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证己路，完善境界
夜色如水，广陵院灯火通明，从这里可看到整个广陵院的景色。 陈长生坐在一处楼舍顶端，山风从远处吹来，他的目光比星辰更亮。 “出来吧。”陈长生淡淡的道，同为神通，他如何会察觉不到附近有人呢。 “小师弟，你在干嘛？”莫灵珊现在下方，仰起脸颊，露出笑容道。 陈长生目光比泉水更清澈，俯视着莫灵珊道“闲来无事，上面坐坐。” 莫灵珊笑容不减，一跃落在陈长生身边，自来熟的坐下。 “果然，这上面的风景很好。”莫灵珊看着远处，那里楼宇错落，山峰如剑，似要刺破万古长夜。 山峰之中，光芒闪烁，如一片星辰围绕着天柱，又如散落在夜色中的孔明灯，闪烁出虚无的夙愿。 陈长生沉默不语，他静静地看着远方。 莫灵珊看了看少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很不一般，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出尘气。 “小师弟，明日可是主炉为我们授业，想来还真是幸运。”莫灵珊忽然开口笑道，她找到一个话题，使场面不那么沉闷。 陈长生点点头，微微一笑道“是啊。” “呵呵，师弟还真是话少呢，难道是我不够漂亮吗？”莫灵珊笑着打趣一句。 陈长生笑道“不是话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便说些啊。”莫灵珊随口道。 陈长生微微一笑，旋即站起来道“好了师姐，我先回去了，这里山风大，你小心别着凉了。” 说完，他脚尖轻点，落在远处，随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 第二天一早，五人用过早饭，全都聚集在院落内，今日是第一次讲道，谁都不想来晚了。 看到每个人都早早到来，王归田微微颔首，骊山剑炉的人性子一向古板，他亦如此。 “好了，你们坐下，我今日先给你们讲解血气境，大秦的养炉经对于血气境的修行不会弱于古经，所以你们仔细听。”王归田开门见山，他自己盘坐在地，如一座雕塑，淡淡的道。 几人不敢耽误，立刻坐下，陈长生一尺处，莫灵珊坐在那里，神色凝重，还未开始便生怕漏了一个字。 待几人坐下，王归田开口道“血气之境，一则打磨血气，二则孕生神力。” “我曾看过一本圣贤的手札，上面曾道，初始神力玄妙无穷，乃修行的起始，亦是生命大道的起源。”王归田缓缓说道。 从生命的起源传闻开始，讲到命土四象，再说血气打磨，最后引用养炉经的典义，说到血气的结合。 前面还好，每个人都听明白，不过说到后来，就不那么容易理解了，王归田不愧是一位主炉巨擘，引用了许多经卷，替几人讲解。 其内容虽然不是很晦涩，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理解，他们虽然都已越过这一境界，但谁又敢说自己的境界完美无暇。 陈长生目光闪烁，偶尔掠过精芒，他在血气境走到极致，但如今听来，他虽血气澎湃，但依旧有缺陷，不能爆发最强血气。 越到后面，王归田说得越深，难度自然加大，融合了一些神藏境的道义，这也是想让他们尽量拓宽自己的眼界，为未来的做好积累。 “好难啊！” 莫灵珊大概听懂了七分，脑子有些发晕，忍不住说道。 她再看姚青，后者的脸色难看无比，显然是听昏了，心里气得跳脚。 赵破，吴凡二人虽然要好不少，但看目中闪烁的光彩，也跟莫灵珊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 莫灵珊暗自摇头，旋即看向陈长生，后者一脸平静，目中流淌如水神光。 “小师弟，你听得懂吗？”莫灵珊忍不住问道。 陈长生听得入迷，完全没有去管莫灵珊的话，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听到。 “太玄古经，养炉经，神秘玄法……”陈长生暗暗思索，结合神通经意，他开始摸索，发现自己还有缺陷，血气境未达到真正的完美极致。 王归田不去管几人的样子，也不理会他们交谈，只是平静，缓慢的讲解自己所理解的。 这是他的道，不是别人的，具体的东西要自己去体会，自己去感受。 陈长生脑子转得飞快，他以瞳术查看自己的神海，那一点初生神海，光辉灿烂，隐藏在神海最深处。 “原来如此，三道神力未能真正的化为道痕，没能完美的融合！” 太玄古经，神秘玄法都是世间最难得的古经，后面的经义，就算是大能都渴望。 因为前面的境界有很多古经都讲得比较透彻，但到了深奥的境界，世间唯有那么几部不传世的古经可以真正的讲解这一境界的玄妙。 “这样吗？或许是这样，试试吧！”陈长生暗暗说道。 “小师弟可真认真，听得入迷了！”姚青脸色有些阴沉，因为他不太听得懂，不由的看向陈长生道。 “哼，装模作样，就是不知道听懂了几分。”赵破说道，鼻中发出冷哼。 “好了，你们自己体会一下，记住，道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王归田停下来道。 “是！” 四人同时开口。 姚青听懂的没多少，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耻下问的道理，当即向赵破和吴凡请教。 赵破此人性子急躁，为人高傲，但却也真是有些天资，有些傲然的冷哼一声，随后给姚青讲解起来。 一旁的王归田听到赵破的解释，微微点头，赵破说得要简单一些，虽然神髓流失不少，但也能解惑一二。 听到赵破的解释，莫灵珊目光闪烁，这些理解对于她也有一些帮助，可以借鉴一二。 感受着投来的目光，赵破嘴角有些得意的扬起，继续讲解起来。 说到后面王归田目中流露出些许欣赏之意，淡淡的道“不错，虽然有些神髓未能表达，但以你的年纪，这种领悟颇为难得。” 赵破目中露出些许傲然，口中谦虚道“主炉过奖，弟子这些见解，比起主炉来说，实在是羞于启齿。” 莫灵珊笑着道“师兄的见解独树一帜，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师兄以后可要多为师妹解惑哦。” 赵破笑容满面，当即道“无妨，师妹若有不明之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长生坐在一旁，他目光闪烁，不断思索着，在脑中推演。 “小师弟，你怎么了，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吗？说出来，我们大家一同谈论。”莫灵珊看陈长生一副沉默的样子，轻笑着道。 “是啊小师弟，说出来，让赵兄帮你讲解一下，经他一说，我都觉得领悟不少。”姚青笑着附和一句。 陈长生目光平静，看了看莫灵珊，又看了看一脸傲然的赵破道“不是，我只是在思索如何能将血气境完善。” “哦？” 此话一出，王归田都来了兴趣问道“小家伙，我刚才所说，你都听懂了？” 陈长生道“七七八八吧，不过我感觉重要的是自己需要多少。” “不错不错，道是自己的，别人的道终究不是你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王归田目露欣赏之色道，频频点头。 这一幕看得赵破心头愤怒，自己讲了那么多，陈长生不过是信口胡诌的漂亮话，竟然让王归田如此赏识。 “是吗？不如小师弟分享一下心得如何？”赵破语气带着些许嘲讽道。 陈长生道“道可道，非常道，我自己领悟尚且不够，说出来更是差之千里。” “嗤。”赵破嗤笑一声，目中的不屑昭然若揭。 “无妨，你大胆说，老夫也想听听你有何见解。”王归田说道，他想看看陈长生到底领悟到什么程度。 “是啊小师弟，你可不要吝啬啊。”姚青说道。 莫灵珊亦道“小师弟，你就帮我讲讲呗。” 陈长生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是真怕把你们引入歧途。” “哈哈，你当自己是谁，讲不出来就讲不出来，何必说自己听懂了。”赵破再也忍不住了，嗤笑一声道。 姚青目光闪烁，露出些许古怪笑意道“赵师弟，或许小师弟是真的不善言辞。” 赵破冷笑道“不善言辞？你没看出来他就是吹牛的？” 王归田听着赵破的话，沉默着没有开口，只是心里暗中对陈长生摇头，也有些觉得此人太过孟浪了。 感受每个人的目光，陈长生眉头微蹙，他虽然不是那种喜欢万受众瞩目的人，但也不想被人随意讥讽。 “这样好了，我想试着完善血气境，你们就看着，应证己身如何？”陈长生目光平静的道。 此话一出，王归田目中立刻精芒爆闪，根本不给赵破等人开口的机会，直接道“你尽管一试，若你真能完善境界，老夫可以破例每日多给你一瓶翠玉浆！” “什么！”姚青心头一颤，脸上浮现一抹掩饰不住的嫉妒之色。 每日多一瓶翠玉浆，这是对修行有大好处，他们虽是世家子弟，但也没有能够奢侈到这种程度。 赵破也是一愣，但随后冷笑起来，略带讥讽的道“好啊，小师弟快让我们开开眼界吧，若是不能理解，就是我们自己悟性太差！” 莫灵珊也点头道“小师弟，你尽管完善，就算失败了也无妨。” 虽然莫灵珊说得委婉，但陈长生还是听得出来，她对于自己的话并不抱太大希望。 “那行，我就开始了。” 不去管其他人，陈长生平静开口，心神缓缓沉入神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