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反击
于是不两天,平王妃便被疑似被她放高利贷的人,或者被她包揽诉讼加害了的人匿名投诉到了宗人府。 对宗室重利盘剥和包揽诉讼这种事,宗人府一向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告不立,也就是说,你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只要没人投诉你,那宗人府就不会管;但一旦有人投诉,你要在宗人府有后台也就罢了,一般的事也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要没后台,又或者事情较严重,那肯定就要倒霉了。 好比这次就是这样,有人投诉平王府重利盘剥和包揽诉讼,虽然平王府作为亲王府,在宗人府还是有一定人脉的,但很可惜,这些人脉碰上昌平王爷,那就不一定有用了。 原来赵垚此前已在昌平王爷跟前透露过平王妃跟承恩公府合谋想找自己麻烦的事,昌平王爷听说平王妃想陷害赵垚,降他的爵位,当时就生气了,毕竟他可不想看到外孙女将来受苦,还有被人嘲笑,本来就准备看看平王妃有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事,好好收拾她一顿,这会儿看自己还没找她行事不轨的证据,已是有人上告了,自是没让平王府在宗人府的人脉活动,企图让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亲自过问,让人审理这事了。 赵垚既然会去投诉这事,自然都是真事,不可能凭空诬陷平王妃的,所以当下宗人府一审,自然都查的清楚,证明平王妃的确犯了这样的事,当下就派人去平王府,传达了要罚平王府一大笔钱的决定——这还是万幸平王妃重利盘剥和包揽诉讼没闹出人命,要不然都不是罚款这么简单,搞不好都会捉到思恩宫关几天——大周对宗室优待,就算犯法了,也不会去普通牢房,而一般会送进皇族专用的思恩宫幽禁起来。 平王妃前几天还正在上蹿下跳地要找赵垚的麻烦呢,这会儿看宗人府突然给她送来了这样一个处罚,不由觉得像是天降霹雳。 先前有人投诉时,平王府在宗人府的人脉就递过来话了,那时候她是不当一回事的,觉得自己家是亲王府,不会有什么事,之后人脉说昌平王爷严令彻查,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这会儿看果然如自己想的那样,宗人府还真对自己家动真格的了,不但斥责了自己家,严令自己家以后不能再干这样的事,又罚了一大笔款项,自是觉得接受不了了。 之后平王知道了这事,觉得丢脸,再加上破财也不喜欢,也骂了平王妃,不但骂了平王妃,还表示,这事是她这个败家娘们搞出来的,所以要赔的钱,都由她自己出,不许从公中支钱——毕竟平王妃要将钱支去交罚款了,他岂不是要没钱玩乐了?那他自然不干的。 平王也知道平王妃那样搞是为了增加府中收入,好让他有更多的钱挥霍,搁在平常,只要没出这样的事,他也不会管的,甚至是默认的,毕竟要是不想平王妃这样干,早前他完全可以阻止平王妃做那样的事嘛,没阻止,不就说明他也是同意这事的吗?也是了,谁不爱钱呢? 但这会儿出事了,他当然就不会将责任往自己身上背了,而是责怪起了平王妃。 平王妃不敢跟平王争辩,说自己做的事平王是同意的,也不敢说从公中拿钱交罚款,但她也不想从自己的私房里拿钱交罚款,于是当下忙去昌平王府,想求昌平王爷放她一马,但昌平王爷根本不见她,她去也没用。 平王妃看昌平王爷不见她,没奈何,想起木槿是昌平王爷的外孙女,然后昌平王爷对这个外孙女也很好,找赵垚和木槿也许有用,于是平王妃又去找赵垚和木槿。 知道她之前那样加害他们,赵垚和木槿见她上门求见,怎么可能见她,再说了,让平王妃荷包大出血,还是他们搞出来的,所以怎么可能见她,帮她跟昌平王爷说情呢。 不但不见她,赵垚和木槿还派了太监传话,说起了前一段时间她联合高庶妃想加害他们的事,说是她这样对他们,他们可是记下了,还敢来见他们,是不是想让他们落井下石。 平王妃看赵垚和木槿不见她,还放出了这样一段话来,吓了她一大跳,并不敢在这时候跟赵垚夫妻争辩,说那些话是高庶妃栽赃陷害她的,怕越争辩越惹恼赵垚夫妻,于是便没继续纠缠赵垚和木槿,回去凑银子去了。 由于平王妃沾到了麻烦,所以之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消停了下来,终于让赵垚和木槿清静了不少。 平王妃这边挺好处理的,卫紫那边的事就挺麻烦的了,毕竟不能让李欣暴露,导致皇帝和卫紫只找李欣的麻烦,然后让承恩公夫人和郑太后没任何事,这样做起来自然就麻烦多了。 不过赵垚早就在宫中经营眼线,所以虽然麻烦些,但也不是很难办到,于是这天卫紫在御花园里逛着的时候,便听到有人在假山后窃窃私语,卫紫示意手下人放慢脚步,她慢慢凑近了,准备听听,毕竟,像这样躲在假山后悄悄说话的,往往就是在说什么比较隐秘的话,所以她自然要听听了,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虽然准备听壁角,不过卫紫对对方竟然在假山后面说悄悄话,还是有些不屑,想着要真想悄悄商量什么事,也太不挑地方了,好歹找个屋子说啊,就在这外面说,岂不是容易被人听壁角? 她哪知道这根本就是赵垚安排的人呢?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说话,只能挑了这个卫紫每天散步会经过的地方。 当下卫紫靠近了,便听到假山那边的人在轻声道:“……谁让卫公子不跟咱们家小姐同房呢,太太和太后娘娘想给贵妃娘娘一点颜色瞧瞧也是正常的,到时等小皇子出事了,看那卫公子还敢不敢不跟小姐同房!” “理是这个理,但是对小皇子下手,是不是太不好了些?听说那药闻久了会对小孩子脑子不好,这……到时小皇子要成了傻子,承恩公夫人和咱们太后娘娘岂不成了危害江山社稷的罪人?”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找卫贵妃的麻烦挺难的呢,也就是对小皇子还容易下手些。” 由于那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所以听不太清,但大体上卫紫还是听到对方在议论什么,当下不由又惊又怒,便朝自己手下的人一挥手,道:“将山那边的两个贱蹄子逮过来!” 结果她生气之下,声音有点大,假山那边的人听到了,便跑了,再加上假山的山洞钻起来慢,于是等卫紫的人过去,那两人早跑远了。 卫紫看没逮到人,虽然气极,但也顾不上了,毕竟一想到自己孩子有可能被人下毒,她也没心思继续追人了,而是赶紧回了自己的宫殿,找来太医看孩子。 万幸因时间尚短,孩子自然还没什么事,所以也没查出什么名堂来。 孩子没事本是好事,但卫紫在松了口气之余,也不免有些遗憾,原来,卫紫本想着要是孩子有点什么情况,她就能跟永和帝说说这事了,但因孩子没情况,让她想说也说不了什么,谁让她没逮到那两个贱人,让她想跟永和帝说说,也没证据呢,毕竟孩子没事,然后证人也没捉到,她红口白牙地跟永和帝说那样的话,永和帝怎么相信她呢,只会以为自己是因为跟太后和承恩公夫人有矛盾,所以故意栽赃她们的,谁让太后和承恩公夫人前一段时间为了卫宣不与郑秀秀同房的事,很是找过她几次,逼她斥责卫宣呢,到时自己要那样信口雌黄,永和帝别觉得她因为这事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说的。 虽然孩子没事,但卫紫可不敢掉以轻心,当下虽然不好将太后安排的人全打发了,还是将她们调了岗位,安排在接触不到儿子的地方,这其中自然就有李欣接触的那个人,所以倒也歪打正着了。 不但调远了太后的人,便是对其他人也防备了不少,准备之后将所有人都仔细调查一番,免得儿子出事。 而之后,卫紫一想到承恩公夫人和郑太后想害自己的孩子,自然就对这两人气坏了,想着这两人是不是还当她是没生皇子之前的普通妃嫔,不把她放在眼里,想对自己怎么样就能对自己怎么样?那她可是要让她们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于是本来就因承恩公夫人和郑太后几次三番让她斥责卫宣,对她态度不是很好,对两人有些不满的卫紫,在这事过后,越发生气了。 虽然她本打算等两年,等永和帝驾崩了再找郑太后和承恩公夫人的麻烦,但看对方竟敢朝她儿子下手,自然就忍耐不住了,于是便开始找起了郑太后和承恩公夫人的麻烦来。 于是郑太后便发现早年跟自己不太对盘的一些人,现在跟卫紫走的很近,然后仗着有卫紫撑腰,找自己的麻烦,而因卫紫生了唯一的皇子,腰杆很硬,郑太后也不敢找她的麻烦,怕得罪了她,就算自己将来比儿子先过世,她将来儿子即位了,找不到自己的麻烦,也怕她找娘家承恩公府的麻烦,所以也只能跟那些人斗法,却不敢找幕后主子卫紫的麻烦。 而找承恩公夫人的麻烦就更简单了,卫紫三五不时就让承恩公府包揽诉讼加害的人跑去投诉,大理寺或衙门虽然不想得罪太后娘家,但因接到了卫紫的暗示,倒也不敢轻易放过承恩公府,怕得罪这个未来的太后,所以多少总会找承恩公府一点麻烦,于是承恩公夫人也忙于应付这些祸乱,自然跟平王妃一样,没时间找赵垚和木槿的麻烦了。 赵垚和木槿看目的达成,自然高兴。 不说赵垚找平王妃和承恩公府等人的麻烦,却说当下,随着时间推移,木槿还是没怀孕,就有不少人旁敲侧击地在木槿和赵垚耳边,打着开枝散叶的旗号推销人了。 其实外人不知道,这事多少是木槿控制的,是木槿觉得自己年纪太小,怀孕太早对身体不好,所以尽量避开危险期与赵垚同房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虽然避开危险期不能做到百分之百避孕,但起码能提高避孕可能,而木槿显然是幸运的,暂时还没怀孕,就是每个月危险期时减少跟赵垚同房要挖空心思想借口,谁让赵垚一来年轻,血气方刚,二来初尝情事,欲罢不能,不说夜夜春宵吧,但平均起来,隔一天必然要跟她同房一次,有时想找借口拒绝同房都难找到。 但外人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木槿自己故意弄的啊,便以为木槿是不是哪儿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一时半会儿还没怀孕,于是就有不少人朝她跟赵垚推销起人来,便是清安伯爵府也有了动静。 本来,周爱茹是打算等木槿过几年没生儿子,赵垚休了木槿再说进王府的事的,但这会儿看木槿嫁过去快半年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周爱茹那点小心思便活跃了起来,想着也许自己可以提前进府了,而要是提前进府,她自然是愿意的,毕竟比起再等五年,等的她心都焦了,她自然更愿意早一点当上王妃,风光无限。 于是这天便跟她生母白姨娘道:“娘,三姐嫁过去都有半年了,还没动静,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让王爷把我姐休回来,我嫁过去呗。” 白姨娘看女儿按捺不住,就想当王妃了,不由无语,道:“急什么,哪有人半年没怀孕就休了的话,你不用急,是你的肯定会是你的,你一急,别出了什么昏招,搞的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不好了。” “娘,还没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总要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吧?”周爱茹还是对提前当王妃心动,所以这会儿听了白姨娘的话,便这样痴缠着道。 “我说时候未到就是时候未到,你老老实实地等着,将来总归会是你的。”白姨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