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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9.午后

    1759.午后

    其实一切和钟**说的一样,找到了切入点也就等于找到了金熙浩所嘱托的那幅油画的立意,剩下的也就是画风的区别、技巧的运用和颜色的堆垒而已,也就是很有耐心的把那些我所想、所思、所要通过画面进行表达的意思进行渲染而已,就是想用油画色彩的光线、空间形成的透视、水墨画的写意和唐诗宋词的诗意诠释那幅画中的故事。

    油画创作和国画不同,作品主要是依靠造型与色彩两大要素,使用的是形,光,色这三大表现手段。所谓形,也就是形体,这就要求画家首先要具有造型能力,要有深厚的素描功底;所谓光,也就是光效的表现。光与光影是烘托气氛的重要元素。简单一点说,油画最重要的元素是色彩,这些色彩必须经过画者对各种颜料精心地加以艺术化的调制,以求得色彩的柔和、逼真、色块与色块之间搭配的**统一。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在**以继夜的创作下,西厢房被当作临时画室的房间的那幅大型油画已经越来越显露出光与色、形与意的魅力。

    我已经用颜色将那块画布变成了一幅图画。那是京城的秋景,绚丽的树叶、招摇的花朵、天高云淡的天空展示出秋天的美丽和恬淡,近处的白桦林的绿色、远处田野的金黄与更远处枫叶的**都重重叠叠的透出浓郁的秋色秋香,都在画面上展示出一种秋天里的寂静与平和,我试图想用色彩暗示这种秋意存乎于所有人的心中。

    画面当然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农家小院,不过似乎大多了,不仅有月牙形的水池和玲珑剔透的假山,也有婆娑的树木和翠绿的青草地;我还在小院里加了一些淡色的回廊、红漆的围栏,沿着一道粉墙起伏不定,光线就从那些粉墙上的精致花窗透进来,斜斜的擦过修竹的叶片,似乎被过滤似的,就从金黄变成了绿色,就给小院更有了些宁静的氛围。

    一个胖胖的男人坐在不远处的一把藤椅上看书,一身青色的长衫、一支拖着青烟的香烟、一杯静静的绿茶,还有椅脚下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包都说明他是个不是个商人就是个官吏。因为阳光强烈,看不清他的面孔,可是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仪表堂堂、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当然会偶尔从书上抬起头来,去望正在草地上玩耍的一个花朵般的小丫头,因为她正在对着假山背后的另一个看不见人影、只能看见一对小辫的女孩子叫着什么。

    一个仪态万方的年轻女人才是这幅油画的主角。她就和钟**那一天给我展示的一样,端了一盆清水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给自己洗头。平常整整齐齐挽髻的秀发,此刻飘飘然地洒落下来,落在了脸盆里面,那欲语还羞的娇美脸蛋被半露半遮,可是能从灿烂的阳光和盆里的清水里清晰的看见女人那张精彩绝伦的脸蛋益增艳媚;

    因为洗着头,那个女人就会双脚叉开,**绷直,柳腰下弯,她的一对**圆润的*器就会随着她手臂的动作在敞开的衣领里面的暗影中有节奏的一摆一摆,大大的、尖尖的,活泼的;那是一个很柔美的身段、也是一个很迷人的姿态,因为有着如花似玉的脸蛋和足以自傲的*器更多了些女人的魅力,那雪白皎洁、完全没有一点儿缺陷的莹白肌肤,娇巧纤细的**曲线、柔若无骨的仙肌**更是引人为之转眸。

    在那个油画中洗头的女人的身上,我将钟**的淡雅的衣服换成了一件天蓝色、旁边开衩很高的旗袍,还会给那个漂亮女人换上一双白皮鞋,这样当她屈身洗头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重心向前的感觉,就会更加突出女人依然纤细的**、没有赘rou的肚腹、圆圆的、富有**的**、亭亭玉立的**和秀气的脚,显示出绝*美女应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

    我知道那就是一道挡不住的风景。

    那幅将被提名为《午后》的油画的气场之强、震撼力之大、艺术感染力之广、给观者的视觉冲击之深,单单从金熙浩和唐岚的目不转睛和脸部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唐岚当然会一眼就认出那个低头洗头的年轻女子是谁,虽然那个女子的脸蛋被柔发给遮住,可是脸盆里的一汪清水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是有些反光,就把那个姣好的女人的漂亮脸蛋变得若隐若现,不过那种爽朗的表情、那个圆润的下巴、那个桃腮上跳动的笑涡,还有那个小小的美人痣,都明白无误的暗示了她是谁。

    我的天,简直太美了!唐岚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在叫着:这会是我吗?我会是这个样子吗?大年,你怎么会知道我年轻时候的模样?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在这个小院里这样做?简直叫人不可思议!

    猜都不用猜,唐姨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文艺女青年,如果不在这个家庭气氛很浓郁、有些小资情调的小院里这样做就实在是难以理解了。我在解释说:正月初一的上午,囡囡在那个葡萄架下也摆了这样一个姿势,我就知道这幅画的立意应该是什么了。

    总算明白你这个**突然想看你们唐姨的腰的原因了,画得真的有些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金熙浩读的是宋人周密的《风入松》:柳梢烟软已璁珑。娇眼试东风。情思又逐青丝乱,剩寒轻、犹恋芳栊。笋玉新栽早燕,杏钿时引晴蜂。当时兰柱系花骢。人在小楼东。莺娇戏索迎春句,爱露笺、新染香红。未信闲情便懒,探花拚醉琼锺。

    金叔,周密的这首不如宋朝的那个叫高观国的那首《御街行》。钟**有自己的见解:香波半窣深深院。正日上、花阴浅。青丝不动玉钩闲,看翠额、轻笼葱茜。莺声似隔,篆醒微度,爱横影、参差满。那回低挂朱阑畔。念闲损、无人卷。窥春偷倚不胜情,彷佛见、如花娇面。纤柔缓揭,瞥然飞去,不似春风燕。

    其实不然,我倒觉得宋朝的一个无名氏写的《解佩玲》说的更贴切一些。我就把那首宋词给读了出来:脸儿端正。心儿峭俊。眉儿长、眼儿入鬓。鼻儿隆隆,口儿小、舌儿**。耳垛儿、就中**。项如琼玉,发如云鬓。眉如削、手如春笋。奶儿甘甜,腰儿细、脚儿去紧。那些儿、更休要问。

    可是,唐岚依然在震惊中: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两个女儿的?

    太简单了,问问囡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我在解释说:我在画那个敞开的衣领的时候,囡囡告诉我,唐姨的*是尖尖的,所以我才会画成那样的。

    我会是这样的吗金熙浩也明显被那幅油画中所传递出的祥和、欢乐和诗情画意所感染,定定的看了好久,才走过去摆了一个和画里的那个胖子同样的姿势:一看就是个严肃的家长、一个幸福的**,可是既然都让他穿上长衫,为什么不给他找*瓜皮帽戴戴?

    艺术创作懂不懂?用心良苦懂不懂?这方面,唐岚比她的爱人可强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年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刚刚回来,不过就是坐在那里歇歇脚,看看书、抽抽烟、体会一下妻儿带给你的家庭氛围;当然会把帽子摘下,可是公务繁忙,不定马上就又会出去,自然就不会换下长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