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赛克斯的复仇记（下）
广场，这里是让亚斯王城的人们都喜欢进入的地方，通常会有不少人想要在这度过悠闲的下午，同时很多爱好音乐的人会在这里演奏出他们的歌曲。 小女孩与mama正度过这悠闲的下午，看着附近表演的人们，有些是为了赚钱来养活自己，有些则是纯粹为了兴趣顺便赢得一些观众的掌声。 “mama你看，那边有位穿着很正式的大哥哥呢。” 小女孩一指，那里正有人穿着正式演奏手上拿着小提琴的箱子。 “哦！小提琴演奏家啊，这倒是让我想起一位待在卡斯王城的小提琴大师呢。” “mama你说的小提琴大师会不会是这位大哥哥呢？” “应该不太可能，听说那位大师所演奏出的音乐甚至可以让听过的人难以忘怀，这应该是需要数十年的经验才能够办到的，不过总觉得这帅气小伙子有些眼熟啊？” 妇人看见的人正是赛克斯，他现在为了找回手感决定来到广场上演奏小提琴。 身上穿着正式服装是他的习惯，也是他除了工作以外最认真的事，对于音乐他可是近乎以信仰的来虔诚对待，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能演奏出如此优美歌声的原因吧。 嗯先用经典的圣主颂来当做开头吧。 弦声悠扬，所有在广场的人顿时被那音乐给吸引住，不只是技巧比起其他同样有演奏音乐的人来的更熟练，更是因为小提琴这乐器本身的高贵要在广场上见到通常有些困难。 咦？演奏的不错呢。 挺年轻的，长相也不错。 啊！我知道这开头！是圣主颂！ 不知道他会不会一些我喜欢的歌曲呢？ 所有人抱持不同想法，但大多数来到广场的人都开始往那聚集而去。 这时赛克斯心里头已经没有多想什么，或者说他的心中开始演绎出属于自己的故事，并以歌曲来尝试与听众们进行沟通。 用歌曲来说出自己的故事！ 圣主颂的委婉歌声调吸引众人，却在音乐即将来到高亢悲悯声调时瞬间转调，直接换了另外一首歌曲，同样高亢却是完全不同的意境，彷佛是将人拉入深渊永不释放的感觉，听众不禁沈沦在这音乐当中。 是是魔鬼之歌。 众人心想，魔鬼之歌是一位冒险者公会的吟游诗人所创的歌曲，听说是他亲自前往传说中的深渊并心里有感所写出的曲子，至于是真是假就无可得知就是，不过众人听着这首歌却彷佛感觉跌落到深渊当中却不肯爬出的沈沦感。 就在众人意志低迷即将陶醉在这永恒的优美声调时，对方声调再次转开，从高亢声开始跌落，但意境已经完全不同，所有人感觉到四周的深渊逐渐消失，魔鬼的耳语被战场上厮杀的声音给取而代之。 “哈哈！是战场之王！我就知道年轻人一定会演奏这曲！” 一位老者顿时兴奋地喊出歌名，但他瞬间知道自己的失态，不过却没有人责怪他，在这令人血脉贲张的声音里头血液好像被沸腾一般令人十分难受，好像必须得吼上个几声才能够稍微发泄掉这难以言喻的情感。 从高峰开始下降，代表战争的残酷以及对死者的哀悼，但战争却是尚未结束，死者无法安息，他们的死激起所有人的斗志，低鸣不代表一切的结束，只是在战斗时的中场休息，但人们都知道战争必须得分出胜负才能够结束，你死或者我亡，胜利者就是战场的王者。 似乎是听到老者所言，赛克斯特意在这首歌曲上停留许久，让对方回味很多属于自己的回忆。 那是位断了手臂的老者，虽然身上的穿着来看尚能温饱，却并不富有，除了这以他身上还特别留有一个有些老旧的徽章。 那是位老兵，已经从战争中退役下来的老兵！ 老者听到这歌曲不禁做出了军礼，断掉的手臂微微举起，即使右手无法使用他仍贯彻军人的意志，遵守以及执行！即使断掉手，行军礼时依旧举起了右手。 众人看见这情景不禁大声叫好，这时音乐已经暂时停止，鼓掌声给的不只是赛克斯，还有这位曾经为王国付出许多的老者。 “年轻人你真该当乐手的！” 众人都知道老者所谓的乐手，是指专门在战场增加己方气势的乐队，人数不多却是士气的重心，少了士气的军队必定失败，所以战场乐手本身的职责就非常重要了。 “我另有要职呢。” 微笑回应，但他心里头不禁对自己诉说着。 多久了？自己现在的态度是多久以前才有的？我到底怎么了！ 在心里头怒吼，似乎他同样被自己弦音给感染，属于自己的热手开始不断涌现，但这样的心态却在下一刻转为平静。 身为演奏者可以悲伤、欢乐、愤怒，但不能被情感主导一切，自己才是在场所有人情绪的主宰！ 刚才出现了一幕幕曾经认真的自己，却是在这一刻被唤起，这才是让赛克斯脑袋乱哄哄的主因。 现在，我只要演奏自己的故事就好。 微笑着，赛克斯再次搭上小提琴并拉动琴弦，这一次又是不同的歌曲。 今天这个下午待在广场以及后来赶来的人们，都不会遗忘一首首将所有人拉入故事的歌曲，但他们更是不会忘记，一位身穿正式服装在初冬暖阳中演奏歌曲的音乐家，他是掌握人心的存在，也是让所有人歌颂的存在。 赛克斯的身分其实很多人早已知道，只是很少人会看到那样认真的赛克斯，但又有谁知道，其实这样的他还不是最认真的状态。 唉果然。 回到家中，赛克斯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堕落，对音乐的热情也是在那一次而浇熄。 想起了难以忘记的回忆，那是在大型音乐会，也就是王朝音乐会当中被同样以小提琴的音乐家所打败的事，这事情让自己从此对音乐感到疑惑。 自已的音乐无法掌控人心，那还配称作音乐吗？ 从那天到现在好像有两年了？呵呵，两年居然能够让一个人如此堕落，还真令我惊讶呢。 想起自己那样的荒唐岁月，他也想起，自己最初会对伯爵女儿那样冲动的原因，就是她提起了一个不应该提到名字，也是自己永恒的伤疤。 那还真感谢潘恩斯这家伙呢 原先，他是因为极度的愤怒才会答应参加音乐会，执行者说的话看似必须答应，但假如赛克斯乖乖去看守图书馆也就等同于自己不想参加的意思。 愤怒下拿起小提琴拉了几回，曾经的音乐，曾经的感动逐渐归来，在最后他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最佳决定，走出去再次演出给听众聆听自己的弦声。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解决，他现在反而对洪弃并没有那么大的愤怒。 “既然都受到他人的恩惠，那我自然得去感谢呢，否则我就不是赛克斯了。” 自言自语着，他朝向猎魔者分部前进。 “什么！你说潘恩斯他也要上台表演！” 听到这，他顿时感到非常讶异，通常参加这种音乐会的猎魔者不会表演的，除非是对自己拥有非常高的自信。 “我还想说你怎么会答应我的要求，不过听到潘恩斯要上台表演你怎么会那么惊讶啊？” “执执行者大人，因为通常演奏者不都只要一人就好了？他凑什么热闹啊？” 好吧，其实对洪弃他还是有些意见，比起之前倒是好很多了。 “这我倒是不知道，你可以问问大贤者大人，毕竟你也是参加者之一而且还要上台表演，顺便可以试图和大人他拉近点关系，不然大贤者大人他对你的观感还是之前说出那些谣言呢。” “好的执行者大人。” 听到对方善意的劝告赛克斯也直接上去寻找大贤者，只见在顶层的办公区那里大贤者正静静看着文件。 “是赛克斯吧？” 放下文件，冷漠眼神转而望向对方。 “是的！大贤者大人您好！” 说实在这还是赛克斯第一次看到大贤者，先前因为都在图书馆接受惩罚所以没有机会看到本人，现在倒是绝对有些畏惧。 气势隐而不发，但能够看出对方并不是好惹的人，或者说给人种生人物近的感受。 “你是这一次的表演者，好好加油，别丢了猎魔者机构的脸。” 这样说是因为佩莉蒂其实是看过他表演的，的确有深厚的底子，但却是在王朝音乐会受到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倒是挺可惜的。 听到大贤者所说的话赛克斯顿时感到喜悦，毕竟眼前这人居然出声赞同自己，对他来说这比起所有评审的赞赏都还要令人感到高兴呢。 “谢谢大人！我一定会努力的！” “那好，不过这一次表演者还有潘恩斯，你们有空可以讨论看看关于演出的事。” “哦？大人的弟子也会演奏乐器是吗？果然是有才华的人呢。” 说着客套话，但接下来却是听到令他感到愤怒的言语。 “也不算多会，他说在这几天应该能摸熟乐器，所以别给他太大的期望。” 七天摸熟乐器！你七天只能摸熟你那短小的！ 该死的潘恩斯！居然敢侮辱神圣的音乐！我要连同之前的仇恨一同向你报复！ 简短几句话瞬间让赛克斯对洪弃的仇恨再度回来甚至还有提高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