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玉楼之阁
“别跟着我。”凤挽歌的声音低且冷,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墨轻言脚步顿住,看着凤挽歌果断的转过身离开,可是他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刚刚……他已经得到警告了,如果再往前一步,他可能真的会失去她。 凤挽歌没有回大帐,而是来到了离战场较远处的悬崖上,在这里,风吹的很凛冽,她没有被黄金面具遮挡的脸被风吹的很疼,可是她就是需要这种疼,才可以让她冷静下来。 突然从身后的大树上传来声音,凤挽歌腰间红绫绸飞出去缠住掉下来的那个人的腰身,接着她飞身过去接住那个人。 “你怎么了?”凤挽歌吃惊的看着浑身是血的笙箫,“你是不是碰到病美人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说通笙箫此时浑身是血的虚弱模样。 笙箫摇摇头,他要是碰见景世子的话怕是早就没有命到这儿来了。“没有,属下偷偷潜入星沉大军探得了穿过阵法的办法,可是属下在没想到在穿过的时候被景世子发现了,景世子挪了下阵法的排列,属下一时不敌这才伤了自己勉强冲了过来。” 凤挽歌连忙撕了一片自己的裙子给笙箫包扎,眉头狠狠的皱着,“病美人他……我怎么忘了他不是没有准备的人呢?” 笙箫知道凤挽歌在因为他受伤在自责,艰难的伸出手想拍拍她的手背,但是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又怕把她弄脏所以收了回去。 “阁主,您别担心,是属下没有注意安全这才伤了自己的。”笙箫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啊。 “我带你回去。”凤挽歌说着就要把笙箫抱起来,但是她因为这几天一直担心碧霄的事情瘦了不少,所以力气也相应的减少了不少。 凤挽歌才刚刚把笙箫抱起来,就脚步不稳的准备往前倒。还好墨轻言及时出现接过了笙箫,又用背抵住了凤挽歌。 “墨轻言你……”凤挽歌看着墨轻言,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找什么话来说他。 墨轻言微微侧过脸,“我先把他抱回去,你接着在这儿待着吧,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我会安排军医给他看看包扎的。”墨轻言说着,不敢看向凤挽歌抱着笙箫就走了。 凤挽歌静静的看着墨轻言离开的背影,她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愤怒,他放心不下自己,所以一直偷偷的跟着自己,可是他又不听自己的话,非要跟着自己。 这种矛盾的心理,她只有在前世想同玉恒华闹闹小女人情绪的时候才会有。 原来她现在对墨轻言……已经如此用心了吗? 她原本还想待一会儿,但是看着手上和地上的血,最后她还是决定追上墨轻言和他一起回去。 为了避嫌,墨轻言直接把笙箫抱去云昶的房里,还好之前迟子建睡的床还在,所以他直接把笙箫放上去了。 “听雨冰露,快去让人烧热水,准备好药和布带。”凤挽歌说着,遣散了里面的男人。 “挽儿……”墨轻言看到凤挽歌挽袖子,有些不赞成的皱眉。 但是他看到四周就他、云昶还有笙箫三个男人的时候又觉得没什么话好说的。听雨这时候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冰露也拿了一堆的药和布带走进来,看到凤挽歌开始动手替笙箫处理的时候,他就只有沉默的看着凤挽歌了。 凤挽歌处理的很快,笙箫身上的血也很快就被擦干了。“行了,不离你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凤挽歌把从笙箫身上掉下来的雪花碎片丢给云昶。 云昶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块东西砸到脸,睁开眼睛觉得很无语:“在塑雪,雪花代表的就是你啊。” 经过云昶的提醒,墨轻言也同样反应过来了。“没错,雪花是塑雪的国徽,而你是塑雪权力最高的长公主慕倾雅,那么同等的这个雪花碎片代表的就是你。”说着,他伸出手敲了敲桌子,露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景言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居然想到把这事推到你身上。” “我身上?”凤挽歌皱眉,看着被云昶把玩在手里的雪花碎片,突然灵光一闪,冲过去把雪花碎片拿在手里,用力一握凤火瞬间包围了她整个手,之后雪花融化却没有流水,而是…… “哈哈哈!凤挽歌!你没想到我还没被你消灭吧?”那日凤挽歌在千年寒池上碰见的冰女出现,狰狞的笑意将她精致绝美的容颜拉扯成很丑的样子。 谁知道凤挽歌却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冷静,最起码,比疯狂的冰女还冷静。“我自然知道我消灭不了你。如果你死了,凤火应该会把我吞噬吧。” 凤火按理来说面前这个人才是始祖,如果自己这个后来的把她消灭了,那么自己就很有可能因为反叛而被凤火反噬,所以那时候,她是留了半点力气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场战争,这个人也要来参上一脚。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冰女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凤挽歌的说法。“既然你不同意按着命定的命格走,那我打算自己来。” 凤挽歌两手一摊,“随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相井水不犯河水。”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的确也是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冰女要如何那是她管不了的,毕竟辈分在哪里,而且她又是自己身上凤火的始祖,别说她会用火凤,怕是冰女也会。 “可是,世上不能同时有两个会凤火的人存在。”冰女的话,让凤挽歌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墨轻言也快速走到凤挽歌面前做出保护的姿态,听雨冰露云昶三人则是默默走到凤挽歌身边。 看到四个人神经紧张的样子,凤挽歌好笑的推开拦在面前的墨轻言,“你们这是干嘛呢?你们怎么不担心会被消灭的是对面的?” “你……”冰女被凤挽歌的话气到,可是看着她腰间红绫绸和承影,却不敢轻易的往前走。 她如今是靠着雪花碎片存活的,不能跟真正有实体的凤挽歌硬碰硬。 “我?你看清楚,雪花碎片现在在谁的手里。”说着,凤挽歌把手里的雪花碎片拿出来放在手上把玩。
“把它放下!”冰女紧张的看着凤挽歌手里的雪花碎片,怕她一个不留神就给捏碎了。 “放下?”凤挽歌笑的十分妖艳,她用左手食指上的凤火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雪花碎片,“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怕你反噬。”说着,凤挽歌右手一捏,雪花碎片就这么在凤火的洗礼下应声碎裂。 凤挽歌当然不怕反噬,因为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和冰女不同的是,她是重生,冰女则是实实在在的灵魂,不……或许说,是意识。 “不!”冰女尖叫着,最后一点意识也随同雪花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墨轻言几个人都紧张的看着凤挽歌,在看到她完好的时候松了口气。 “放心,祸害留千年。我死了不了那么早,就算要死,我也得多拉几个垫背的。”凤挽歌说着,走过去拍醒了笙箫。“现在可以把情况告诉我了吧?” 笙箫晕乎乎的醒过来,从头上的玉簪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凤挽歌后又睡了过去。 凤挽歌无奈,替他把玉簪子的头拧上随意的插回他头上,然后才去看自己刚刚接过来的信。 “李柏林和李筱懿二人居然临阵反咬子健和子元害得他们二人此时重伤躺在床上,远在云城的阿墨被迫上阵,结果他居然还修书给我让我把明雅带走好好保护。”凤挽歌说着,把信递给一旁的墨轻言,“有趣,实在是有趣。” 墨轻言接过信,匆匆的读完又递给云昶。“玉楼阁,那两个人居然会是玉楼阁的人。玉楼之阁,怕是不简单啊!玉扬也真能忍得下去,到这会儿才把这两个人亮出来。”他摇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二人策反叛变,那不是对碧霄可以不攻自破了吗?为什么还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听雨突然捂着嘴巴惊呼,“哎呀!娇娘她不是嫁给了那个李柏林吗?那她不是……”她话还没说完,冰露偷偷拧了一下她的腰,她这才发现说错话,捂着嘴巴狂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笙箫穿过来都受了这等重伤,就明雅郡主那柔弱的身子骨,还不丢了小命啊!”云昶指了指此时昏睡不醒的笙箫,语气凉凉的。 要把明雅带着好好保护?那是你的女人,关我何事?自己的女人要自己保护好,她是听过墨轻言这么说的。 “那你们怎么看?”凤挽歌并不急着表态,反而是去问墨轻言和云昶两个人的想法。 “凭什么要我的女人去保护他的女人?他没能力吗?”墨轻言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右手在胸前紧握,“拒绝!自己的女人自己带着!” 凤挽歌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把明雅送过来你在杀敌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受伤了也没关系吗?你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如意啊,但是……”凤挽歌站起来把信烧了,然后俏皮的眨眨眼,看来她又接着要有事情干了。 “我偏不。”凤挽歌说着,直接将手里的信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