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花魁之约(上)
第一次看到邓花儿和邓蕊儿时,高闯当场想起“绝代双娇”四个字,也才明白小老虎牙和小星并没有吹牛。其实明朝的社会不是很开放,大家小姐是不能随便见人的,只是邓老爷膝下无子,身体又不好,这么大个产业只好交给女儿打理,成就了这两个小姐妹在金陵的一大传奇。 jiejie小花儿,面容清秀而聪明,举止斯文有礼,落落大方;meimei小蕊儿,身材高挑健美,活泼爽朗,也不知道这两个一文不名的小子怎么就获得了这对小美人的芳心的,妒忌的光军眼珠子都发蓝了。 “别急,等哥哥给你找一个,绝对不会比这对姐妹花差。”看酉时将至,高闯安慰了一下光军,打发他回舅舅家一趟,自己则赶去了红袖招。 走进那扇朱漆描金的大门时,高闯有点奇怪的感觉,他虽然在现代时私生活方面不很老实,当船只停泊在东欧时,也去过那里的情色街,什么花样没见过,但像这般众星捧月的感觉却是第一次,实话说非常有优越感。 “哟,这位军爷,您真是贵脚踏贱地,您看您这一来,明明太阳都落山了,这会儿又晃了一晃光。”几位迎宾的姑娘冲上来,其中一个一把抱住高闯的胳膊,夸张的说着。 高闯被脂粉的香气薰得差点断气,想挣脱却没有挣开,只得任那几个姑娘挂在身上。他抬头看了一眼,没见到老鸨,转念一想,这里是金陵数一数二的青楼,接待的不是巨富商贾,就是达官贵人,老鸨自然也自恃身份,不会轻易招呼人。 “军爷,您是不是要随郑大人下西海的啊?”一个姑娘道:“那您在这半个月里可要长来,这一走就是天长日久的,没个女人,男人也要干了不是?” “不知军爷和哪位姑娘相好啊?我好给您通报。”又一个姑娘问,大概看高闯神情泰然,判断他是这脂粉堆里的常客,但又一时觉得面生,“如果没有相熟的姑娘,不如由我侍候爷吧?” “我找云想衣。”高闯回答。 登时,他觉得身上的拉力轻了,因为那些姑娘同时放开了手。高闯讶异地看看她们,不明白是云想衣的牌子太大了,还是这些姑娘觉得他在异想天开,毕竟他这样的下级兵丁连老鸨也不会放在眼里,何况那位绝代佳人呢?沉默了一秒钟后,一个姑娘“善良”地说,“这位军爷,衣衣姑娘是不见凡客的,但是小红我也不错,照样能让军爷心满意足的。” 高闯很想说,自己是云想衣请来的。但一想到要和那个小妖精独处,还真有点怵头,不禁想:反正他也来过了,没见到也没办法,干脆回去得了,不算爽约。 “我改天再来。”他说着,转身向外走,却又有一只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袖,“闯爷,三三迎接晚了,您不要恼了我,这就走啊。” “我看你家小姐怪忙的,所以――”高闯无力地解释着,感觉一只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拉他通过大堂,向后院走去。 此时天刚擦黑,红袖招里人不算多,但三三这番拉扯,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几个迎宾的姑娘更是讶异万分,没想到那位眼睛长到头顶上的云想衣竟然对一位没有职位的军爷情有独钟。她的丫头木三三平日里比红姑娘们还要金贵,对王孙公子也没那么热乎过,此刻却亲亲热热地挽着这位军爷的手走,可见云想衣可能要从良了,一定要最早告诉mama,好讨个好处。 话说回来,这位军爷是有点与众不同的气质,身份卑微,但走起路来却比皇上还要有气势,长得也不错。 高闯就这样在众人的好奇目光中走出了这间巨大的花厅,从后门拐到一座后花园中的院子里,穿过花木扶疏的石子小路,来到后园一座独立的小楼前。 “我家小姐在楼上等着哪。”三三放开了高闯的手,见高闯有些犹豫,抿嘴笑道:“闯爷上去吧,我家小姐又不会吃了你,闯爷这样高大,想吃也吃不下呢。” 她的话说得暧mei,可是神色正常,似乎没有他意,让高闯觉得是自己想歪了。他无奈,压下心中一点绮念,慢慢走到楼上去。
“闯爷,里面请,衣衣等候多时了。”才走到楼梯口,门就开了,盛装打扮的云想衣俏生生地站在门边。 高闯抬头看去,就见云想衣还是身着艳丽的红色,不过因为天气热,改为了红纱罗,格外贴体,玲珑的身段让人一览无余;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脖子美丽,她还是梳着别致的高发髻,身上的首饰很少,但件件都有画龙点睛的作用,这个女人,不仅天生丽质,还很会巧手装扮。 等高闯登上楼来,云想衣反手掩上房门,拉高闯坐在桌边,桌上已经摆了好几种精致得让人没有了食欲,只想看着的饭菜。 “闯爷,真的很感激您能来看衣衣一眼。”云想衣为高闯倒了一杯酒。 高闯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叫自己高老大,此刻又改叫了“闯爷”,只觉得酒闻起来相当好,于是端起来一饮而尽,酒落肚后才想到,如果这酒下了药怎么办?向云想衣瞄了一眼,见她一双水漾桃花眼正看着自己,心里有点拿不准了。 “这两个多月,闯爷真忙啊,衣衣在军营外徘徊很久,都不得一见。”云想衣说着,姿势、面容、声音无一不美,“听说闯爷要和郑大人出使四海,衣衣真是羡慕。唉,可惜我是青楼女子,不是男儿身,不能像闯爷一样看看这世上的其他地方,看看海外之海,山外之山,这老天爷可当真不公平呢!” “船上是不能有女人的,否则船会翻。”高闯不知道云想衣绕来绕去是什么意思,干脆把她后面可能说出的话先堵住。如果云想衣是想跟上船,这绝对是个馊得不能再锼的主意。 云想衣一笑,掩饰住被人拆穿目的的尴尬,“闯爷好精明,衣衣可什么也没说。本来是想以身相许,可惜闯爷看不上我这等下贱女子,只能退而求其次,报答救命之恩罢了。”说着向高闯轻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