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我来自东，零雨其濛（2）
天黑下来了。 但有些地方还是亮着的。 亮着的地方，未必就是光明，可能也会做着脏事。 太宗某一别室。 欧阳暮色站在哪，问道：“为什么选择他，难道不怕他是王室派来的？” 角落，一团黑雾，有人站在那，发出的声音很撕哑，刺耳，说道：“他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他的身份很敏感，但他与王室之间已经造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王妃罗家一定要除他而后快，而他为了保命，一定会选择我们这一边的。” “那他完不成怎么办？” “他会完成的，一定会完的？我相信他。” “可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暴露也不可怕，到时我们不承认，就说他是为了泄恨，自己的私人所为，王室能拿我们怎么办呢？” 这就是关系，关联，复杂的关系，巧妙的关联。 他，叶落根。 王室要杀他，他杀了罗三。 他要去偷王室的东西。 没有什么地方有错，一切都是这么自然的发生了。 但就没有人去想一下，王室为什么要杀他。 叶落根不知道，但其它人未必不知道 秘密，就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绝密，就是没人知道。 先富，只有少数几个人，后富，就是绝密。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中秋，月圆，人团聚。 王室为了表示王恩，体现对才子的恩宠，每年，8月15日晚，就对相约天下才子到王室一聚，共享天伦，吃月饼，看圆月。体会王室圣意，听圣语，效王忠。 叶落根作为太宗新生一代材子，当然也在应邀之列。 杜龙，天生神力，也得恩宠。 杜凤，琴类天赋得天独厚，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她，也在名单之上，楚冰息。 她比叶落根还平常，还普通，但她在，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当夜，月未圆，天未黑，他们一行四人出发了。 他显得很不安，因为对王室的不了解，自己第一次去这么大地方，见这么高的人，所以他不安，显得很畏缩。 杜龙很高兴，因为今晚有月饼吃，而且还是王室的，这是一种荣幸。 杜凤很随意，因为哪里都有月亮，只是今晚更圆，更大，不知道远方，阿妈阿爹可好！。 她，很平静，无波不经，无风不浪，她也只想真正过一个中秋，月圆，人更好。 王室，很辉煌，气派。 王室，很威严，压抑。 王室，十步一亭，五步一岗。 他们一行人在书院院首张大家的带领下入了王室，他看到很多人，熟悉的人，诗材覃苦，云天兄妹，还有那朵花——贾非花……他不善于交际，不言谈，见到熟人都是浅浅一笑，点头示过。 朋友不要多，只要一二个知己足以。 停足，按其位坐下。 不一会儿，便有丫环上了酒水，点心。 一些人小声的交谈。 没有喝酒，吃食。 因为主人未到。 主人未到，先吃先喝，视不敬。 但主人让客人等，也视大不敬，叶落根个人这样认为，他还真当自己是客人。 宫外传来一个尖尖的叫声：“王上驾到！” 然后，众人起身，在一群烛热的目光欢迎下，一个人，身材岸伟，浓眉大眼、昂首挺胸大步走来。而身后跟着一位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中年妇人，他认识，叶落根认识，这不是自己才到洛城，所认识之人晋王夫妇吗？ 二人面带笑容，挥手走过，来到高堂站定，众人立即躬身弯腰行礼，齐声道：“拜王上，祝王上万岁，万万岁。” 晋王，现在应该说是秦王，秦王挥了挥手，笑道：“各位学子，今天中秋月圆之时，各位就不用多礼，请坐！”。说完，就慢慢的在王椅上坐下。随后依次坐下的是王妃，文老先生，然后便分左右，各文武百官。 坐下，音乐响起，各宫女翩翩起舞。 酒，好酒，没渗水。 饮过，唇里留香，舌尖食味。 这一切好像就是一场梦。 前天，自己还是一个无名小卒。 昨天，就得到太宗欧阳暮色的垂青。 而今天，却能坐在王宫，饮美酒，看美人…… 可他的心却停留在昨天，停留在太宗的议事大厅里。 欧阳暮色说：“只要你愿意帮太宗做这一件事，太宗可以保证你在大秦王朝的周全，并保证那小花姑娘一生无忧。” “什么事？”他问 “去王宫老祖宗哪里取一样东西？”取，是放在哪里，随人都可以得到；不是偷，也不是抢，所以没有危险，欧阳暮色说得很轻松。 “可我现在有伤在身，很难进王宫？” 欧阳暮色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 他没有追问，鼠有鼠道，偷有盗道，更何况太宗呢。 “什么东西？” “一份名册？” “名册！”他觉得很奇怪，所以吃惊的问道。 “是的，一份名册！” 什么名册，重要吗？名册，当然是记录名字的册子，不重要，重要，同他无关，所以他还是没有追问，只是笑了笑说道，沉思了问道：“为什么选我？” 欧阳暮色好像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一问，惊诧了一会儿，说道：“因为只有你才能平安进入老祖宗哪里？” “为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暮色问道。 “不知道！”他脸上很真诚，真挚的答道。 欧阳暮色笑了笑，说道：“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反而不好！” “难道是因为我杀了罗三？”他问。 “可能是罢！” …… 王宫的酒宴还在继续，各学子，大臣争相举杯敬秦王。 歌，平和，舒服，舒心。 舞，翩跹，优美，协调，统一。 生，生机，一片。 平，心平，气顺。 在这样的日子里。 在月圆挂树梢。 谁人不想多喝几杯，多说几句话。 留下一个好印像，挣得一个好前程。 今夜，也许，就能换来一份好功名。 交往，沟通，是心灵的蒸发，意愿的表达。 无论你在清高，寡欲。 都要生活，都要融入在这一城之中。 只有他没动，举起酒杯，杯空，未放下。 没人理他，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那么有名的人。 在这样一个场合下，无论谁的身份，背影，都比他高，比他厚，他还是一片落叶，今晚只是顺风越过了高墙，飘进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