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能分享的爱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敲打在她的心头，抬眼望入的是他那双深澈的像含入千山万水般的黑眸，那里宛若幽潭，似有沉沉的痛在隐隐若现。 这一刻似乎过得很漫长，她愣愣地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他。 他拉起她的手，在后面两个女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出大殿。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来到那天他们一同看烟霞的地方。这里的景色依然很美，四周静得仿佛时间在此停止，微风撩起他额前的发丝，他依旧深深地看着她，他在等她回答。 “嗯，宋晓，我……我和贺颜，是因为他总说睡不着觉。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竟然在我那里睡着了，所以……” 凌雪儿觉得应该向他解释清楚，本来她和贺颜之间就没有发生任何事。 “所以，你和他同床而榻？知道当时我看见，心里有多痛吗？我甚至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他痛苦地说道。 “不，那是一场误会，而且他一直认为我是个男子，他同我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真的吗？” “是真的！我可以发誓，我说的全是真的。宋晓，在摘星楼你都会相信我，为什么，这一次不愿意相信我？” “因为，这一次和那天不一样。” “这究竟有何不一样？” “因为……”他上前一步，深深地注视着她，认真地说道：“因为我昨天才明白，我早就爱上了你！” 昨日，当他沉迷在柳芷柔迷人的眼波里，望着她诱人的红唇，正要吻上去的时候，闭上眼睛脑中却浮现出凌雪儿的脸庞。 他停住了，茫然地睁开眼，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心里面原来全是她的影子。 “你爱我？” “是！”他重重地点点头，双手放落在她的肩上，眼里的真诚像燃烧的烈火。 “可是你，已经娶了王后，还要再册封一个夫人。”凌雪儿想起刚刚他看柳芷柔的宠溺的眼神，还有贺兰怡泪眼朦胧的模样。 “你已经有了两个女人，你怎么来爱我？” “我……”他的双手顿时僵硬，最终缓缓地垂了下来。 “把我也册封为你的夫人吗？然后每日看着你的王后冷眼相对，再和别的夫人在一起争宠吗？难道，你想让我过这样的生活吗？就像你的母亲一样。” “我……”他一时语塞，身子微微一震。是的，他的母亲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虽然，有父王的百般宠爱，但是终究不能完完全全地拥有他，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宋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你不是生在这王宫，如果，你不是一个王子，也许我们会在一个美好的时间里相遇，也许会在一起。” 把自己心爱的男人与他人分享，这是凌雪儿万万不能接受的。像贺兰怡一样，成为这座冰冷的王宫里，他众多女人中的之一，这样的爱她宁愿不要。 这一刻，她的心情瞬间舒畅了，压抑了两天的情绪，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侧开脸，淡淡地说道：“我还是回滴水阁吧，那里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快步离开这里，她怕自己会心软。怕身后那双心痛的目光，让她没有再看一眼的勇气。 看似贤惠的贺兰怡，好好像在太后那里狠狠地告了宋晓一状。不多时，他就被太后叫了去，在永华宫呆了很久还没有回来。 今天真是一个不顺心的日子，刚摆脱了一个麻烦，另一个麻烦也接踵而来。 此时，凌雪儿正站在昭阳殿里，听着永乐宫的女主人训话。 “凌总管，君上是什么时候封你做总管的？”贺兰怡端着茶盏，冷着脸问道。 她凭直觉，贺兰怡是在存心找她的茬，她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王后，是君上回宫的时候封的。” 她柳眉挑起，冰冷地说道：“哦，听说你前些日子，还打了永华宫的万嬷嬷，有这回事吗？” “那日万嬷嬷听说我的拳脚不错，想见识一下，所以在下不才，稍稍露了一下身手。” 凌雪儿心里道：你家哥哥都没能打过我，万嬷嬷那个老太婆算什么。 “我还听说，前天夜里，君上去了你的房间。” 那天夜里的事情终于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宫里竟然出了如此不雅的事件。想起每次君上看凌雪儿的眼神，暗暗猜测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丑事。 做为后宫之首，她应该好好整顿一下宫里的歪风邪气。 “铛”的一声，手里的茶盏被重重地放在桌上，殿中两旁站立的宫女不由得吓得一哆嗦。 “大胆凌雪儿，竟然在宫中使用邪魅之术，迷惑君上。来人，将他绑了起来。” 两旁的四名宫女立刻拥了上来，仔细一看，全部都是贺兰怡从将军府带来的心腹。 “慢着，本总管从未迷惑过君上，王后大概是误听小人谗言了。” 贺兰怡阴冷地笑道：“误听谗言又怎样？本后就是看不得你妖媚的样子，今日定要重重责罚。” 看来，王宫中的冤假错案就是这么来的，没有任何理由，不讲任何道理，只是因为看着不顺眼。 她使了个眼色，四名宫女上前抓住凌雪儿的手臂。 凌雪儿冷笑一声：“王后想治本总管的罪，仅凭着这几个柔弱的宫女恐怕不太行吧！” 说完双臂左右挥出，顷刻间，一招就将那四名宫女推到在地上。 贺兰怡用颤抖的手指着她：“你，你竟敢不服本后管教，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王后，本总管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同你扯着这无聊的话题，在下告辞了。” 说完，她向门外走去，身后却传来一声冷笑：“哼！恐怕你今天是走不出这昭阳殿的大门！” 数名锦衣护卫突然现身，闪着寒光的长剑堵住了凌雪儿的去路，昭阳殿里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看这些护卫穿着银色的盔甲，个个像是身经百战的模样，应该是从将军府里的调来的。 果然，贺兰怡早有准备，今天这个劫难不知道能不能渡过去。 “岑”腰中的佩剑已出鞘，凌雪儿眼中寒光闪烁，长剑挥出，这把剑还没有见过血，今日恐怕是要大开杀戒了。 剑光闪烁，蓝衣如风，一招使出，“铛铛”几把长剑已被她快速击退。刚一转身，面前又有两把剑刺向了胸口，凌雪儿脚下用力侧身躲过，寻了个破绽，长剑刺入前面一名护卫的铠甲。 瞬间，银色的铠甲鲜红渗出，空气里弥漫着血腥。 几个回合之后，又有两名护卫负伤，眼看着这场打斗不知道何时会结束，门外却传来一个人的喝声：“都住手！全部给我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