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神州飘摇 第六十九章 挑人才送洋留学
第四卷神州飘摇第六十九章挑人才送洋留学 中国向美国和普鲁士购买军舰的协议虽然秘密,但这件事和珅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毕竟,采购的资金来源还得通过朝廷拨款才行。正因为这样,这消息没过多久就从朝中渐渐传了出去,到了各国外交官的耳中。 不过,和珅办事还是很小心的,没有过多披露购买的真实计划,所以各国知道的只不过是中国向两国订购军舰的消息而已,至于怎么订购,订购的军舰数量、规模和型号等等,却一无所知。 美国和普鲁士现在的情况西方各国都是心知肚明,从中国开始打算建立海军起,西方各国为了各自在华利益都带着一丝警惕,但当得知中国最后把采购对象确定下来,居然选择了正在内战中的美国,和奥地利打得不可开交的普鲁士时,各国政府非但没有再担心,反而各自松了一口大气。 在他们看来,中国这么做简直是荒唐。普鲁士的军工虽强,但军舰制造能力在欧洲并不突出,产量也有限的很。至于美国虽然有这个能力,可美国的内战天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就算内战结束后,美国的国力也必然有所大损,在这种前提下,要生产出能组建一支舰队的军舰,起码得花上好几年的功夫。 这种错觉,给了各国一颗定心丸。在他们看来,中国的海军要想成军最快也得需近十年的时间,十年的时间并不短,在这个多变地世界上随时会发生些什么不可预计的事。何况。以各国的海军实力,至少在十年里依旧可以牢牢控制住中国的海权,以保证他们的利益。 正是这种错觉,让西方各国没有去插手中国的军舰订购,给了中国海军组建的充裕时间。而且,这也是和珅最想看到地,当反馈的信息放在他案头地时候。和珅忍不住就想放声大笑,他窃喜地想到。当一年之后,一个不比西方舰队弱多少的强大海军突然出现在中国沿海的时候,那些西方人会有什么表情。 “汤生,同文馆的留学生工作,你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和珅边品着茶,边笑眯眯地向身边的辜鸿铭问道。 辜鸿铭已经被和珅从上海调到京城,进入总理衙门。并直接负责同文馆的工作。中国自道光年间地鸦片战争起,近二十多年来,神州大地一直战火未熄。如今,终于平定内外,正是百废待举的好时机,和珅一向深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在这种契机下,他更迫切需要各方面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辜鸿铭学贯中西。在这种时候被他委以重任,协助同文馆翻译大量西方书籍,同时受和珅委托,全权处理留学生的工作。 其实,这留学生之事和珅当年在上海的时候就已进行了,但出于朝廷的保守原因。他一直是暗中实施,规模也极为有限。而且,当时的留学生多是南洋子弟,所学地也主要是工业和商业等,仅仅几个学习军事的,所读的也只不过全是陆军,在这些人中,半个海军人才都没。眼下军舰的采购已经确定,接下来快则一年,满则一年半。中国人就能拥有自己的海军。虽然长江水师也有善战的将士。可水战与海战有着极大地不同,而且新式军舰和那些木船的战法也有着天壤之别。如果到时候没有合格的海军人才。这支舰队等于就是一个摆设,拿出来吓唬人或许马马虎虎,一旦和西方舰队正式开战,肯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茶不错……。”辜鸿铭先赞了一声杯中的茶,随后点起他酷爱的埃及香烟,吞云吐雾地说道:“第一批出洋的人已经选定了,一共是三十七人,其中二十人去英国学习海军,另外十七人去普鲁士读陆军。” “噢……这些人是什么情况?” “三十七人中,有十六人是从各军抽调的年青营官、统领,其余各人都是近些年的武举与地方推荐人才,年龄均在二十至三十出头不等。经过考核,还算符合所定条件。” 和珅点点头,特意问了几个人选的名字,其中有几人和珅曾在长江水师地名册中见过,但也有些人从未听过其名,不过和珅对辜鸿铭办事放心,既然他已经进行过考核,那应该是有些本事地。 “等等!”最后听到两人名字,和珅不由得一愣,问道:“麟桂?此人是否以cao炮船出名的麟桂?” “君实兄好记性!正是这个麟桂!”辜鸿铭佩服地说道:“在留学地这些人选中,如果要说善于水战,最能贴近海军指挥的当属此人,而且在考核中发现,这个麟桂不仅会打水仗,而且对兵法的见解各有独到之处,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可是……我没记错的话,麟桂他已经是道台了啊!”和珅疑惑地问道。 辜鸿铭点头道:“君实兄说的没错,不过当得知朝廷打算建立海军,派人出洋学习后,麟桂就上折辞了差事。” “好!好一个为国的将军!”和珅不由得赞叹一声,接着又问道:“刚才你还提了一个人叫丁汝昌的,此人我记得是出身湘军大营吧?他这次是否是去普鲁士学的陆军?” “君实兄这就猜错了,丁汝昌出身湘军是没错,可他去的是英国,学的也不是陆军,而是海军。” “这又是怎么回事?”和珅不解地问道。 “君实兄有所不知,这丁汝昌虽然在湘军大营任职,但他其实出身在长江水师,如今学海军正是归于老本行。” “呵呵,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听辜鸿铭这么一解释,和珅也笑了起来。 两人商谈了一会。初步定下了这些人的出国日期,虽然和珅这些年一直默默努力着改变国民对西方世界地看法,但在普通人眼里,那些不同肤色,各种颜色头发的西洋人对他们依旧有着恐惧与抗拒感,更因为中国的传统所至,流离海外的行举向来为亲朋所不耻。想要挑选更多人出洋,的确是一件困难的事。 辜鸿铭所选的这三十七人。大多都是经历过战火地年轻将领,或者就是怀着一腔热血报国的英才,最不济也是有能力,但没后台,苦苦找寻出头时机,以此为将来前程一搏地青年才俊。 而且,海军的成军迫在眉睫。陆军也缺乏大量合格的指挥官,在这种时候,和珅不可能从小培养人选,眼下以这些人为基础送出国留学一番,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和珅也清楚,这些人虽然都有些本事,但限于年龄的原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学习时间。他们虽然有经验。可将来回国后的成就毕竟有限,以他所想,最好地办法还是多派些年幼的孩子出国,从少年时期就呆在西方学习,等个五六年之后,这些人回国才真正是国家的栋梁。 “君实兄放心。这件事不仅我在办,就连左季高和曾涤生等人也在着手。”辜鸿铭早就知道和珅的心意,当和珅为此感叹时,他连忙在一旁安慰道。 “你们能想到这些就好,不要怕花银子,朝廷不给,我从洋行直接给你调。不论是军事还是工业,甚至商业和政治,所有的知识都要多派些孩子出去学。汤生你也清楚,我们国家如今却的是什么。假如我手上有这么一大批人才的话。那该多好啊!” “是啊!”辜鸿铭点点头,如今百业待兴。上海制造局分离出来的各种工厂已经在全国各地遍地开花了。可因为手上可用地人实在有限,当年那些从南洋派往西方学习的学子全用上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正因为人才的缺乏,让眼下许多事无法进行,只能暂时缩短整体变革进度,等待后续人员的补充。 至于和珅所说的资金,辜鸿铭更是心知肚明,虽然国家的变革依靠地主要是朝廷的支持,但国家连续战乱这么多年,所能拿出来的银两实在有限。各处建厂、开矿,再加上购买各种军械和海军的军舰,另外还要加上出国留学的费用等等,这些款子加起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其中,光是陆军、海军的费用就高达一百三十万两,而朝廷有能力拿出来的经费却只有八十万两,剩余的五十多万两要没有和珅的支持怎么能够凑齐?这笔资金里,还不包括将来需要陆续追加补充的部分,另外向美国采购退役军舰地价格也打了不少折扣,要不然以和珅计划地规模,就算再砸二百万两进去,可能也不够。 亏得和珅这些年里靠着洋行买卖赚了不少钱,再加上胡光慵的钱庄前些年顺利改制成银行后,所需地资金调用方便了许多。要不然,别说做其它事了,就光建军队一件,和珅所需的资金就能把整个中国的户部给生生掏空。 聊了一会儿,和珅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了辜鸿铭。 “汤生,你还记得前几年我让你留意的那几个日本人么?” 辜鸿铭先是一愣,转而点头道:“当然记得,就是去美国的三个日本人吧?” “对!正是他们!”和珅问道:“这些日本人现在如何了?” “哎……。”见和珅问起,辜鸿铭摇头叹道:“当年本想在美国就控制住他们,可不料后来风云突变,朝廷与长毛之战由于英国暗中支持出现变化,再加上后来的上海之变和中英之战,美国爆发内战等等,这事就顾不上了。直到前些时候,我让美国公使馆那边调查了一番,这才知道那三个日本人已经离开美国,回到了日本。” “回了日本?我怎么没从总理衙门处得到这个消息?” “君实兄没得到消息也是正常的,日本幕府当年接我国的文书后,一直帮着搜捕这三人,他们回国不敢露面,悄悄隐藏在民间,我也是从美国那边得到的消息,这才能确认此事。” 和珅听了后皱起了眉头,日本虽然是个小国,却一向对中国桀傲不训,百年前,日本更想通过朝鲜为跳板,蛇吞中国。虽然最后被前朝大军打败,无奈龟缩在四岛之上,但日本人的野心却依旧隐藏着。 就是当年,和珅坐着美国人的兵舰踏上江户的土地时,日本人那种笑里藏刀的嘴脸和坚忍不拔,善于学习的性格更是让他有所警惕。当今世界强敌林立,中国正在奋起直追的时候,身边要是出现一头不听话的恶狼,那是谁都不愿意的事。 “汤生,你尽快给胡光墉带个口信,让他通过洋行递话给德川幕府,请他们加紧搜捕这三人,抓到后立即处决!” 辜鸿铭点头答应,不过不解地问道:“君实兄,日本只不过是小国,依我来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 “你知道什么!”和珅忍不住大声斥道,见辜鸿铭惊了一下,这才放缓语气说道:“汤生,你学贯中西,虽然在才学上我或许不如你,但是在政治上我足可以做你的老师。如今天下就如一个棋盘,各国都在上面拼死搏奕,日本虽小,却是我中腹大空上一颗不可估量的棋子,如用的好,它会成对付西方的一支奇兵,可一旦走错一步,它也是对自己的一着杀棋啊!况且,你这些年多读史书,也知道战国时候秦国一并**所用是什么计策么?没错,正是远交近攻之策!我中国自古以来就为周边共主,泱泱天朝上国,可这些年里,先是兵败西洋,又有长毛之乱,那些小国见我渐渐衰落,难保不会有蠢蠢欲动之心啊!” 和珅这番话让辜鸿铭有所感悟,他思量许久,点了点头。 “老爷,曾大人求见!” 这时候,管家张权走进院中,恭恭敬敬地说道。 “曾大人?涤生兄来了?涤生兄又不是外人,你为何不直接请他进院?”和珅闻声后立即站起,不悦地责怪。 “回老爷,这曾大人可不是曾涤生大人,而是曾九爷……。” “曾九爷?曾国荃?是他?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