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魏雄VS黄忠
巳时的沙漏刚刚响罢,中门传来报门声“宛城张仲景及黄汉升拜访家主!”我和葛玄连忙快步向大门走去,到了中门,只见仲景先生旁边有位身体长硕年纪在三十七八岁的汉子,额头脸庞棱角分明,颌下留有七八寸飘逸的长须,和想象中的不同除了身材高大魁梧以外,黄忠给人的印象像一名精明强干的儒者,宛如秋水的眼睛没有预想中的精光。二人后面跟着一位少年,大约十五六岁模样,长相颇似黄忠,只是身材有点单薄,手中捧着一只白色野鸡,(古礼以白色野鸡为上品)仔细一看居然是活的,看来这只白野鸡是黄忠亲自捕获的。 看我们来到了门边,黄忠对摈者葛玄道:“忠一直想来拜见,但无缘自达。今天将命者终于以您的命令让我前来。”根据古礼来访者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尊敬不能直接和主人说话。 葛玄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主人乐之。” 双方的地位相当,而对方亲自上门求见,是屈尊的表现,如果直接让客人进来见面,是自大的表现,所以主人要“请返”,请客人返回,以便自己能登门拜见。 我接着葛玄的话语说道:“谦请将命者向您转达希望相见之意,不料您今天屈尊先来,实在是不敢当,请君先回尊府,谦随即前往贵府拜见。” 黄忠接着说:“您的美意忠人实在不敢但当,还是请君准许就此赐见。” 这时主人要谦虚地“再请返”。我接着说:“谦绝非虚情假意之徒,务请君先回尊府,谦随即前往贵府拜见。” 黄忠接着说道:“忠也绝非虚情假意,故再次请之。” 如此三请三辞之礼已成。我接着道:“君情之切,敢不从命。” 黄忠从童子手中接过白野鸡,双手奉到我的面前道:“忠不带着礼物而来,就不敢见所尊敬的人,略备薄礼望笑纳。” 我说:“既然谦一再推辞而不能得到您的允许,理应随即出门相迎。但听说您执挚而来,实在是不敢当,谨辞谢您的礼物。” 黄忠说:“忠若不带着礼物而来,就不敢见所尊敬的人,恐他人耻笑对君的虚情假意。” 我说:“谦实在不敢当此大礼,谨再次辞谢。” 黄忠说:“忠如果不凭借礼物来表达敬意,就不敢前来拜见,所以再次请求收下。” 我说:“谦一再推辞而不能得到您的允许,岂敢不恭恭敬敬地从命。” 说到这里,我就该走出大门迎接宾客了,到了门外应该再次向黄忠施礼拜见,黄忠回拜,然后我作揖请他们进院,他们再请我先进,又是三请三辞,我从门得右侧进入,黄忠捧着野鸡从左侧进入。而后在院中行受挚之礼,又是拜来拜去,行完了礼,黄忠和童子走出大门等待消息,我让摈者葛玄到门外转达我希望和他到庭中说话的意思,黄忠再回到院中相见,而后又是三请三辞,最后在主人的引导下到达客厅,然后根据主客之分落座,这样整个初次见面礼就算基本完成,剩下地就是正式会见和宴饮之礼。整个相见过程繁琐麻烦,现在的人看来没有一点意思,可是在古代你不懂这些,就得不到世人的认可,你会被人看做是没有开化的野人,就像今天我若是不这样对待黄忠,他就会对我有意见,认为我看不起他。一个现代的绝世美女到了某个原始野人部落会被当做最丑的人,现代的美人们跑到唐代会被大家嗤之以鼻,为啥?大唐以肥为美,不然怎么会有环肥燕瘦之说。时代不同审美观点不同,环境不同,文化底蕴自然不会相同,不要讥笑,谁有本事就跑到*教的圣地麦加举行的朝拜节日大会上去吃猪rou,那真是真正的勇士,不过,得到的结果恐怕是尸骨无存。 “汉升大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主公今日为了欢迎你来到刘府,天一亮就整的鸡飞狗跳大家忙作一团。主公说你是当世猛将,我咋都看不出来。” 客气话就像冬日的寒气片刻不离大厅中的空气里,大家一直在友好的、热烈的、和谐的气氛中,酒过三巡菜品五味,谁曾想到一向敦实的魏雄忽然间会挑起了战端,我不否认调魏雄回来的目的是和黄忠切磋功夫,可是那也应该在友好的、热烈的、和谐的、可以控制的氛围中,谁能想到现在闹出计划外时件。 我当即站起来喝止魏雄安抚黄忠,“雄霸不得无礼,我师傅曾对我讲过,南阳黄汉升乃当世之英雄,谦仰慕久已,本当备好挚礼早早亲往一睹尊颜,可惜谦离家三年事务繁多一直脱身不得。 此事说来也怨仲景先生,一、只说自己好友之子病重,偏偏不提汉升的大名,如是我早知仲景先生口中的好友是汉升,还不早早请来,以师礼侍之。二、万万不该把医好令郎的功劳归在刘谦之身,医者讲究辨证施治,没有仲景先生的深厚医学基础、精湛技艺,恐怕也没有如此好的效果,如果换做刘谦胡乱施治,病情只怕还会加重,那罪过可就大了。” “黄忠区区一小民,怎敢当得英雄二字,微薄技艺怎配做家主的老师,仲景兄当日对忠说道:‘家主年纪虽小可是胸怀天下小民之心。’忠犹自不信,今日听君一席话后真心信服。家主以后但又驱使,忠原为前驱。”黄忠慌忙起身说道。
“先锋只会是我,要想从我手中抢走首功,先要胜出某家手中的霸刀。”看来魏雄是故意挑衅黄忠,一直以来由于他武功在诸位小弟里稳居第一,我对他很为看重,就像小孩子争糖果一样,今天看到我如此看重黄忠,就起了一试高下之心。 “哈哈哈哈!”我仰天长笑,趁机消散空气里弥漫的硝烟,“雄霸你以为自己武艺不错,就小看天下英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我向黄忠说道:“我师傅乃是一代仙人岂会说错,汉升不妨替我教训一下这个无知狂徒,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的道理。无需留手,这家伙皮厚,大家可能不知道,有一次我看到他康复后,身体壮硕的像猛猛,就问他,三个多月怎么会从瘦骨嶙峋之状变成像猛猛一样的壮汉,大家猜他怎么说?他说:‘主公有所不知,我从小就是身宽体胖,父母起名黑熊的熊,后来长大后嫌不好听就改成英雄的雄了。” 顿时哄堂大笑,魏雄的脸红得像猴子的某个部位,不过刚才仅有的不快真正烟消云散。 黄忠微笑道:“家主差遣,敢不从命。” 由于两位全是马上将,大伙全都来到庄内训练家兵的校场,不多时只见两位就做好了准备,因为只是切磋武艺不是生死相搏,双方都没有顶盔贯甲。(真实的情况是黄忠今天的目的只是访友,根本没有准备甲胄,魏雄自然也不好意思穿戴。说实话他是非常想显摆显摆自己的一身披挂,自从回到刘府,我亲自和一众武将来到自家的铁匠作坊,按照每人的爱好各自打造趁手的兵器,经过四位铁匠一个多月不分昼夜的辛勤劳作,昨天终于全部打造成功,护身的甲胄也让贝叔贿赂宛城铁官和管理武库官员之后,私下运回来的,一水地校尉以上级装备。)两位各自带马盘旋在校场两侧,中间相隔百步。 此时两人都是沉静似水没有一点声张,初冬的寒风微微拂过两人的须发,四围一片静寂,忽然之间,随着一声暴喝和清叱两人催马向前,“塔塔塔塔”地蹄声顿时震碎了校场里地静寂,也许是迎面吹来的风速过高,二人都是微微地眯着双眼紧紧地凝视着对方,仿佛天地间除了对手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