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章 实力差距
柳随风的脸色变了几变。眼神慌乱,冷汗直流。这一切的变化全部都被对面的易清欢看在眼里。 事实上,今天来挑战他的人里,像柳随风这样不自量力的人也有不少。不用多出一招,全都是这一招可以解决的货色。 易清欢温和的笑了笑,然后道:“柳师弟,既然上了擂台,自然就要遵守擂台的规矩,你得这样我也得这样。” “如果我放水的话,不仅我会被天下人嗤笑,你也一样,是不是这个理?” 柳随风在他温润的注视下,脑子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易清欢说什么话,他就跟着本能的点头。 无形中,他已经平白无故的认为易清欢说什么都是对的。 果然对面的易清欢见到柳随风点头,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一点。他继续道:“我本不想跟你对战,可上了这擂台,就不能不分割你强我弱,所以你尽管使出全力吧。” “不管这台上谁强谁弱,最后谁能抢到这第一的位置,下了擂台咱们还是好兄弟。”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看台上的观众们。 “看看人家,大家风范果然是大家风范!心胸宽广至此,除了易清欢我看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就是就是!” “易清欢就是修气界的新一代偶像!” “是我们的标杆!” “易清欢加油!” 人们疯狂的喊叫,两只眼睛里露出狂热的信仰。但总有些人和其他人不同,有一个人小声的道:“哼,我就看不惯这种假仁假义!” 他的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其他人听到了。他们双眼瞪得通红,眼神犀利,齐刷刷的射出来,好像很多把在空中飞舞的短刀。 这些短刀带着主人们的恨意,飞扑在那人的身上,看样子恨不得立刻从这个人的身上剜下一块rou来。 “你说什么!”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率先问了这么一句。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易清欢!” “就是,就是!” “别以为我们家小易好欺负,你就可以红口白牙的乱说话!我们大家都是他的保护神,是不会叫别人欺负他的!” “说!” “你快说!凭什么污蔑我们家易清欢!” 面对人群的咄咄逼问,那人原本一肚子的理由,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能向后不断瑟缩着身体,显得自己渺小无助一些。 然后脸上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道:“没,没没没,你们听错了。” “我是说姓柳的那小子假仁假义,没说易清欢。” “没说?” 旁边人再次质问了一下。语气中显出不能相信的质疑。 这人赶紧抓住这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拼命道:“没说!” “真没说!” “不瞒你们说,我也是易清欢的粉丝哩!” “真的?” 旁边人再次狐疑了一下。 这人更是赶紧道:“真的,真的!” 说罢立刻起身,好像要向周围的人证明自己似的,右手握拳想着擂台大喊:“易清欢加油!易清欢最棒!” “易清欢是我的偶像!易清欢最正确!” 听到他实心实意的几句喊叫,周围的人这才渐渐从他的身边离开。因为他们开始相信,这人真的是站在易清欢的一边的。 可是他究竟是不是站在易清欢的一边的呢? 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个人的心往往对这个人了解的最清楚最透彻,很多时候甚至还了解这个人自己都不了解的一些事情。 当人们违心的时候,虽然可能顺应了时代周遭的潮流,却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他自己。 而做自己,说起来容易,轻轻松松的几个字,却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坚定。 因为做自己,会让你走一条别人都不走的路,在这条路上你没有同伴,看不到远方,而又满是荆棘。 近在咫尺的希望就像那在黑夜中飘忽不定的渔火,忽明忽暗。 暗的时候,你会觉得天塌地陷,整个世界的苦难都向你一个人砸来,你再怎么哭喊,挣扎,都只有你一个人,你会觉得你深陷泥潭,浑身冰冷,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你会发现,自己在深渊与希望之间的悬崖上行踪,而这仅有的一片断崖,还没有你脚掌的宽度,你必须得小心翼翼,一丝不苟。
你真的确定你有勇气扛起这些苦难么? 亮的时候,又像黑夜中小巷里忽然闪现出的娼1妓的笑容,轻贱魅惑。那笑容那么软,那笑容那么浪,那笑容中带着危险与旖旎,浪漫与无情。 却让你不由自主的奔向那个方向。 做自己意味着别人走别人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独木桥的那一头仍然是一片泥泞呢? 谁也无法保证,艰难险阻之后就是一片光明,如果艰难险阻之后仍然是艰难险阻呢? 那时你该怎么办? 如果你选了一条错的路呢?走到最后才发现,大家都走的路才是正确的,而你的是错误的呢? 又有几个人可以保证不怨天尤人,不后悔? 所谓愿赌服输,大概也正是如此了吧。 现在,站在易清欢对面的柳随风已经选定了他自己的路。问他后不后悔,也许他会说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如果是他自己选的话,他压根不会站到易清欢的对面。他清楚的知道两人实力上的差距。他柳随风根本不是易清欢的对手。 可他为什么还是站了上来呢?难道仅仅是因为王动的逼迫么? 其实不然。 柳随风的内心多少还是充满了激动。之所以觉得不可思议,大概也是从激动的感觉中而来。 他明知道自己斗不过易清欢,却还是站了上来。因为他的内心深处告诉他,他想要试一试。想要跟真正的高手过招,看看自己到底差在了哪里。 柳随风觉得,就算最后的答案是输掉,可是如果能够从中吸取到经验,也是他赚到了。 这个世界对于输的定义,从来都是有些狭义的。 他们习惯把一方的失败叫做输。 易清欢显然不想再等下去,多等也不过是拖延时间,做无谓的斗争而已,他习惯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