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峥嵘岁月_第197章 可怜的娃啊
一下午就这么看完满满的卷宗，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几人沉默了好久，带着些许的失望，看着鱼头默默无语。 鱼头的脑袋则一直飞速的思索着，的确貌似上官文嫌疑非常非常之大，但又不符常理，再说，如果上官文就是凶手，他和吴明逃离之后不可能一点踪迹都不留下。这么多年，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这，也太离奇了！ 而且，十八年过去了，就算他再怎么隐匿，也会通过一些途径联系家里啊。毕竟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呢。 女儿上官敏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他就舍得彻底断了家里的联系。这些都是疑点，可惜眼下实在没有证据说明一切。 老爹当年不顾一切跳了出来，以自己的党性，以自己的人格做担保，坚决不认为上官文会是犯罪分子。可是，若上官文不是案犯，那他必然凶多吉少，人呢，就算死了也的有尸体留下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案子本身不复杂，问题是就这两人离奇飞走了，再也没有路过面，毫无对证！而且案情之外似乎也多诡异，不然怎么这么多人被一直纠缠无法解脱。 ******************** “自从金陵宝马车撞死人不负刑责后，这几天各大医院天天排起长队，一打听都是来办间歇性精神病证明的，说现在开车上路必带三证：驾驶证，行驶证和间歇精神病证。隔壁老王花了三千办了个，就把这个证戴在脖子上，现在同事对他客气，邻居也礼貌，去谈合同客户都主动让步，老板天天要给他加薪。上公交，全部闪开，一点不挤。老王感慨说：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精神好多啦，日子也过得更好了！一证在手，天下我有，杀人不用偿命，上班说走就走，你，值得拥有……” 哈哈哈！ 鱼头带着一肚子疑问刚回到馆子，刚进去就听小胖子靠着柜台和武林高手，对着两个身材不错的协会女成员有声有色地说着笑话。 跟着大家哈哈笑完，就见人家一脸怪异地目光看着自己。 “怎么啦，小胖子？咱脸上长花了，咱可不是隔壁老王？” “你是隔壁老王的嫌疑最大。”高手讥笑道。 “脸上有没有长花咱不知道，但咱却知道楼上开花了……”小胖子往楼上眨巴眨巴着眼睛。 “楼上有谁？”谁这么早来了，自己要不是一无头绪心情不爽，也不会今天这么早准点下班溜了回来。 “美女，你猜？一、二、三……” “不会是苏怡姐吧？” “露馅了吧，我就知道你要猜怡姐，怎么样？有没有上过床？说说啥滋味，怡姐这样一个大美人一定……”小胖子说到中间，贴着鱼头的耳朵悄悄地说。 “滚！当心我告诉艾老师，你这个德性！是谁？” 一说艾老师，胖子立马就老实了，“放心，比怡姐差不了多少，除了嫩一点小一点……” “得，咱知道了，上官敏是不？”不可能是若兰，这个点还在台里忙着写稿子，说好了九点去台里接她回家的。 “唉，我不知道，看了案卷后该说是简单还是复杂，可能就是太简单了反而没有头绪，就和碎尸案一样，但谁能想到这个一个简单的案子会牵涉的自己人这么多，现在发现来弄这个案子好像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了牌子名声无所谓，麻烦也是其次，可万一要是真凶还躲在幕后，有多危险，不用我说了吧，知道聪明人为什么死得快吗？就因为他知道的太多。这个案子呀，查不出来就这么拖下去，可要真查出来，我怕是没得好……幸亏啊，咱还有钱，可以不吃这个危险的公家粗粮一走了之……黑手总不会和跟咱一个普通老百姓过不去吧？”鱼头苦着脸说道，案卷翻完，貌似简单但实际隐情复杂已经可见一斑了。 “咱们都是警察，你怕什么呀，大不了我给你做保镖行不？……赶紧给我说说……”耐不住等待的上官敏更早地溜出来，就在第一锅的二楼一直等着。 “跟你说啊，别急，看完案卷第一个反应是啥，我老实交代，要不是这个案子，牵涉到我老爹，咱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为啥？好奇心害死猫，知道不？……哎，真因为是警察案子，所以更麻烦，这就是其二了，这个案子十八年了，听说伍大队的父亲一直孜孜不倦的不放弃，还有狄总队，郭大侠他们，几乎市局的历任领导、高手们一个个都尝试过了。我他妈要查不出来，不丢脸！但咱要查出来，他们这帮领导可就丢大了，咱以后还能在公安口子混的下去吗？都他妈是领导的领导。什么时候查出来，咱这身警服算真穿到头了，所以咱说辛苦点其实真无所谓……还有，要真是有什么幕后大佬谁下的黑手，估计小命都得小心着点，别一不小心栽在这里面活到头了。”鱼头悻悻地解释道。 一个普通的案子，怎么搞的那么复杂，牵了那么多职位高高在上的人，还有为数不少的倒霉蛋，也不由得粗话连篇，像在发泄今天对案宗一无所获而积郁的郁闷。 “没有你说的这么黑暗吧？你怀疑谁啊？”上官敏越听越奇了。 “不相信呀？”鱼头的眼神很不以为然，解释道：“咱们看得窝案、串案还少啊？一桩桩还少，大部分还不是一个鸟样，这帮人，要保住自己，对自己人下手是毫不客气，灭口一定灭的不要不要的……没错，咱学习是不咋地，可咱看人一看一个准啊，这是咱当小伙计从小练出来的本事，谁撅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啊，到现在为止，有百分之九十的普通警察还认为你老爹，也就是第一嫌疑人监守自盗杀人越货，对吧？” “对！这就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地方，我爸清清白白一个公安，我就是死都没法相信他会扔下我一个人，为了几件破古董潜逃十几年。就即便真是他干的，就即便是千难万难，我也不相信十八年他都不回来看我一眼。”上官敏说着眼一红，脸上悲戚上了，鱼头一紧张，赶紧地警告道：“你别哭啊，你敢哭我马上走人，咱们这是讨论案情，还是冒着泄露机密欺骗组织的风险，你怎么还感情用事呢？” “好，我不哭，不哭……你说吧。”上官敏拿纸巾擦了擦泪眼，稳了稳心神。 “破古董，怎么会是破古董，元青花知道不，而且是最贵最贵的元青花，独一无二啊……我的直觉是，你爸不是监守自盗，里面一定另有大隐情，而且是十有八九被人栽了黑锅。”鱼头很严肃地说道。 上官敏一怔，一惊，非常紧张地说道：“谁？那我爸人呢？” “是的，其实和你想的内心不愿意去承认的一样。” 没错，如果上官文不是行凶之人，一定是被黑手当作了替罪羊，又一直没出现，其结果也必然是凶多吉少！ “我恨不得自己上阵去查这个案子，可是我不能啊，鱼头，我就指望你了，你聪明、能干、善良，我只想要个真相……” “得，打住打住，你别捧了！咱没说不去，何况咱老爹已经为这案子倒了八辈子霉！同病相怜那，咱俩……” 俩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一件事上有了点默契，或许是上官敏越靠越近、或许是鱼头觉得她有同病相怜之人，或许是那些尘封的案卷天生就是像鱼头这种爱犯贱的人，如同浓郁的香水或高纯的鸦片，让人最容易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