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德国犹太人鲍尔

    就这样过了几天，在3月26日，本以暗潮汹涌的中国，蒋桂战争爆发了。

    早在1928年底，北伐战事结束后，蒋总司令就曾提出将全国250万人的军队缩编为65个师、八十万的指标（东北、四川、云南等除外），希望从战斗力弱的部队先开始，所以裁减和整编的多为2、3、4集团军。这样也可以减轻财政负担为由。

    1928年12月在南京召开编遣会议预备会议，邀请各集团军总司令出席会议。冯玉祥、李宗仁先后到了南京，而阎锡山则托病不如期到京。蒋、冯、李等对于编遣问题曾经进行会谈，因冯、李与蒋的意见有很大的距离，双方已成僵局。

    阎锡山于12月中旬到达南京，被蒋总司令多方设法拉了过去。蒋授意于阎，提出一个于蒋有利的另一个编遣方案，在正式会议时，得以多数通过，冯玉祥认为与蒋难再合作下去，转而与李宗仁作进一步的结合。

    1929年初，蒋在湖南培植亲信，积极拉拢何健，夺取桂系控制的湖南地盘，桂系发觉后，立即向湖南增派军队，双方矛盾尖锐化。

    在1929年3月15日开始的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推选蒋总司令、胡汉民、谭延闿、孙科、戴季陶、于右任、丁惟汾、陈果夫、叶楚伧等九人组成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推蒋总司令为组织部长，叶楚伧为宣传部长，戴季陶为训练部长，陈立夫为秘书长，组成中央党部。至此，蒋总司令在国民政府的统治基本形成。

    会议开除陈公博、甘乃光的国民党籍，开除顾孟余三年党籍，给汪兆铭以书面警告。开除李宗仁、白崇禧、李济深的国民党籍，会议期间决定讨伐桂系。

    3月26日，蒋总司令指责桂系威胁中央，下令讨伐，亲率3个军指向武汉。暗地收买桂系将领阵前倒戈，很快把桂系在两湖的3个主力军搞垮；同时，也以收买离间手法，使桂系在冀东的4个军反水，几天功夫，桂系大败，第4集团军解体。

    此时范杰还在上海，听说了蒋桂爆发，心中担心在湖南老家的父母。恰好第二天，范杰在德国的朋友鲍尔终于到了上海，与鲍尔一起来上海的还有其他几位同样是范杰雇员的德国人，这些人，同样是已退役的德国陆军军官，退役后生活穷困。

    范杰在德国的时候用一些军事器械上小设计，如狙击望远镜方位的设计，车辆减震系统的设计等等，在德国军火商那里赚了一些钱，又以这些钱为基础，开办了一家自行车厂，专门研制了一种重载自行车，和三轮重载自行车。

    这种自行车用高强度的钢管组装而成，在后座两边加挂两个吊架，吊架的大小直接参考弹药箱、炮弹箱的尺寸，以便于军用物资运输，当然也可以携带粮食之类的物资，不过像粮食什么的最好置于车座架上，货物可以用皮带固定。每辆自行车可以装载150公斤，甚至两百公斤物资，用这种重载自行车保障军队后勤供应。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作为战败国德国的经济很困难，而自行车自身经济轻便的优良特性使得它非常适合德国国情。在城市之中，早就推行及于车警机关，工商阶层，需求愈广，但是在军队之中还尚未推广，所以范杰设计并生产的这款自行车在这一段时间，很受军方欢迎，对于一战后，实行战略防御的德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于是有了大批订单。限于产能和其他一些原因，最终这家自行车厂由德国老牌军工企业格兰特参与进来，范杰以自身设计和原厂占得新公司30％的股份，并在此基础上设计了许多别的样式别致的自行车，如山地自行车，折叠自行车等等，从而在德国大行其道。

    鲍尔是一名犹太人，同是也是一名很少见的犹太军人，在德国军界屡受排挤，最后被强制退役。然而并不是每个犹太人都是出色的商人，起码鲍尔不是，在遇上范杰之前，鲍尔已经破产，还有一个4岁大的女儿，生活穷苦潦倒。

    在德国军界能够成为军官的犹太人极少，他们普遍受到同僚和上司的排挤，晋升极难，犹太人在德国军界根本没有自己的势力，服役时间到了之后，只能选择退役。

    鲍尔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范杰在一次与汉堡的军事交流中，遇到了鲍尔，对他的才华很是钦佩，后来听说他退役了，还很惋惜。直到再次遇到鲍尔，已经是冬天了，作为一名德国有优秀军官竟在工厂里干活，领着极低的工资度日，他的女儿差点熬不过那个冬天，范杰将他从苦难的生活中拯救出来，安排到自己的工厂做管理工作。而鲍尔通过自己的努力也慢慢的赢得了范杰的认同，代替范杰处理商业上的事情。

    范杰回国之前，极力游说德国格兰特能在中国设立厂商，但格兰特却无此心，但他们同意范杰用格兰特的厂名和技术，范杰自己的钱购买设配，在中国开厂，但盈亏自负。鲍尔晚比范杰出发前往上海就是在处理设备的事，范杰也在法国待了几天。

    一行人从上海码头下船，直接住进了范杰在公共租界买的别墅，蔬菜牛rou，啤酒腊rou等范杰已经买好，吃过午饭以后几人便休息去了。

    鲍尔随范杰进了书房，坐下以后，范杰给鲍尔煮了一杯咖啡，咖啡机是那个美国人留下来的，咖啡豆是在永利买的，那个美国人，还是留下不少东西。两人边喝边聊。

    “一路上怎么样，还都顺利吧”范杰体恤得问道。

    “还好吧，路上也没遇着太大的风浪，不过你也知道海上一路颠簸，终归第不如陆地上舒服，再说我们毕竟都是陆军出身，不是海军，陆地才是我们的家。”

    “呵呵，到了这里，一切就好了，这栋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以后就以公司的名义住进来，把这里当成家，明天早上起来看看，家里还缺些什么东西，抓紧买下来。”

    “恩。”鲍尔点头道，“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们这群人适应力还是不错的。”

    “呵呵，好吧，关于自行车生产的设备都齐了嘛，格兰特那边没刁难你们吧。”

    “齐了，勒夫还在汉堡，等格兰特将所有的机器送到了那边厂子，他会仔细检查的，齐了以后，勒夫会一起发过来的，不过，到中国恐怕得几个月以后了。”

    “明天就回电报给勒夫，就说你们已经安全到中国了，叫他在德国好好给我把质量关，小心格兰特做手脚，还有易损坏零件多买十几套，到了中国就不好买了。”

    “知道了，勒夫那个人的习惯你还不知道嘛，不会出一点差错的，放心吧。”

    “你在上海的主要工作就是选好场地，盖好厂房，顾一批中国工程师和工人。同事仔细观察中国自行车市场，查询市场规律，还有中国人的各种习惯，融入在华的德国人的团体，注意各国在华商人的动作，争取为我们自己谋利。”

    鲍尔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不少事。

    “明天还有不少事情，早点回去休息吧。”范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