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大肆抢掠
随着徐晃的被俘和卫昌的阵亡,曹军便大势已去,再加上泰山军和彭城守军的夹击,不到一个时辰,曹军便大部被歼,彭城攻防战,以徐州军的完胜而告终。 当战役结束时,高顺单手持刀,手把垛口往下观瞧,正好看见臧霸再孙观等人的簇拥下,向彭城而来。 就在此时,臧霸似是不经意间一抬头,也正好看见高顺。 此刻的高顺,征袍已经沾满鲜血,精干的脸庞上满是污浊,但是一双虎目依旧是透出坚毅与刚强。 臧霸看罢多时,在马上抱拳拱手道:“臧霸,见过将军!”在他身后,孙观、尹礼等几位泰山军将领也纷纷抱拳施礼。 自古英雄相惜,高顺以不足千人的守备力量,敢于硬撼徐晃,这是臧霸等人不敢想,更加不敢做的,但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做到了。 而且,高顺居然敢于以己为诱饵,布下天罗地网将徐晃一网打尽,这中胆识也是臧霸自认为不具备的。 现在,徐晃被俘,彭城之战已然结束,臧霸心中暗自为自己的选择而庆幸。 看看高顺,再看看坚守小沛四十余日而不倒的吕布(他还不知道吕布已经在许都城下跃武扬威呢),直到现在,臧霸才知道并州军军威如何能名震天下,他们身体力流通的坚韧与顽强着实令人钦佩。 高顺一抖手,将有些卷刃的钢刀丢掉,然后,勉强一拱手,算是回礼道:“仲达,代我家主公谢过臧霸将军相助之恩了!” 臧霸闻言一怔,随即恢复正常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从今往后,我臧霸就以吕将军马首是瞻。” 对于双方这样的反映,并不奇怪。 臧霸自恃拥兵过万,并不听从吕布的调遣,而是自成一体,名义上,臧霸属徐州管辖,实际上,两者之间的关系称为同盟更为恰当。 这也是曹cao发兵之时,臧霸随即挥兵南下,襄助吕布,但部队却裹足不前,持观望态度,直到吕布顽强地抵住曹军的攻击,臧霸才真正地出兵解彭城之围的原因。 就算是这次出兵,高顺也是认为臧霸怕曹cao搂草打兔子,把他一块收拾了,才不得不为之。 所以,高顺对臧霸的态度并未显现的如何热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臧霸则不然,在看到高顺的勇猛和徐州军的顽强后,他深切地感觉到如果没有吕布替他挡住曹cao,自己也很难立足于徐青两州之间,所以他的态度倒是真诚了许多。 二人各怀心腹事,但并未出现冷场。这样让一旁的秦宜禄悄悄擦了一把冷汗。 这时候要是泰山军在背后来上一刀子,恐怕够自己一方喝一壶的。 于是,他急忙从垛口处探出头来,笑道:“几位将军,还请到城里一歇。” 臧霸道个谢,便带着众家弟兄尽到了彭城内。 就在高顺和徐晃酣战彭城的时候,远在许都的吕奉先则自在得多了。 他把周仓手下的这两千人,分成数队,以许都为中心展开大肆的抢掠,而他自己则带着睦固和一千河内骑兵,堂而皇之地向许都进发。 端坐在赤兔马上,吕奉先抬头瞥了一眼天气,难得好天气。 万里晴空,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彩,真美啊,但是唯一的一个小遗憾,就是自己身后的大旗卷在了一起,没法让人看见自己这个威风八面的称号。 原来,吕奉先和周仓等人商量,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的,所以唯恐天下不乱的他们,连夜赶制了一面大旗,上书:奉天承运大德真君天地人公大将军麾下第一勇士天下第一方渠帅严奉。 既然是打着黄巾军的名号,就要将黄巾军的精神传承下去,所以,吕奉先命令周仓等人一定要好好表现,把黄巾军烧杀抢掠的威风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于是乎,许都四方的郡县可就遭了殃了,这仅限于各种衙门,对于普通的百姓,这帮小子可是都绕着走的。 吕奉先严令不得sao扰百姓,违者杀无赦!试问谁敢去触这个霉头。而且,他还把这个距离严格地限制在一百里以内。 这么远的距离足够引起许都朝野的震动了,再远了也意义不大,吕奉先可是不会白费一分力气的小子,这个帐还是算得门清。 许县令满宠的治所在许都城内,但是他和曹洪的关系不洽,便借巡视之名,在许都界内四处溜达。 也是满宠的运气不佳,就在他刚刚来到长葛县的治所还没坐稳,就听见大街上人声鼎沸,便回头问道:“外边何事喧哗?” 难道是自己微服私访被人知道了,有什么冤情要申? 还没等他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里满是嚣张和跋扈。 “哈哈……这些东西都是老子的,给我搬!” 话音刚落,四周便传来衙役的喝骂声:“大胆蟊贼,光天化日下,胆敢抢掠县衙!” 坐在厅堂的满宠心中大惊,立即带入冲了出去。只见县衙的院内,十数名三班衙役正团团围着一人。 此人端坐一匹黄膘马,长得是出奇的黑,手里晃着一把长刀,正是周仓。
他用手一指几名衙役,嚣张地笑道:“觉得自己人多就了不起呀!”说完一招手。 呼啦一声,在县衙门口涌进来数百人,将整个院子堵了个满满当当。 周仓得意地一提战马,来到衙役跟前。单手举刀,用刀背轻轻地磕了磕其中一人的脑袋。 “老子要抢了这里,你还有意见吗” 周仓的声音不急不缓,但听着这位衙役耳中,却是不亚于恶魔的召唤。 还没等周仓把长刀收回,此人早已昏死过去。 周仓看了看他,摇了摇硕大黝黑的脑袋,咧嘴一笑:“哈!这回没人反对了吧” 还没等他话音落地,站在台阶之上的满宠断喝道:“大胆狂徒,许昌还轮不到你放肆!” 周仓一听,差点没气乐了,怎么打个劫就这么难呢,真当爷不敢杀人吗 想到这里,他面带怒色地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台阶上站着一人,皂白色长袍,戴一顶文士巾,二十许的年纪,长得是仪表堂堂。 正是许昌令满宠。 “你又是何人,敢管老子的事!”周仓面色更加阴沉,大有一言不合,便会举手杀人的架势。 “许昌令满宠!”满宠面不改色地朗声答道。 “许昌令!官很大吗?”周仓先是一愣,然后回头低声询问起自己的手下来。 “这个……应该老大了吧?”那位被问到的手下,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那就好,大官就有大学问。先抓回去送给大哥,他老是说自己手上没有文化人。”周仓转怒为喜,随即安排手下,上前把满宠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接下来就是黄巾军的表现时刻了。 被捆在一旁的满宠,看得是目瞪口呆,都忘记挣扎了。 这可是真正的刮地皮啊! 在不到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里,整个县衙已经没有可以搬走的东西了,就连几位衙役的水火棍,都被用来抬东西了。 什么县太爷的椅子、师爷的桌子、大堂上的鼓槌……可以说,县衙的一应之物都被搬上了车,一股脑地当作战利品运走了。 这样的情形在颍川十三县一起上演,巨大的恐慌也随着百姓的口口相传,变得越发膨胀。 等传到汉帝刘协时,已经变成滔天的黄巾祸患,可以说是朝野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