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凤挽歌羞愤的丢下一句话，然后就跑了出去。 墨轻言看着凤挽歌离开的背影，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畅快的笑声传遍了挽殿各个角落，大家都还在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看到凤挽歌羞愤的往寝殿跑，心想肯定又是二人闹了什么事才对。 隔天这件事情就迅速的在宫里传开了，而且也添油加醋的传出了宫里，说什么墨王在饭桌上向公主殿下求亲，结果公主殿下捂着脸羞愤的跑掉了，看来碧霄和塑雪二国的好事将近了。 原本是跟着雪花处理宫中事务的听雨听到消息，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跑去寝殿。“公主殿下……” “臭不要脸！恬不知耻！黑心黑肺！什么话都说！真是不嫌丢人！”凤挽歌狠狠的拿床上的枕头出气，嘴里还在不断的骂着墨轻言。 “公主殿下，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听雨走过去拿开枕头，担忧的看着凤挽歌。 “他墨轻言就是个臭不要脸的！让他赶紧搬走！我再也不管他了！”凤挽歌脸色还是很难看，她抬头看向偏殿的方向，大叫着。 “公主殿下，别说气话。”听雨捂嘴惊呼一声，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偏殿那位爷听到怕是又要闹出好多事来。 “公主殿下，李夫人来了。”冰露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才接着走进去通禀。 看来公主殿下和偏殿那位爷的恩怨又加深了啊，不知道那位爷身子恢复后公主殿下会不会找漓王殿下要承影追着那位爷满皇宫跑。 李夫人，自然就是嫁给李柏林的刘娇娘。她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很少进宫。此番进宫是因为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她心里担心凤挽歌，所以才和李柏林说了一声就进宫来了。 听雨看了眼凤挽歌，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吞了吞口水，“宣。”说着，她就走过去扶着凤挽歌坐好，给她整理发鬓和衣服。 “民妇见过公主殿下。”刘娇娘踏进寝殿之后，立马行礼，就怕自己有一点的礼数不周。 “起来吧。”凤挽歌看到刘娇娘被李柏林养的红润的脸色，这才放心的笑了。“怎么今日有空进宫来了？酒楼不忙吗？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凤挽歌一连串的问题，把她们二人这段空白的半年多时间抹平，她们还是在星沉时相交的好姐妹。 听雨和冰露知道二人要聊很久，很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泡茶，还去吩咐厨房备点小点心。 “公主殿下这么多问题，民妇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刘娇娘有些拘束，站着不知道手脚应该往哪儿摆。 凤挽歌听到刘娇娘的称呼微微皱眉，站起身拉着她坐下，“娇娘，别让身份这些虚无的东西毁了咱们姐妹的感情。你还是一样叫我挽歌就是。” “是。”刘娇娘下意识的就站起来行礼，在看到凤挽歌不悦的神色时才知道自己又惹得她不高兴了。 讪讪的笑了笑，她才接着坐下来，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布，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两个人都沉默的时候，听雨和冰露才带着人端着茶和点心走进来，这才缓解了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公主殿下，刚刚偏殿那位爷派人来传过话，说是问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去伺候他？一天都没见着您了。”听雨附在凤挽歌耳边，轻声的说。 “不去！本宫是碧霄公主！照顾他也算不短的时间了，让他别真的把本宫当成伺候人的宫女了！”凤挽歌果然是一提到墨轻言就发火，完全控制不住。“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回话？” “公主殿下……”听雨求助的眼神看向刘娇娘，她这么去回话怕是要被偏殿那位爷处置了。 “快去吧，你左右也是挽殿的人，他不敢怎么你的。”刘娇娘合上惊讶的嘴，拍拍听雨的手。 听雨听了刘娇娘的话，又看凤挽歌此时火冒三丈的样子，只好退了下去。 冰露担心听雨会出事，也带着人一起退了下去。 凤挽歌感觉到刘娇娘奇怪的目光，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头了，尴尬的笑了笑正准备说话时，刘娇娘却先她一步说话了。 “挽歌，你这样，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看到的样子。”她也是嫁过人的人了，自然也能感觉出一点什么。 更何况凤挽歌那样的人，怎么会有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时候？想来应该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才会如此。 凤挽歌没想到刘娇娘会如此敏感，看到她询问的目光，只好叹气。“我……我吻了墨轻言。” “什么？！”刘娇娘才刚刚叫出声就被凤挽歌动作迅速的捂住了嘴巴。 凤挽歌警告的看了一眼刘娇娘，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在那时候的确是吻了墨轻言没错。 “这是怎么回事？”刘娇娘吓得嘴都合不拢了，凤挽歌居然吻了墨轻言，这事情可就不小了！ “他……”凤挽歌烦躁的甩手，“他说他要离开，我骂他也没用命令他也没用，他还是说他要离开，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吻他了……” 刘娇娘听的心里一跳一跳的，这事还好还没宣扬出去，不然的话挽歌的名声可就真的没了，“那……墨王他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凤挽歌猛地抬头，一副墨轻言是个登徒浪子的愤恨模样，“本公主能吻他那是他的福气，他还有什么能说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刘娇娘拉着凤挽歌的手和自己面对面坐着，她听凤挽歌这半吞半吐的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挽歌你说话别说一半啊！我担心死了！” “我们好像……气氛就这么僵着了。昨天晚上他，他说流言都在传着叫我嫁他，我一时气不过就跑出来了。”凤挽歌说到这里，揪着自己的衣袖似乎还是很生气的样子，“恬不知耻！身为堂堂摄政王，这种没皮没脸的话也能说出来！” 刘娇娘听到这算是明白了，合着是摄政王把挽歌调戏了啊。也是，挽歌可是星沉的小霸王，向来都是她调戏欺负人的，这会轮到摄政王，她心里这口气肯定是怎么也咽不下的。 “摄政王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做的，而你呢？”刘娇娘在凤挽歌警告的眼神下好不容易停了笑，缓了几口气之后才问她。 “我……”凤挽歌以前虽然有自己一个人认真的想过这件事，可是如今经过刘娇娘一问，她忽然就不确定了。 她是一缕魂魄，身负仇恨重生。如今因为她天下大战一触即发，而她又怎么能顾儿女私情呢？ 刘娇娘看到凤挽歌这样，心里也有数了。拍拍她的手，等凤挽歌抬头看向她之后她才皱眉问：“挽歌，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你要知道，喜欢你的那个人是塑雪的摄政王，他的身份是尊贵的，世上喜欢他的女子不会在少数，可是他喜欢上的人是你，这可是多让人开心的一件事情？别到时候塑雪的楚帝给他赐婚，一个你不认识的女子嫁给他，当了摄政王妃，与他琴瑟和鸣，到时候你再怎么后悔都没用了。” “不，你不懂。”凤挽歌摇头，站起来走到外面，即使外面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她身上，她浑身还是萦绕不去像是终年积累下来的寒意。 “是，我只不过是个舞娘，是因为认识你才能有如今的这一切，我不懂天下形势，也不懂人间疾苦。可是我知道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不要轻易的放弃他，互相喜欢的人不应该互相折磨。”刘娇娘神色冷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凤挽歌的背影有说不出的苦涩。 她不愿意去回忆自己当舞娘的那段日子，可是如果她不是舞娘，就不会成为挽歌的闺中好友。人生就是矛盾着的，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友也陷入如此的境地。 凤挽歌恍若不闻，抿唇站了一会儿，才低声问，“娇娘，你说说……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是……”刘娇娘刚想说，却发现她也不确定面前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 天下之大，她的三个身份人尽皆知，个个都不平凡，浮沉之间，伤害到的，也只是她而已。 “不知道是吗？那我来说说。”凤挽歌似乎笑了，可是刘娇娘看着她的背影没看到她是不是真的笑了。“那就让我给你说说吧。” 刘娇娘无声的点头，心想自己应该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听到她的心声了，自己得用心点。 “在星沉，我是丞相府中的凤三小姐，本是应该嫁给当今玉帝玉恒华为妻。可我不愿，我借着纨绔娇蛮废物小霸王的名义退了婚，回到碧霄。在碧霄，我是至高无上唯一的一位公主鸢凤公主，受万千碧霄子民爱戴。在塑雪，我是拥有无上权力的长公主慕倾雅，堪堪一个眼神就可以决定整个塑雪的命运。可如今却……”凤挽歌低下头，将脸隐在阴影中，声音也变低了下去，“如今却是因为我，天下大战一触即发，为了我自己的怨我的恨我的苦，我把天下百姓推入战火之中，我是罪人！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不配拥有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不，不是这样的……”刘娇娘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只能捂着嘴巴流泪。 “本宫累了，你跪安吧。”忽而凤挽歌转过身，“冰露雪花，送李夫人出宫。” 冰露和雪花应声走过来，看到凤挽歌面色冷凝而刘娇娘则是捂着嘴痛哭不止，心里虽然感到吃惊可是还是乖乖的行礼扶着刘娇娘走出去。 三个人在经过凤挽歌身边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三个人惊讶的停下脚步动作一致的转头看向凤挽歌，可是凤挽歌神色依旧，她们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走了出去。 等三人离开，凤挽歌才将嘴里一直憋着的血吐出来。抬手捂上胸口，果然还是不能逞强，即使有雪莲在，她对玉恒华和凤轻歌的愤恨怨毒还是很深，对这个天下对即将要发生的大战，加上这段期间和墨轻言的相处，躁动的情绪早就不足以让雪莲压制下来，所以她才会吐血，而且胸口又裂开了。 凤挽歌撑着走回房里，给自己脱了衣服拆了头发才躺回床上。 期间听雨等人都说要进去伺候，可是凤挽歌却严词拒绝了她们，而且一连三天都没有去看墨轻言，只是吩咐下去让宫女太监去伺候他。 可是墨轻言也闹脾气，说除了凤挽歌谁伺候他他都不习惯。 青影原本是躺在床上休养的，可是在一听到宫里现在在传的消息后，立马就躺不住了。 “快扶我去爷哪儿看看！”青影心道自己养伤才这么会儿的时间，宫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