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关入天牢
“我要进宫,你们留在这儿。”凤挽歌嘭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飞身出了房间朝皇宫而去。 流年冰露如里三个人不知道怎么,在看到凤挽歌出了挽园之后,心跳都漏了一拍。 凤挽歌落地在德华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德华宫不寻常的气息,有些阴沉。心里一紧,连忙快步走进宫殿。 当她看到元柔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的时候,吓得连忙冲过去。“柔姨!柔姨你怎么样了?” 元柔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空洞的眼神渐渐的聚焦,就看到凤挽歌急忙把自己抱到床上,紧张的替自己把脉。 “咳咳,挽儿,你快……快走。”元柔一急,一口气呛了上来,涨得脸色通红。 她不是应该待在碧霄或者是挽园吗?她为什么要进宫!凤轻歌对她恨之入骨,她如今这般大大咧咧的进宫那不是给凤轻歌寻了个由头治她的罪吗! 凤挽歌对元柔说的话恍若不闻,只是脸色难看的收回手。元柔看到她如此脸色,心里咯噔一声,皱眉问,“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柔姨,您的饮食是谁负责的?”凤挽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森然,吓得元柔浑身一个激灵。 她跟着小姐也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自然也知道凤挽歌如此问话的意思。她当年和小姐一起躲避那么多追杀,自然不会随便吃不信任的人给的东西,“这个你大可以放心,管我饮食的都是当年小姐替我找的人,肯定信得过。” 凤挽歌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在宫殿里四处查看,这毒又猛又烈,怕是刚刚拿进来不久。“柔姨,您这儿可有什么东西是刚拿进来不久的吗?” “这个……”元柔强自撑着胸口的闷痛,细细的想了起来。“有,是皇后送来的胭脂。不过那胭脂我看过了,并无异常。” 胭脂?凤挽歌闻言眉头皱的更深,快步朝元柔的梳妆台走去,当看到元柔的胭脂后她才知道对方是花了多大的心思。 “柔姨,这胭脂单个用自然无事,可若是一起用,那就是剧毒了。不知柔姨您用了多久?若是太久……怕是连我也……”凤挽歌没说下去,但是元柔也知道凤挽歌的意思是什么了。 若是用的太久,自己早就中毒入骨,除非脱胎换骨,否则她是再也没有存活的希望了。 “这毒妇实在是好歹毒的心机!她居然想将我毒死再把罪过推到你身上!她这是摆明了算计你啊!”元柔说到这儿。气急攻心,居然吐了血。 凤挽歌心中大骇,连忙掏出银针刺在元柔周身大xue。可毒性太猛烈,才刚入了元柔的皮rou,就已经开始发黑了! “可恶!我这就去找她要解药!”凤挽歌说着就要站起身冲出去找凤轻歌要解药。 “挽儿,别去!”元柔拼尽力气抓住凤挽歌,她明明知道这个是圈套,又怎么会傻傻的让挽儿去跳呢? 凤挽歌刚想甩开元柔的手,她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喷在自己白色的衣裙上显得特别刺眼。 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至亲之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柔姨……” “算柔姨求你了,别去……凤轻歌此时就等着你过去好找个明正言顺的理由把你扣留在星沉呢。”元柔此时目光已经开始涣散,意识也正在一点一点的瓢远。 凤挽歌看到元柔这样,只能无力的瘫软在床边,目光通红的看着元柔在自己面前慢慢哦接近死亡,可她空有一身医术,却没有办法救她! 心口伤口传来撕裂的疼痛,可她却麻木的静静看着元柔,像是看着一个很贵重的物品一般。 疼就疼吧,她重生虽是为了复仇,却不曾想居然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这副身子若是支撑不住这么多的情绪而崩溃碎裂,那她也认了。 “柔姨,我没法儿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我做不到!”凤挽歌低哑的声音像是陷入痛苦的野兽。 “柔姨也舍不得你啊……柔姨还没看到你穿着大红嫁衣嫁人的样子呢……你这么贪玩又任性,以后没了我和阿精宠你,你又闹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办?我还没见到小姐呢,我要谢谢她促成了我和阿精,这十几年来我过得很幸福,若是她能找到姑爷就好了,这样你也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了,漂泊了这么久,你也该安定下来了……” 元柔摸着凤挽歌的脸,说的话越发的混乱起来。凤挽歌深深的闭上眼睛,她不想再看面前这个妇人,从自己出生后就一直保护宠溺自己的温柔妇人,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死去。 “别难过,阿精刚死不久,他这是怕路上太寂寞,呼唤我呢。阿精……阿精……你等等,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凤挽歌因为闭上眼睛,所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元柔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正快速的流失着温度。她手心蜷了蜷,却只抓住了虚无的空气。 “挽儿,若是你回到碧霄见到小姐,一定要替我告诉她,若有来生,我定还要追随她,服侍她……” 话落,元柔的手猛地无力垂下,终于毒发身亡死在凤挽歌怀里。 凤轻歌的心比凤挽歌还要毒,凤挽歌硬生生的气死陶氏,可凤轻歌却让凤挽歌亲眼看着自己重要的人死在自己怀里,让凤挽歌感受着无能无力的痛苦! 凤轻歌是算准了时间了,元柔刚一断气,凤轻歌就带着一队禁军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目光呆滞的凤挽歌,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后被释放的快感,“碧霄鸢凤公主趁玉都疫病流行之际,潜入我星沉皇宫毒害凤仪太后,罪不可赦,现在本宫命你们把碧霄鸢凤公主押入天牢,待本宫奏明皇上后,再做定夺。” 禁军们跟凤挽歌的关系也不差,毕竟每次她都会跟禁军们一起喝酒聊天,如今他们国家的皇后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说面前这个女人毒死他们的太后,叫他们把人抓入天牢。 可是他们却怎么也迈不出半步,因为他们谁都知道,凤挽歌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死的那个人还是她的姑姑呢? 凤轻歌看到没人动作,加大了声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立刻将刺客抓入天牢!” 凤挽歌这时候才回过神,缓缓的抬起眼睛冷冷的看着凤轻歌,在眼睛深处有凤凰盘旋。 “凤轻歌,如果我把你杀了,这里的人都会保我,你信是不信?”凤挽歌说的话很冷,很轻,却很有威慑力。 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颓废,她只是冷冷的,跪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中毒死去的凤仪太后。 如今的她,忽然在她脑海里和某个场景重合,那时候凤挽歌也是如此悲伤的跪坐在地上,神色冷漠,却也优雅尊华。只是那时的自己,是坐在皇上的怀里的。 凤轻歌很快收拢心神,她知道凤挽歌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她难道会这么容易就去死吗? “凤挽歌,你要想清楚,本宫如今贵为星沉皇后,若是你在星沉皇宫杀了我,虽然有这群禁军为你保密,可是我仍旧是你杀的。”凤轻歌往前走了一步,自信的笑了笑,现在的她哪儿还有三个月前慌乱的小女儿姿态?
“天下人都知道你与我的恩怨,如果我死了,那么怀疑的第一个就是你。一个碧霄公主一个星沉皇后,这代价,不是你能玩的起的。”凤轻歌美艳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神色,她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女子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但是她更愿意看到她卑贱低下,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就是要把凤挽歌所有的骄傲,一点点的踩碎,践踏在脚下。 凤挽歌瞳孔深处的危险加重,可是想到怀里的人,她又平复了心情,将元柔放回床上替她细细的整理衣衫。 “好,本宫随你去了这一趟天牢又如何?莫非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斗得过我?”凤挽歌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德华宫,一队禁军都严肃着脸色跟在她身后。 乍这么一看,倒像是这群禁军是凤挽歌的人,此时正在护送凤挽歌一样。 凤轻歌愤恨的看着凤挽歌离开的背影,忽而嘴角勾起冷笑,凤挽歌,你以为自己的好日子还能继续吗? “冰蓝,去将我们准备好的消息散布出去吧。”凤轻歌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床上的元柔,径直离开了德华宫。 冰蓝看着凤轻歌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元柔,最后才抬步去做凤轻歌吩咐的事情了。 很快,碧霄鸢凤公主凤挽歌在星沉皇宫中毒死凤仪太后,还意图反抗禁军谋杀皇后的消息就传了出来,而且速度之快流言之急,让在挽园等消息的人都不禁在心中响起警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言失去了往日惯有的温润,愤怒的一拳打在门框上。 玄羽轻羽羽落三人看到景言的手冒出血,却不敢随意上前半步替他包扎伤口。 “事不宜迟,快传信回碧霄,把长公主请过来!”孟德猛地推开门,就看到如里冰露流年三个人坐在一起,眉头紧皱。 “我去。”如里说着,直接冲了出去。小姐一定不能有事,她命那么硬,怎么可能会被人算计? 玉恒华听到凤轻歌说的话后,嘴角勾起一抹不可深思的弧度。凤挽歌,你再怎么厉害,最后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玉恒华不知道,凤挽歌之于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是犯贱,越是想要靠近她征服她,他生而为太子,养尊处优惯了,凤挽歌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他,还百般羞辱白眼,他如何能忍? 而且在玉冷棋和玉澈死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损亏了那么多人,居然都是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所提供的线索给端了。 那段时间他恨不得把人给揪出来给杀死,不由自主的他就把那个人当成了凤挽歌,一定是凤挽歌,只有她才会这么恨自己。 欲擒故纵这一招,算她凤挽歌有本事,自己如今的确对她动心了。 “走吧,去天牢看看害死母后的人。”玉恒华说着,就带人朝天牢走去了。 玉恒华看着被铁链圈住手脚的凤挽歌,心里忽而生出一股优越感来。就是这个人,把父皇母后的一切宠爱都夺走了,她娇蛮跋扈纨绔不化,不管做了什么事情父皇母后只是口头上骂几句让她禁足在挽园里,过几天她又可以随便出现在玉都里,到处去玩。 如今看着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他居然觉得很开心。 “跟了我,我可以放了你。”玉恒华站在凤挽歌面前,面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