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人授课（二）

    朦胧公主帐，美人清梦中。

    恶卧枕席，辗转反侧。

    忐忑，委屈，忧郁，甜腻小脸睡眠犹带泪痕。未来，希望，道路，渺茫不见曙光。哪怕苏醒，也要静静思索少顷。才发觉自己，到底在何地何方。

    屋檐，扬手触摸淅沥雨丝。背影娇柔，兰眸迷惘望着天际薄薄雨云。

    远山崖,潮水起落。“人生之难，就像那不息长河。虽欲东渡大海，却流程缓慢，征程多艰。而江河，总有入海时。可人生之志，却难以实现。”

    一老者摇头。“你这孩子，长得这么漂亮水灵。却总自怨自艾，很是悲观。老夫这虽清静，却无值得玩乐之处。好几天陪伴我这糟老头，一定很闷才是。

    来，将这锅米粥喝完，打起精神。不然生出病，可是很难受的。”

    艾雨认真道。“好。我待雨停，就去下山探母亲。”

    白老点头笑笑。

    朱小常寝室。

    房间摇荡，铁盆敲打。言语烦躁，睡眼惺忪。鼻端，碗碟大小鼻涕泡泡破掉。“伟大神灵救世主，赐我神力。将打搅我睡觉东西，统统扔天外去。”

    床旁，一女孩登时火冒三丈。大力一推他身子，连同枕头被褥尽数摔地上。打扮细腻甜美，却半点不顾仪态。抬裙底脚丫，踩其胸口。

    痛骂。“你这死猪，还不滚起来！

    乱七八糟，邋里邋遢。父母养你这般大，真是屁用也没有。本小姐给你美言几句，让父亲把你大卸八块宰了卖掉。除了吃，就是睡。养只猪，亦比你强百倍。回来不用吃饭，干脆到猪圈喝泔水去！”

    朱小常听出身份，胡乱将外衣朝脑袋套下。伸胳膊打哈欠，懒散道。“你这么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jiejie。

    对比起来，艾雨就要好的多。不但长的美如仙，迷人含羞而委婉。要是他给我做jiejie，一定会亲昵温柔的好好关爱我，”

    拉其耳朵。“想都别想！等将来，艾雨娶了我。我第一个，把你逐出家门。他这一辈子，都属于本小姐一个人的。”

    嘟囔。“真是，穷山恶水出泼妇，”

    白眼。“你说什么！”

    陪笑。“我有，小心jiejie很幸福，”

    朱大甘村口切rou贩卖，正忙碌不可开交。

    见宝贝弟弟meimei一起，有些疑问。慌乱，差点将案板切断。朱小心大力拉走他，说有急事。临走，不忘告慰众位买rou乡亲。“猪肝，猪腰子今晚就有。猪头rou猪蹄髈，还要炖三个时辰出锅。家里有事，多多担待。”

    浔阳山。

    离远朱小心大叫。“小雨meimei，你果然跟白老腻在一起，还妄想独占他老人家。你要拜师傅，可缺少必备之物。而本小姐手中，可握有你的生辰八字卖身契的。”

    艾雨方知，母亲不愿明说。而同朱家早做安排，认白老为师修习。万事妥帖，思虑周全。白老开始百般推却，可最终拗不过还是应承。

    供奉香案，祈天拜地。四位弟子，进行有模有样师徒之礼。只一点，就是他们不允在外提起师尊名讳。

    一白袍，一书案，一木板，一尺卷。

    白老深邃目光，扫过。“修习之路，如登云山。过程枯燥，曲折缓慢。

    而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为人处世，虽不至八面玲珑，亦需面面俱到。扩充头脑知识，自会养成明朗气质涵养。

    老夫，由最基础识文断字起始。当然，大多字符较生涩。但老夫希望，你们尽可能多掌握一些。行走在外，会多有用处。

    这个供我们生存的洪历大陆，很广很大语言混杂。除我们人类，还有兽族，精灵族，兽人族，鱼人族，矮人族，巨人族，龙族，巫族等等，且均有自己的语言交流方式。

    老夫惭愧，也只掌握皮毛而已，”

    目不转睛，似懂非懂。

    白老继续讲解。“这个世界，目前五大帝国并列称雄。而你们所在国家温尼，地理位置偏北。并以征服大海，统辖水域人士居多。其修习战斗本能，具有对水源的天赋征控能力。也是此帝国，主流战力派系。”

    除艾雨听的津津有味，其余三人都想睡去。

    朱小心，摇头。“本小姐漂亮可爱，能写自己名字就万事大吉。至于其他，人家没兴趣。”

    朱小常，关心道。“白老，你可不可讲讲。大陆哪个国家更强，都有何厉害人物？”

    白老苦笑。“这，老夫不敢妄言。江山代有才人出，江水后浪推前浪。不过大陆所谓力量，无论武力法力。通常都用‘等级’衡量其强弱高低。

    一二级力量，便是普通人。只要学得其法又肯苦练，很容易就能达到。

    三四级力量，就需有一定资质之人，才能窥得其境。

    而苦修超脱常人，达五六级力量的。习武者便可进国为将，修法者可设立其堂。这样的人，最差也不用再过劳苦平庸生活。

    若能踏入七级之阶，那就非同一般。在整个大陆帝国中，也是极为难得人才。好比温尼，人口超过数千万。但够拥有七级或更高力量者，也仅区区千人左右。精锐中选出，真正的万中得一。

    要知力量修为，每提升一级。其难度之增，更以倍数相计。除‘刻苦’‘坚持’外，还要享有‘机遇’‘幸运’才行。达七级能力之人，已是人中龙凤。而每百位这样人中，或有几人能‘领悟’到八级程度的本领妙用。

    至于罕见的第九级力量，我们通称禁咒。已许多年，未在大陆出现过。因其发动条件苛刻，付出代价非常巨大。一个庞然大国，也就几人或能达到那个高度。

    这样的人，基本都手握大柄，万人追随。偶一现世，也必满城轰动如敬王侯。

    当然一人本领越高，可做之事越多，责任也越大。”

    探手几本厚书，包裹里外三层。干净如新未有褶皱，定是老人极爱惜之故。印圆体字《魔法百科全书初解》，《武技修炼入门》等。书籍尽生僻难懂图样，夹杂古怪相形字符。

    四人对视，欲哭无泪。

    前搭小石板，工整写下一串奇怪文字。字体苍劲作势欲飞，颇为儒雅。“老夫既答应教授你们，自不会半途而废。”

    几人只有，专心临摹。

    朱小心，满怀笑意。“虽这些字体趴着倒着绕来绕去，不过蛮有意思的。”

    朱小常，两眼望屋顶。“首次见这样类型字体，跟普通文字大不一样。读来奇怪，意义难懂。”

    朱大甘，埋头描绘。“白老师说的，我要用心学。”

    艾雨，却有些异样。这些字符，好像生来就已被灌入脑海。虽不认识，但了会用心。一时间竟挥笔如风，似模似样。

    白老在其身边站定，也极为吃惊。一枚指甲大小石头，递给艾雨权作奖赏。触手湿润，表体发光。

    叹道。“这些文字，老夫少时也是耗费许久才明白一二。想不到艾雨首次得见，便能掌握七七八八。不得不信，这世界还真的有天才这回事。”

    女孩对亮晶晶物品，有种致命的天然诱惑。朱小心一把夺取，爱不释手。甩发丝脑后，用嘴巴贴近艾雨。伸手在艾雨脸颊，仔细抚摸。

    轻声道。“不愧人家自小看上的人，本小姐也算慧眼识人。还以为小雨meimei，只有身体细滑白嫩，头脑竟也灵光。你大方送的礼物，人家也只好为难的收下了。”

    艾雨，厌恶的躲开朱小心樱唇中吹出的气息。“唯有女孩女人与朱小心难养也。”

    白老耳力惊人，竟一字不漏全听了去大笑不已。

    一日清晨。

    一小鸟雀跌撞窗台，弄的断裂流血。白老轻轻拂过其伤口，掌内白芒自生。再看断处血流止住，明显的奇妙愈合。不到半个时辰，此鸟竟鼓动翅膀再次能飞。围绕屋顶，盘旋几次便傲游天际。

    小心合不上嘴，死命拉扯白老衣袖。“白老，好厉害。人家，要学这个。”

    朱小常，喉头涌动。所谓枯骨生白rou，亦不过如此。“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仙术，果然奇妙万化。此技在手，天下不愁。有朝一日，定可成就大业。”

    艾雨，询问。“白老，您这一手被此地人唤作仙术。想必就是，一直让我等读书许久所记载的魔法才对。”

    微笑点头。“艾雨，小小年纪不但美丽且有着聪慧敏锐的判断。观察入微，难能可贵。”

    听闻此言，朱小心妒火爆炸。紧紧搂住艾雨，又捏又掐。“小雨meimei，有两份姿色四处勾引男人就算了。还时时刻刻，不忘抢本小姐风头。想杀掉你，又舍不得。真让人家又爱又恨，痛苦不堪。”

    白老一手展开，急速凝聚洁白光芒。瞬间，将整个房间点亮。

    光华流转，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