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饮酒

    晨曦透过窗格照在书房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暮色。

    君毅继续说着：“况且，他对你的情一点也不我少，我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的动心过。这一点想一想让我感到可怕！怕你哪一天真的被他的爱打动，怕你哪一天接受了他。你让我信你，我是很想相信你，但是，你让我如何相信！”

    为何这一世的君毅对凌雪儿的感情没有一点自信，一世的他是都么坚信，锦苏如何百般的纠缠，他都始终坚信凌雪儿对他坚贞不渝。是什么改变了他？一世，他和她因为种种原因，始终只是名义的夫妻，并没有夫妻之实，即使那样，他都会相信凌雪儿。而今，他和她互相得到了对方，是什么会让他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得到了，所以才会害怕失去……

    “我，我会让你相信的！”凌雪儿半晌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隔了几个院落，东炎正在摆弄着梅纹檀几的一套青瓷茶盏，窗前的清风吹着，很是惬意。

    风卷珠帘，琉迦在窗外探头道：“果然这次不出所料，他们又吵起来了！唉，这对冤家真是注定要过这道坎儿，每回都这样的折磨人。”

    东炎正捧着荷纹青叶瓷细看，眼眸也没有抬，随口说了句：“他们要是顺了，无波无澜的谈情说爱去了，那个六十年只出现一次的东西看不见，我们的养生菜谱哪里弄去？你和我还怎么能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琉迦闻言有些皱眉，随手掰了枝花条，无聊地扫着窗阁的芙蓉雕花，悠悠的接着说：“我们是不是太不地道了？说心里话，有时我都在想，明明是个局外人，眼睁睁地看着历史重演。虽说他们两个每次都是会经历此劫，如果把其的缘由向他们说明了，会不会让结局圆满一点儿……这回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的纠结！”

    东炎停下手，望过来：“你也是一把年纪了，怎的也和毛头小子一样。沉住气，不是有那句话，顺其自然，万物皆有他的道理，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你虽然好意想说透，但是不一定会有好的效果，没准还会弄巧成拙，难加难，到时候后悔都来不急！”

    琉迦望着手里花条被抖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枝茎，惆怅地说道：“看来，只有耐心的等了……”

    东炎又说道：“不远了，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说起顺其自然，我又打听到一件事。”琉迦扔了枝条，倚在窗：“你猜那个南安国的大将军贺颜，他的病是如何治好的？”

    “是那个年轻有为，却莫名其妙的大病一场，前一阵子凌府向凌雪儿提亲的贺颜？”东炎问道。

    “对，没错！是他！”琉迦一翻身，从窗外跃进来，继续说道：“他那莫名其妙的病，是因为竹林三君子送了一样神秘的东西引起的，后来那神秘东西和我师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正是因为如此，贺颜才执意要娶我师父。”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东炎蹙眉。

    “嗯，可不是，巧的很！”琉迦坐下，抬手饮了一杯茶：“后来，是鸿凯去给他出主意，让他把那件神秘的东西拿了出来，两个人研究半天，最后贺颜竟然依着鸿凯的意思，把那东西当做药引子煎药吃了，他的怪病方才好了。”

    “吃了……”东炎捧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霍然想起了什么：“难道那东西……是六十年前飞走的那片花瓣？”

    “我怎么没有想到！”琉迦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无遗憾地说道：“只是，便宜了贺颜那小子！”

    东炎苦笑道：“那日的七色花瓣，只有那片不知所踪，你我苦苦寻找了六十年，竹林三君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只是可惜了，他们不知道那宝物的用处，煮熟了灵气会大减！顶多只会治治病，却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了。”

    琉迦沉默了半晌，望着东炎那六十年不变的俊脸，开口说道：“这一次，你不要再和我争个没完。看看我满头的银丝，说什么也要让着我。”

    “谁让你看不那片黑色的花瓣，这是挑食的好处！”东炎瞥了他一眼，微笑道：“不过，你这银发皓雪的样子也不难看嘛！”

    “好看……那给你试试！”

    “……”

    湖边，凉风习习，凌雪儿因心烦闷，找了欧阳纳月坐在亭喝酒。亭的石桌摆了几样点心果品，纳月又叫人置了几样下酒菜，乍一看还很丰盛。

    “师祖，今个天气不错，难得您有此雅兴，纳月陪您不醉不归！”纳月举着酒盏，笑盈盈道。

    凌雪儿挥了挥手，薄影如纱般地展了展衣袖，带着几分醉意：“纳月啊，不要叫我什么师祖师祖的，这会儿，没有那么多规矩，我们俩人，叫那些生分了，不好！……叫我jiejie吧！”顿了顿，一仰脖抬手又饮了一杯。

    酒喝多了，话也多了，辈份也不论了！

    “是，您说的是！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纳月陪着饮了，提着景泰兰的小巧酒壶，又给两人满，反正是果酒，养颜美容，多喝几杯也是无妨的。今个儿师祖高兴，索性顺着她的意思多饮些。

    “jiejie，姐夫今儿个怎么没有看见呢？往日里不是都跟jiejie形影不离的，好半天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了！”纳月叫的顺口，姐夫都出来了。

    “嗯，他呀……”凌雪儿单手支着头，这果酒初尝甜丝丝的，多了竟然有些不胜酒力。“不管他，咱姐俩喝个痛快！”

    “……纳月，你说一个男人生气了，要怎么哄才能哄过来？”

    “要我说哈，那实实在在地揍一顿，男人还要女人哄，小心眼，不能把他惯的这么矫情！”好简单粗暴，不愧是欧阳纳月。

    “那……要是下手太重，打跑了怎么办？”

    “我的好jiejie，自己的男人怎么忍心下重手呢！打的伤了残了，还待养着，岂不是吃亏了。”纳月又眨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教训自己的男人自然要有分寸的，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嘿嘿，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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