗽起来,把嘴里的海水全都咳出去。 “你给我醒醒!” 夏倾月听到一声熟悉的暴喝,迷茫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