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呃,看到陶谦一副战争狂人的模样,**的头上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心中暗想:这老头,估计今天真的是吃了什么壮胆的药了,不然就是丢了魂了,什么?调弓箭手来射死曹cao?呵呵,这么一做会在天下人心中落下什么恶劣的印象不说,单说你调来的那些弓箭手可不是能够个个百步穿杨啊这话要是我家主公来下,那从益州军里面弄出一百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倒不是什么难事,可眼下的兵马使徐州兵,徐州要是随手就能弄出这么多的神射手,那也不会被曹cao欺负成这样了。再说,人家曹cao本就不是傻瓜,你看看人家呆的位置,就在一百步开外,多一步也不往前走,你调动弓箭手难道人家看不见?又不是瞎子,看见了人家不会跑?听说曹cao这个家伙前阵子弄到了一匹爪黄飞电,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啊,就算是比不得赤兔,那也比其他的骏马良马强百倍,一百步的距离,怕是你们家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拉弓搭箭呢,人家曹cao就跑回自家阵中去了,到那个时候,这个理字就不在你陶谦这边了,本来嘛,人家曹cao单人独骑,不穿铠甲来到两军阵前想要靠着谈话来解决问题,先不说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这副做派,那就给天下人一个我要和谈的印象,而你陶谦也不答话,也不搭茬,就这么调人去射他,那就说明你陶恭祖没有一点想要休战的心思,到时候曹cao逃回本阵,立马就能催动大军冲上来,因为他那边已经有口实了,就算把咱们这些人都给杀了,别人也拿不到他的短处 想到这里,**也禁不住暗赞曹cao的确是狡猾之极,恐怕他曹孟德也知道自己杀了那么多的徐州人,徐州的上上下下都对他是恨之入骨,都想将他处之而后来嘛,现在自己只带着五十人在这里,在大部队没有赶到的情况下,对曹cao的威胁就仅限于自己是益州的部署,是刘宇跟前的红人,曹cao担心伤了自己,就会引来益州的滔天怒火,到时候真的是鸡蛋碰石头。所以曹cao才想了这个法子,在两军阵前先礼后兵,摆出一副诚恳的态度,好像是想要给自己一个面子,想要和自己和谈,但实际上却是在玩火,看陶谦他们这些徐州人会不会被仇恨冲昏了头,不顾一切的向他发起进攻。只要徐州这边一先动手,那么不愿意和谈的大帽子就会扣在徐州人的头上,他**如今是站在徐州这一边的,一旦事情到了那一步,他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他是朝廷的钦使,是刘宇的干将,要说徐州这边的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一无所知,那估计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如此一来,曹cao就连对付他的理由都给找到了,到时候大军冲击,只要不把他杀了,或者生擒或者重伤,绑起来往长安一送,就是刘宇都拿不住他曹cao的把柄,只能吃个哑巴亏 曹cao的这个主意很危险,却也很有效,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刘宇的益州军也很难东进。没错,刘宇那边的实力确实是比山东诸侯的任何一个都要强,甚至比任何两个都要强,但如果真的是像诸侯伐董那样,聚齐了全部山东诸侯一起与刘宇为敌的话,刘宇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是紧守关隘,老老实实的呆在西边无法动弹。自古以来,只要山东中原各地的诸侯能够联合起来共同对外,那么西边的强势政权也只能无奈的呆在关西寸步南移。战国时代的合纵战略就是如此,而且在合纵战略达到最高峰的时候,秦国确实是被信陵君所率领的关东群雄堵在家门口不敢露头。可见争霸战中,最强势的诸侯也必须搞出连横的大战略方针,才能最终取得胜利。此时刘宇还没有东出虎牢的动作,关东诸侯看刘宇这边暂时平静,也就先顾自己这边的土地人口之争去了。可刘宇一旦大军东下,有个合适的出兵借口还好说,如果是毫无借口的宣战,那担心唇亡齿寒的山东诸侯必然会在巨大的压力下迅速抱成团与刘宇周旋,到时候非但对付不了曹cao,反倒是会被山东诸侯消磨掉益州的有生力量,曹cao这些乱世枭雄还能在混乱中大捞上一把也说不定。 至于说自身的安危,曹cao不是没有担心,毕竟万里还有个一不是,要是徐州的那帮人真的不管不顾,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乱箭射过来,曹cao的战马虽然快,可也不敢保万全,要是那么一根不长眼的流矢飞过来,说不得,他曹cao这百来斤就得稀里糊涂的交代在徐州战场上。但是曹cao仍然选择了以身犯险,而且万分希望徐州那边能够冒出一片喊杀之声,如果那样的话,只要自己不死,那就是千百倍的赚回来,这笔生意,虽然风险大,但做起来还是很有赚头的 明了曹cao心思的**当然不能让他这么顺心顺意,不就是要比一下演戏嘛,我张云封陪着你演上一遭便是,没啥困难的,我倒要看看,你曹cao先礼之后,这个后兵怎么往上接打定了主意,**先是好说歹说,稳住了好像是想要暴走的陶谦。其实陶谦自己也不过是有了**在一边撑腰,心中没了顾忌,一看见曹cao,这段时间里积攒在心里的种种诸如后悔、羞愧、委屈、难过、愤怒、无奈的负面情绪霎时间爆发出来,脑子被这些情绪一冲,有些发蒙,所以才一下子做出了那么激进的行为,此时被**一劝,而后**又简单的将曹cao打得小算盘给他说了一遍,陶谦这才恍然醒悟,原来刚才自己稀里糊涂之间,差点又中了曹cao的jian计这下子陶谦更是又羞又气,心无奈,知道自己比起曹cao还有**这些七窍玲珑心的妖孽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他们这些人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实在不是自己这样的老实人能够应付的了的“看来我真的要好好考虑,是不是该将兵权完全下放,全权委托给**,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这身老骨头什么时候被曹cao给卖了都不知道”陶谦本来就有将徐州让给**的想法,不过因为徐州毕竟是他苦心经营的,总是有些心有不甘,但今天这件事刺激了陶谦,终于让他认清了现实,知道如今这个世道恐怕真的不是他这样的老人能够混的开的了。 当然,他的那两个儿子也是年轻人,可他们连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不如,更不要说与各路诸侯争雄了。与其硬撑着把这个徐州传给儿子,到最后落个满门死绝的下场,还不如将徐州让给**,自己家族还能落下传承和富贵这两个选择哪个更好,不用选都知道,陶谦心里逐渐打定了主意,不过这个事还要推后,至少要在曹军退却之后才好从长计议。现在陶谦还是乖乖的把主导权交到了里。别看陶谦在军事上不行,但在揣测人心上,察言观色上,这个在官场上混迹四十余年的老油条那是比谁都不差。开始时**对自己带领兵马出城助战这件事的不满,尽管被他掩饰的很好,但陶谦毕竟还是察觉到了,当时陶谦心中还对**有所不满,觉得**年轻人得志,就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对自己也未免太过自信,同时也有点太看不起自己这些老人了。但经过刚才这件事,陶谦才猛地意识到,**绝不是得志便猖狂的人,他会不满,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尽管这个原因到现在陶谦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却已经学着按的去做了 “贤侄,你是不是觉得我带着这些兵马出城来助战不是很合适啊?”陶谦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开诚布公一些比较好,他也相信,凭着**对徐州这边的感情,他不会为了那么一点小事便置徐州的安危于不顾,这个时候将话问清楚了,一来可以弥补下自己的过失,二来也可以从**这里得到如何弥补自己过失的办法。这么做或许会有些损害自己的面子,但自己都已经是半条腿迈进棺材的人了,这面子不面子的事,哪里能比徐州的安危更重要呢 **听到陶谦这么问,心中顿时使一愣,他毕竟比陶谦小了一半,虽然在官场也混了一段时间,耳濡目染的也学到了很多所谓厚黑的东西,但在有些方面还是比不了陶谦,比如在脸皮的厚度上,他就差了人家很多。他就是因为担心落了陶谦的脸面,这才不好实话实说,没想到陶谦在这个时候自己来问了,既然如此,**也就没了顾忌,连忙又把排兵布阵的事简单的跟陶谦讲了一遍。陶谦脑子或许没有得快,可也绝对不笨,**短短几句话一讲,把关键的地方一点,陶谦立马就明白了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这下子他的身上又是出了一层冷汗,幸亏穿的多,不然老是这么冒冷汗,说不定回去就得得伤风。“唉,老夫真的是老了,做事都迷糊了”陶谦十分懊恼的向道:“本是一片好心,可结果差点为曹cao做了嫁衣。云封啊,这三万人马可是我徐州最后的一点元气,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被曹军给灭了,那我就是死了也难以瞑目啊对了,事情现在已经都这样了,你可还有什么好办法?徐州的能战之兵就这三万人了,千万可不能让曹cao给吞了啊”陶谦这个时候是真的着急了,自己就还这么点家底,真都搭进去,那不用曹cao来杀,他自己就得撞墙 看陶谦一脸的焦急与沮丧,**连忙道:“世伯不必着急,事情还没到那么麻烦的地步。这样,等一会儿,我上前去与曹cao答话,敷衍他一阵,在这段时间里,曹军投鼠忌器,绝对不会全军压上,而您呢,就趁着这个时候,慢慢的将这三万人马中战斗力在第二等甚至更低的那些杂兵都送回城里去,动作不要太大,分成几个批次,从最靠近城门的那个方队开始。照我的估计,等我与曹cao说完场面话,这边就差不多能够撤进城中一万五千人左右了。记住,人撤走,旗不动,且向前聚集,遮挡后面阵势的变化。在这个过程中,世伯您对手下的兵马最是了解,将剩下的一万五千人也分成三个方阵,每阵五千人,将战斗力最强的一万人列在左右两翼,剩下的五千人在我这三千人后面当做预备队,注意要布置在较为接近城门的地方。一旦有撤退的情况,预备队上前顶住敌人的正面冲锋,左右两翼阻住曹军的突袭,等到我这三千精兵入城之后,再按照两翼收缩,中心战线拉大,护卫两翼入城的方针分批撤退,同时由弓箭手在城头做配合”
细细的将其中的关键和陶谦说了一遍,陶谦也是一边点头,一边努力记忆,等完后,他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贤侄,你不愧是蜀王殿下都称赞的智将,果然有大将之才如此一来,老夫也就放心了。这样,老夫这就到后面去撤回兵马,此间战场上的一应大小事宜,就都全权委托于你了”做出这个类似于军权下放的命令之后,陶谦离开。 看着陶谦向后营去的背影,**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次来徐州,他最担心的本就不是曹cao这办,而是徐州与自己的配合方面,本来他还对陶谦的那种不愿放权的态度给弄得心里没什么底儿呢,现在却是可以放心了既然军权方面的事解决了,那接下来就要好好招待一下在两军阵前呆了老半天的曹cao了 且说曹cao在战场中间等了半天,看到徐州兵马在他刚刚出来的时候产生过一小阵子的混乱,曹cao还挺高兴的,认为自己的计策说不定真的能够成功呢,于是一边继续关注对方的变化,一边拉紧马缰绳,神经紧绷,准备一看到对方弓箭手出列,便迅速拨转马头想自己阵营那边逃跑。经过多次计算,曹cao认为自己能够安然逃生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如果自己倒在那仅剩的一成可能上那也就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他曹cao没有称雄的命,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可等了半天,徐州军在经历了开始的动荡之后,竟然又安静了下来,并没有什么弓箭手之类的出来凑热闹,而且曹cao远远的看见陶谦跑到**身边和**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之后,便又打马回后营去了,这下曹cao明白,自己的计划怕是落空了,**绝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绝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计划,是他强行压制住了陶谦还有那些徐州兵马蠢蠢欲动的杀机可惜啊可惜,知道自己这一箭双雕之计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了,曹cao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对**的能力的评价也就有上升了几分。不过这么有能耐的**怎么会在布阵上出现那么大的纰漏呢? “难道?”苦苦思索的曹cao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好似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的部分,但还没等他把这点灵光给琢磨明白,一骑白马就载着**向两军阵中走来。**还是穿着盔甲,毕竟他没必要为了和曹cao学风度就费老大的力气将盔甲给脱了,再说了,等一会儿谈崩了,说不得还得拼杀一场,到时候曹cao又不下场征战,可自己却得身先士卒,没有盔甲,岂不是让人家来虐吗?所以**这次出来,盔甲兵器,连身上的那架连弩都给带全了,只不过暂时不拿兵器而已,兵器都在得胜钩上挂着呢总之战场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为了面子丢了安全科就不划算了。 看到副武装的来到近前,曹cao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个时候他才是最危险的,从远处用弓箭射击,不论是射程还是杀伤力以及杀伤准头都在刻意躲避的范围之内,可**此时就在眼前,他要是有心杀自己的话,就自己那已经搁下一两年的武功,怕是也撑不了几招但是曹cao觉得,他所认识的**应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这个时候如果在这个地方杀了自己,先不说他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会被天下人嗤笑,被他在益州的同僚看不起,最终也会被他的主公刘宇所不容,有如此大的干系,曹cao料定**不敢对自己出手 心里有了底,曹cao便面带微笑,迎一步,将手一拱道:“云封,洛阳一别,已隔三秋。这几年来,曹某对当日的诸位好友一直是念念不忘,回首前尘,感慨良多,本以为今生难有再见之日,没想到今日会在此相逢,云封啊,这几年,别来无恙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