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夜来雨
天香大陆。 秦国,洛城。 还是那一年。 四月四日,有雨,不适出行,可娶岂嫁。 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吴家,洛城首富,今天张灯结彩,因为今天是吴家最小公子结婚大喜的日子。 吴百万有三女一儿,三女都已出嫁,现在就只留下最小的儿子没有成家,一直让他放心不下心,因为四儿吴清念从小体弱多病。 今天,大喜,可有雨,喜中带悲。 因为今天娶的新娘是一个鬼新娘,新娘年前暴亡,死因不明,可吴百万却说既然是吴家的媳妇,死了也算,所以今天日子很特殊,很好,就娶过门,轿是空的。可吹吹打打,戴着大红花的新朗倌吴清念却是真的。 五月芳菲,约指清念……。 吴清念骑着高头大马,胸带红花,脸上没有一点喜庆,反而他觉得很难受,因为今天让他感觉到很累,很累,他很倔强,所以他在坚持,他为了不违背父亲的意愿,只好打起精神,面带笑容,演着这一场人生大戏。 父亲说过:有了妻子的男人,才能真正叫男人;有了妻子的男人,才算长大。 只有长大了,成了男人,那些疾病就会离自己而去。 明天,自己就会健健康康,平安一生。 父母心,超尽天下。 为了儿女,心碎泪滴。 心意是好的,愿望是美好的。 可结果呢? 吴清念在拜完堂后,就昏倒了,这可急坏了吴百万老二口,连呼人送入洞房。 四月四日。 雨,不大,时有时没。 和着风,吹在人的身上很舒服。 在这个季节里,春未完,夏未到,不冷不热。 吴家大院到处贴满了大红的喜字。 可却并没有一人能感觉到一丝喜悦的气氛,反而,处处弥漫着紧张、哀怜。吴家的丫环,仆人上上下下,进进出来,显得异常的繁忙,为什么呢? 因为今天的新郎官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天,暗了下来。 他醒了,他觉得很累。 可他真的醒了,却没能睁开眼睛,因为他这时觉得眼皮很沉,很重。 可他真的醒了,他睡不着了。 眼没有睁开,却能听见,听见不远处的地方,有人在小声的交谈。 一人说道:“我们小姐也真可怜,就这样活活被人害死了,现在知道凶手逍遥法外,可却无能为力。”说完,那人叹息了一声。 另一人接口说道:“我们少爷说起来也可怜,从小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如今到了成婚的年龄,可新娘也死了,现在呢,还在昏迷之中。” 第三人说道:“是呀,他们还真是一对苦命的人呀,还是我们家老爷心好,知道你家小姐死了,但还是娶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名份……”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最后安静了。 其它二人离开,只有一人来到床边,帮他理了理被子,边理边说:“少爷,你快是醒过来呀,要不,真急怀了老爷和夫人。” 他醒了,可他觉得全身软弱无力。 这是哪,他急切的想知道? 可他不能动,不能看,只能听,听别人的说话,说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事,难道这是另一个世界,难道自己真的离开了天香大陆,难道……。 时间慢慢的在他的床边流逝。 他感觉到房间换了很多拔人,有人大声哭泣,叫自己为儿子;有人用着那悲痛的声调,喊自己为弟弟;还有,还有很多声音,都好像在亲切的呼唤着自己,让自己快回来。 回去,回哪。 他觉得很慢长,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 他真的累坏了,他想休息。 晚来风,夜来雨;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用着那无力的眼神看着四周,不是黑暗,尽收眼底的是一片红色的世界。 红红的窗,红红的被子,大红的蜡烛。 最后,他看到那一个大红的“喜”字。 眼前的不可思议的影像让他“哇”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窗外下着小雨,滋润着万物,无声。 离床不远的丫环春花听到这一声尖叫,也不由吓了一大跳,忙跳了起来,最后她终于弄明白了,这是少爷发出的声音。 少爷醒了,可以出声了。 于是她快速的来到床前,看着少爷那一双黑白相间的眼珠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扫着,她喜欢少爷,喜欢少爷的大眼睛,虽然常常无神,但少年的眼睛是清澈的,纯洁的,于是她笑了笑,说道:“少爷,你醒了?”
他看着春花,她大概十五、六岁,有二条月牙似地眉,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双樱桃小嘴十分动人,皮肤白里透红,长发乌黑发亮,身材动人。 他不认识她,不熟悉,陌生。 于是他问道:“小meimei,你是谁?”声音有点嘶哑。 春花听到声音后吓住了。 后来吴百万来了,呆住了。 全吴家的人,吓呆住了。 请来洛城最好的医生,医生看过后,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走了。 请来街上摆地摊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此人中邪了,走了。 ……。 走了,最后全部都走了。 只留下了春花一人陪着他。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这是哪?” 春花感觉到有点害怕,站得远远的看着他,怯生生的回答道:“这是洛城!” 他听到洛城二个字,突然揪开了被子,朝门外走去。 “少爷,你去哪?”春花的声音带着哭腔,因为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可又怕少爷摔倒或走失。 他打开门,一下冲到了院内,天下着小雨,院内湿湿的一片,他摔倒了,倒在了水中,低头弯腰起身那一刻,就好像所有时间和空间都凝固了一样,他不动,一动也不动,弯着腰,两眼直直的望着那一地水。 地上聚积的雨水,不多,但很清澈,清得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 水中的人: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紧闭,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藏青色的长袍随风飘拂,说不出的洒脱,俊秀,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他被吓坏了,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大声尖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无声,人无言,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而又诡异,没人来得及接受这一切,怎么会有时间去弄明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晚来风,夜来雨; 风之何向,雨知多少; 一夜黑,一小雨。 …… (哎,近段时间感觉写作起来好困难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多少人在看,也没有人写评论,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