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 秦最的失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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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他是权利第一的太子爷,实际上已经被爷爷的保镖完全看管了起來。 “看來,老头子这回來真的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有些羡慕身为科学家的双亲,可以无忧无虑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秦最摇晃着手中如血般的葡萄酒,凌厉的丹凤眼再也沒有当老师时的柔和。 那个亚马逊食人魔肯特,已经明目张胆地叫板了;他在自己家族莫爱森的掩护下,资料显示已经偷渡到了澳洲,不知道躲在哪个城市。 他漆黑如墨的小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眼珠上好像蒙上了一层稀薄的晨雾,让人看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莫爱森家族,不过是一个守旧的老顽固罢了。”他心里轻蔑的想着,脑子里却是千万条关于这个家族的资料和应对方法。 好不容易偷到了这个放松的时刻,这让他的意识开始透过眼前碧蓝的水波,想到了碧蓝海洋的那边。 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那群可爱调皮的孩子,还有那个变得越來越看不懂的“梅玫薇”。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开始闪亮,跳跃的波浪线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秦最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思绪,拿起了手机。 “你好!”他很有礼貌地用英语打着招呼。 里面的人停顿了一会儿,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是我,撒克逊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秦最的身子一顿,手中的红酒也倾斜了,点点殷红倒在了地上雪白的毛绒地毯上。 “呵呵,你还真是如鬼魅一般,随时随地都要扑上來。”他嘲笑着,刚刚还想到这个女人,这电话马上就來了。 里面的女声有些委屈:“哥哥,你别生气,我好不容易从父亲那里征求到机会,可以给你打一个电话。” 秦最情绪复杂,有那晚把她扔在大街上的歉意,有她杀害自己小未婚妻的憎恨,有她这么些日子來古林精怪的喜爱,也有一直粘着自己的厌恶…… 他定了一下心神,沉声问道:“你也回澳洲了吗?” 其实一看來电,他就能猜到的,不过他还是想亲自确定一下。 那边也陷入了一片死寂,老半天才有一个怯弱的女声:“哥哥,对不起,这么久我都沒和你联系,不过我有不能说的苦衷。半年时间,哦不,两个月,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秦最的心里忽然蒙上了一层疑惑,他本來想嘲笑对方一番的,不过对方的话总让他有些抓不着边儿。 就像是在水底潜水的一个人,忽然看到了一只让人很有兴趣的鱼儿,刚要抓到它的尾巴,手指刚刚触摸到它的尾巴,嗖地一下,它有滑不溜秋地游开了。 他试探着问道:“你自己说,我们多久沒见面了?” 那边低低地笑起來,像得到了一枚很甜的糖果:“哥哥,你终于肯关心我了。以前你都不会问我这种问題,只要你靠近你,你就叫我滚。看來着大半年的时间,让你认清了自己,承认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 “大半年?”秦最的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可怕的事实让他的背脊都发麻。 他现在急需要搞清楚一个事实:“这大半年你都在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个名字吗?” “哥哥,你怎么了?我是祝丝语啊,我这大半年都被我爸爸囚禁起來了,至于具体的位置,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处隐秘的私人海滩。” 祝丝语说了半天的话,像是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声音都有些虚弱起來。 秦最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把梅玫薇和祝丝语搞混淆了! “你滚!我还是恨透了你!” 他暴喝,一下把手机摔了出去,噼里啪啦的混乱声响,面前的水晶茶几被掀翻在地,桌上的红酒像是猩红的鲜血,迅速侵染了地毯的洁白。 还是那处私人海域,一大片长长的金黄色沙滩上,瓦蓝的海水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海边的礁石,那些礁石里有大大的空隙,发出汩汩地空鸣响。 绵延不尽的墨绿色雨树丛林,在阳光的照射下,蓬勃地生长,极目眺望,都是郁郁葱葱的清亮翠色。 雨树丛林的边上,全部种的都是珍惜品种的山茶花,吐丝抽须,冷艳娇羞,繁盛彩霞。 祝丝语跌坐在地上,周围都是天蓝色的钢化玻璃,这样巨大的别墅,外面虽然有最美的景色,她也懒得再多看一眼。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他还是这般的厌恶自己,难道那个死结就永远打不开了吗?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真的就争不过一个死人。 “丝语!”芳雨裳大惊,连忙扔下手中的托盘,大叫着跑过來。 “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难受,我马上通知医生來,你忍耐一下。”她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慌乱地扶她起來。 祝丝语茫然地看着她,眼圈通红,睫毛上全是湿淋淋的泪水,深凹下去的眼眶把她的眼睛显得更大。 “mama……他还是不理我!”她一下扑倒在母亲的怀里,呜咽的大哭起來。 芳雨裳动人的眼睛里也流露出无限的悲戚,她轻拍着女儿已经瘦的只剩骨头的肩膀,轻哄道:“乖,别伤心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他。这都是命啊,你现在身体不好,这样更加伤神。” 祝丝语脸上挂着楚楚动人的泪水,白血病的症状让她的视网膜上面也冲满血,那弧线优美的大眼睛里,射出的都是狠戾的光芒。 “他心里有别人了,一定是这样,以前他再讨厌我,也不会这样。我已经半年沒有在他身边,一定是有狐狸精给他绊住了……” 祝丝语心中的嫉恨,像一只疯长的毒蛇,不停地撕咬着她的心智,把她拉入罪恶的深渊。 秦最本名叫撒克逊菲尔普斯,是菲尔普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十五年前,秦最的父母和德卢卡一家是特别好的朋友,德鲁卡夫妇也是从意大利移民到澳洲的商人。 两家人住得很近,每个星期天的时候,同是异国人的他们都会聚在一起,吃饭、喝酒、弹琴和跳舞,两个女人是最好的闺蜜,聚在一起总是聊天谈笑;两个男人就会去高尔夫球场地上,來一个男人间的角逐。 直到两个美满的家庭,出生了两个可爱的小天使。 秦最比利兹德鲁卡大一岁,小利兹还在德鲁卡夫人的肚子里时,五个月大的时候已经确定是一个女儿,两家就约定好亲事。 那个时候秦最刚刚会说话,他的mama就问他,“愿意有一个小妻子吗?” 秦最当时还不明白妻子的含义,只是认为将有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小孩儿,來陪他玩儿,于是他懵懂又开心地点点头。 利兹出世了,是一个深褐色眼睛,金黄色头发的洋娃娃,脸蛋儿圆圆的很是可爱。 秦最整天就像蜜蜂一般围着她打转儿,看她喝奶、教她说话、给她讲故事,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细心照顾。 利兹两岁的时候,还是不会走路,如果被人扶着,刚走几步就哭闹,再也不肯多挪动一步。 后來检查出來,她是天生的玻璃娃娃,即使受到一点儿的震动,骨头就可能碎裂。 德鲁卡夫妇虽然很遗憾,可是依然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们很好心地要解除当初的那个约定,秦最却不同意,他喜欢这个开朗的女孩儿,一个笑起來比阳光还灿烂的姑娘,整天有很多为什么,时刻都是好奇宝宝的女孩儿。 秦最的父母看到儿子这样,也尊重他的选择,人的一生,并不是什么都是计划好的,就是最适合自己的生活。 慢慢地两个孩子开始长大,一起上幼儿园,学前班,小学,一起学钢琴,看书,踢足球。 只不过每次都是秦最穿着白色的球鞋,大汗淋漓地在绿茵cao场上跑,而利兹则打一把花边的太阳伞,穿着淡黄色的公主裙,坐在cao场的一个角落,视野一边追着他跑,一边开心的笑。 这样的平和和快乐,一直延续到他七岁的时候。 那年,别墅群的另一边搬來了一户人家。 刚开始的时候,彼此都不认识,后來熟络了,才知道原來是中国來的祝先生夫妇。 秦最和利兹也很喜欢这户人家,特别是祝太太,是一个很美丽温柔的女人。 祝太太特别喜欢小孩,她的女儿祝丝语很漂亮,家里有很多女儿的画像。 祝太太每次來秦最家里玩的时候,都喜欢给三个孩子画画,并不是让孩子们死板硬套地坐在那里,而是自然而然地画他们开心的场面。 秦最最喜欢的还是利兹,潜意识里他就把她当成了小妻子,有什么好吃的好玩而,第一时间都是让利兹先挑,这让从小就骄纵惯了的祝丝语很生气。 祝丝语要得到的东西,从來都沒有失望过,她觉得秦最的关心和爱护,也理所应当地该属于自己。 她发脾气,哭闹,甚至还打了利兹,这些让大人们很尴尬,后來芳雨裳不再去秦最家,把女儿禁锢在家里。 祝丝语发现千般吵闹都沒用后,就学乖了,她很懂事地给秦最他们道歉,并开心地要和利兹做好朋友。 大人们看到小孩子又和睦地相处,也就安心地让他们在一起玩儿。 直到秦最七岁的时候,一切的噩梦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