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等不到的答案，是遗憾
那一抹翠绿在少司命胸口绽放，美丽而动人。 “少司命。” 陈长生惊呼出口，他止住退势，扑了过去。 “少司命！少司命！” 陈长生一把抱住少司命，眼神焦急无比，这绿色的光芒不断扩散，剥夺生机，大能也无法抵抗。 这是绝对可怕的诅咒，天下间无人可解。 无殇脸色一变，面具光芒收敛，竟然没有彻底诛杀赵破。 他看着陈长生，一句话也不说。 下一刻，陈长生回头看他道“救……救救她！” “你可以救她，救救她！”陈长生艰难开口，他能感觉到这光芒有很可怕的力量，他即使拼尽全力，也阻挡不住。 无殇目光冷漠道“哦？你说什么？” “小……小屁孩，别求他。”少司命面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来，艰难的开口。 “不。我要救你！” 陈长生心头很焦急，有种深深的恐惧感，他感觉正在失去。 陈长生瞳孔飞出无穷造化气息，化为生机，流淌入少司命体内，但依旧抵挡不住那股力量。 “嘿嘿，没用的，那不是人能对抗的力量。” 这一刻，赵破体内突然传出声音道。 “夏九幽！！” 陈长生大吼一声，眼中杀机可怕的说道。 夏九幽没有死，她早就留下后手，此刻通过赵破开口。 “无殇殿下，下一次再来讨教。”夏九幽声音冰冷的说道。 无殇冷漠道“下一次，洗干净脖子。” 夏九幽嬉笑一声，声音彻底从赵破身上消失，只是此地忽然震动起来。 虚空出现一团洁白漩涡，从其中传出一股股时空气息。 “陈长生，我们下次再见。”赵破身子残破不堪，但没有死去，身上弥漫出属于轮回的气息。 “别走！” 陈长生大吼道，如今之际，或许赵破可以收回这股力量。 陈长生抱住少司命追了进去。 白色的空间通道，里面气息涌动，陈长生二人穿过通道，竟然出现在了开始九根神柱附近。 “唰！” 陈长生抱着少司命出现，他长发乱舞，神力气息冲天，祭出断剑，剑气纵横，让四周之人眼皮直跳。 “休走！” 陈长生断喝一声，剑气化作一条长龙冲了出去，追击赵破。 赵破被无殇打得半死，吐出一片黄昏光，化掉剑气后，立刻转身逃走。 “你给我回来！” 陈长生大吼着，眼睛已经红了，他目中射出冷光，毁灭气息澎湃而出。 “小屁孩……” 这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叫住陈长生。 陈长生被这道声音喊得一颤，低头道“少司命我一定会救你的。” “少司命！” 就在此刻，林风扑了过来，神态焦急无比。 他顾不得其他，差点一把推开陈长生，但他还是忍住了。 “怎么会这样，你说她怎么这样！？”林风大吼道，质问陈长生。 陈长生不语，反而是少司命开口了，低声道“小屁孩……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陈长生急切的说道。 林风本想说些，但他看到那双眼睛，到嘴边的话却忽然停止了。 因为他看到，少司命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已经渐渐失去光彩，而即使如此，她依旧紧紧的，直直的注视着陈长生。 林风仿佛被掏空了力气，胸中的愤怒和担忧，瞬间都化为了一抹悲伤。 他后退半步，低声说道“你们说说话吧。” 林风能够感觉到这股力量，圣骨也压制不住。 陈长生没有看他，注视少司命。 那股力量可怕无比，不逊色于仙人之力。 “小屁孩……”少司命虚弱的说道。 “少司命，别怕，有我在！”陈长生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恐慌道，像是一个孩子即将失去最重要的伙伴。 少司命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此刻，她连笑容都那么苍白。 “小……小屁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但就在刚才我终于想明白了。”少司命明亮的眼眸内，灵动正在消失，苍白的笑容让陈长生心痛。 “你说。” 陈长生埋着头，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眸。 少司命刚准备开口，身子忽然微微一颤，旋即，她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 陈长生抱住她，抱得很紧，手指握紧她的肩膀，甚至传来阵阵刺痛。 他的头埋得更深了，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小屁孩……别难过。” 少司命露出笑容，她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脸。 但她的动作却突然僵在半空，眼眸内涌上吃惊。 她的脸上落下一滴温热，随后，第二滴，第三滴…… 她能看到，在发丝下，有晶莹滑落，打在她的脸上。 “小屁孩你在哭吗？在为我难过吗？” 说着，少司命嫣然一笑道“我很开心。” 陈长生不说话，他不知道生离死别是这种感觉，他的胸膛快要炸开，他的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 少司命替他拭去眼泪，轻轻的道“小屁孩，我喜欢你！” “嗯？！” 陈长生身子一颤，喉咙像是贯入了一口凉气，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少司命目中浮现肯定的神色。 她的眼神既暗淡又明亮，在向陈长生告白。 陈长生闻言，依旧是沉默，只是抱得更紧，好像想将少司命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接着，少司命道“你喜欢我吗？” 陈长生喉咙深处又发出了震惊的声音，他第一次抬起头，朦胧的眼看不清面前的脸。 这张死气的脸上，笑容却那么温柔明亮，如春风，似日初，像是人间四月天。 陈长生看着少司命，后者没有再说，只是保持着那个笑容，在等他最后的回答。 然而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 陈长生很想回答，哪怕是骗骗她也好，但他说不出来，只觉得心痛。 他感觉自己每吸一口气都那么艰难，血rou腑脏都在抽搐，他的心被一只手捏住，跳动一次都那么的痛苦。 “这就是心痛？！” 陈长生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感受，他甚至不敢多吸一口气，因为这会比死更难受。 等待的时间很长，长至一生一世，但又很短，短到等不到答案…… 少司命在等待中渐渐失去生机，身体化为一抹光芒飘散，就如那等不到的答案，此刻便化作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