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彩笺无数(4)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就淡了。 说着说着,就偏了,离得太远了。 吴百万同秦王后来谈了很多,为了国家大计,二人交换了很多意见,最后二人在一件事上纠结了,那就是综合多方面的情报:赵国和燕国近期有大举动,赵燕二国可能会结盟,结盟起来对付秦国,因为秦国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矿产资源多……。未有结果,最后二人散去。 吴百万回到了卧室,母亲还没有睡,吴百万不由上前关心的问道:“夫人,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母亲摇了摇头,脸色很沉重的说道:“清儿都这样了,我怎么睡得下呀?” “清儿的事,大公主不是说好了吗,清儿无罪,而且刚才从王宫里传来的消息说,王上也知道了些事,也认为清儿无罪,你大可放心!”吴百万说。 母亲看了吴百万一眼,说道:“百万,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了,清儿自从新婚后醒来,变了很多!” 吴百万慢慢的来到床沿前坐了下来,说道:“夫人,此事我也早就发现了,怕你担心,所以没有提,清儿现在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往事一幕幕,旧事一桩桩,像唱戏一样,在父母眼前闪过。那就是他自从那回醒过来后,他提出认春花为meimei,莫名去了剑阁书屋,然后提出了去太宗,然后杀了罗三等很多怪异的事情一件件的发生在他的身边。这些事,是之前吴清念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父母最后说:无论他怎么变,他都是我们的儿,都是我们的清儿。 母亲又接着说道:“可惜了鲁元那姑娘,今天我看到鲁元那姑娘打心底里喜欢,可现在才知道她是龙脉山庄的公主,同我们家相差太远了,哎……”一声叹息从母亲的心底发出。母为儿超心一辈子。 “往事随风,感情随缘,夫人你就不要想太多了,现在我反到担心清念为什么不听我们的劝阻,非要离开楚国,说去韩国?”吴百万说。 “是呀,这孩子也太倔了,怎么劝他都不听,他非要离开,韩国有什么好的呢?”母亲说。 …… 他回到了吴清念的房间,房间里还弥漫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药香之味。 小花的离开,让他感觉到他的心一空,很失落,有点伤感。 他很喜欢小花,喜欢她在自己的身边围绕,喜欢听她说话,喜欢看她一皱一眉,喜欢她的一切,这种喜欢是纯洁的,是高尚的,那是一份情,亲情,是哥哥对meimei的关心和喜爱。 小花回龙脉山庄去了。 龙脉山庄在何处,相信无人可知? 小花何时又能回来,何日能再次相见。 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都未明。 但他知道,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在秦国的一个额加任务,那就是杀罗三,罗三该死,为了薛唤雪,为了吴清念,他该死,自己必杀他。 太宗今天认自己无罪,那是因为还没有到八月十五日。 因为过了这个中秋佳节,当那一份名单出现在欧阳暮色的手里时,那时一切都晚了,吴清念就会变成一个死人,就像薛刚那样的死人,一箭千里之外穿心而亡。 他不知道太宗为何要杀那名单上那十三人,可能是山太高,水太深,时间未到,看不清,看不明,这一切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他知道,所以他要提前离开。 活着不易,特别是向他这种死过一次的人就会觉得更难了。 他要保护自己,他要保护吴清念这个名,这副身躯,因为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他还没有弄明白。 他要活着,直直的活着,清清白白的活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觉得有点累,于是饮下了一杯白水后,来到床边,揪开了床上的被单,可就在揪开的那一刹那,他的脸红了,红得如初升的太阳,如佳人用过的胭脂如血,然后他又盖上了那被子。 因为被子下躺着一个人,一个白花花的,什么都没有穿的姑娘,姑娘显然也害怕,用被子将头掩住,这时姑娘的身躯还在被子下颤抖不停。 他平息了一下自己那紧张的心情,站了起来,连问道:“小花,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小花非彼小花,这是吴家的春花。 春花慢慢的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脸上的羞涩未腿,红色不减直到耳根。春花低声的说道:“少爷,这是夫人的意思,夫人说你要离家远行,怎么也要给吴家留下一个根,我这才……”。 春花的话没有说完,可他已听明白了。 不孝有三,无后最大。他作为吴家的独根,继承家业,传宗接代的大任当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由于当初自己一心想着小花之事,没有发现屋中多了一人,这时才发现春花的衣服放在了床的一角,他拿起春花的衣服,放在被子上,转过身,说道:“小花,你快穿上衣服!”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春花穿衣服之声,反而等来的是一声声哭泣。 他回头看着春花梨花带雨,腮云流水般,他不由心一动,站在床沿,关心的问道:“这,这……?”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夫人说今晚如果我不待宿少爷,行月圆之事,明天夫人就要给我赶出吴家。”春花说完,哭得更加凄惨。 他听出母亲这话,话里威胁太多,可落在春花这个小姑娘的耳里,就如一道圣旨,必行之。 这就是忠,忠主人。 这就是报,报亲恩。 明知不可违,而违之;明知不可做,也要做之。 他摇了摇头,多说无益。他起身,关好了门窗,吹灭了灯火,来到床前的一把椅子前坐了下来,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有时,睡觉不一定在床上。 半夜里,春花给他盖上了被子。清晨,他用小刀划破了自己手臂,流下了鲜血,滴在春花那丝如白的手绢上。春花小心的收藏着,然后一拐一拐的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青奎,对着二人神秘一笑,而春花呢,再次脸红,然后快速的飞奔而去。 一滴血。 一粒血。 如梅花一样的开放在手绢之上,母亲看着那朵梅花,本来紧锁的眉头一下张开了,对着站在一边的略显紧张的春花说道:“花,委屈你了,让你辛苦了,今天我此保证,无论以后少爷娶多少房,我都保你入吴家祠堂。” 春花听到这,忙跪了下来,嘴里大声说道:“夫人,这不可,其实我同……?”春花本想说出实话,接下来的话却被夫人打断了。 母亲接着说道:“好了,你下去罢,好好服侍少爷。”说完,母亲就站了起来,出门而去。 留下春花一人人呆呆的跪在哪里。 入吴家祠堂这不是一件小事,因为只有正室才有资格,才有地位。 少爷这一生可能会娶很多妻子,但只有一人能入得了吴家祠堂,可今天夫人说了,自己也能入祠堂,那就是说自己以后有同正室一样的地位,一样的身份。 可这一切的一切,来自于昨晚那月圆雨露; 昨晚,月圆,而少爷,女未沾,何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