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跟我走还是自己玩
如果是个女儿名字就叫阿九。 山与海像只小狼。 不过，睡着后，像只兔子。意外，这次没有变成石头。 我赤.身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激情褪去之后，产生了一种莫名地后怕，这种后怕让我一直背靠着床头，进入想睡而不敢睡得迷迷糊糊状态。 迷糊中，我仿佛听到风声和草木生长的声音，窸窸窣窣，如同蚕大口彻夜进食，藤蔓爬上树枝。而凌晨三点半，猛然惊醒，几个小时的时间褪去了内心恐惧和酒劲，大脑和眼中景象再一次变得无比清晰。昏暗房间，寂无声息，只有身旁传来小兽般均匀沉稳的呼吸。 于是不禁抽出虚空之剑，将灯点燃，却发现身边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青丝浓密细长，从头际蜿蜒入身下，而被浓发掩盖的半边脸庞柔媚平静。不觉伸出手去，轻轻拨开耳际发丝，右眼下红色的苹果印记赫然在目。山与海？ …… “嗯，哈啊~你不睡看着吾干嘛”无意中山与海却被弄醒，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我，不顾形象的动作实在有点浪费那副姣好面容。 “是啊……我看着你干嘛……”我淡淡笑笑，无所谓道。 “啊，头发……好长的头发，啊，好长的腿……哎~”打完呵欠的山与海似乎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摸了摸藤蔓一样拖曳缠绕的头发，又摸了摸修长双腿，最后捂住胸口邪邪地看着我道：“呐，吾漂亮吗？” 她纤长眉毛微微挑起，细长眼角因此也微微上翘，蓝色瞳子里光芒游动，兼上一头瀑布流泉一般的长发飞泻于腰际，当然是美不胜收。于是诚实道：“嗯，美。” “嘻嘻~”她听着满意地笑笑，松开捂着胸口的双手，突然爬到我身上，微笑盯着我眼睛道：“还想要吗？” 我看着身前那片雪白上初熟樱桃般殷红两点，不禁伸出手去，手却被抓住。 细长眉眸贴近我面庞，吐气如兰道：“想清楚了？和大地女巫结合可是要受诅咒的哦。” 我抽出手，轻轻抚着她肩头发丝：“昨晚就被诅咒了，现在还怕什么。” 山与海略低眼眸似在沉思，然后轻躺在我怀里道：“所以现在吾是在献感恩祭……” “嗯，所以我在接受你的感恩……” 你永远不会想到，你心中曾对女子所有有过的理想，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与什么样的女子践行，或者从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开始忘却。但，好在山与海那头藤蔓般茂密长发，是我想要的模样。于是这样安慰着、忘却着、冲动着、索求着……开始……结束…… 缱绻香魂同弄云，满阶风情月明中。 “呐，北北，如果有了孩子，你想她叫什么？”云雨之后，山与海躺在我怀里，拉起一束长发在我无名指上缠着。 “阿九。”我想了想补充道：“我叫云小七。” “阿九？”山与海从胸口偏过头看着我，皱皱眉头道：“小七？那为什么不叫阿八……” 我轻轻拿起缠着秀发的无名指深深吻了一下，嗅到常青藤和苔藓的清香而刺激的气味。 “因为阿八是阿九的mama。” “哎……不要，好难听……” “哈哈哈……” “对了，小七，吾准备离开人界回青莽丛林，你是跟吾走呢……还是在这自己玩？”不等我回答，山与海又用手指摁住我嘴唇道：“现在这里一点都没前途，完全就是一帮人乱来嘛。你想想，就算你们打赢了米迦勒，主神就不会派更强大的天使来吗？而且栖也好，刘子光也好，他们其实并不与现在的末世审判有直接关联，所以栖会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她只是在等撒旦，而不是这个已经没有救的人界西京城。至于刘子光，吾觉得，比人界幸存的希望更小，毕竟他反叛的事实已经无可更改，勉强存在想引起上帝重视，是不可能的。神说我拣选软弱的，叫他们胜过刚强。或许放弃武力，静待审判才是刘子光也是人界的唯一希望，但就现在看来，这帮人显然并不这么想，所以呆这里真是一点前途都没有，我说完了，你说呢，跟吾走还是自己在这玩？” 其实我一直觉得迷茫的也就是出路了，山与海说的这些我也早已都想过了，虽然和其他人一样引颈就戮也不是我的意愿，但现在我却不愿再多想了，顺应自然吧。于是将头埋进她海藻树藤一般秀发中，喃喃道：“我和你在一起。” “明智的选择~嘻嘻……”山与海眉眸一弯，爬起来头抵着我的额头笑着道：“虽然月海翼族还没有人类居住的先例，不过吾既然身为大地女巫，会努力帮你开这个先例的嘿嘿~” “唉，感觉我是倒插门，好悲伤……”我淡淡笑了笑道，用手将山与海抱紧，赤诚的胸膛相对，此刻唯一能真切感觉到的温暖。“但请容我与大家道别……” 云催曦明月未远，生花初露仍照人。 微冷清晨，我决定先去找重楼，作为魔军统帅，他应该看得更远。既然山与海与我想得一样，那么在下一次天使前来围剿的时候，我想他们或许应该明智一点。不要硬碰。但奇怪的是，重楼并不在他的房间。 倒是在从他房间回去，见裂天族营地外，大公主和四公主在射箭，两人先是分别比试了各自单发十箭射靶，然后又比了双发十箭射靶。不得不说，两人都是很优秀的射手啊。于是不禁拍手笑道：“两位公主都是神箭手啊~” “朔北叔叔~” “朔北哥哥~” 没想到大公主、四公主再次让我吃了一块秤砣。她们二人因为是同父异母，年龄相仿，辈分应该也一样。但竟然一个叫我叔叔，一个叫我哥哥…… 两人叫出来，也发现有点不对，方才一同改口道：“朔北大人……早啊~哈哈” 我只得苦笑一番，道：“没你们早嘛，一大早就在这练射箭~” 两人对视一番，然后大公主笑道：“都是三度要练箭，非得拉我起来，我也没办法嘛~” 四公主却突然一脸不高兴，道：“见月你才练贱（箭）呢……” 我与大公主这才听出弦外之音，三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我刚刚看你们一箭双发，挺厉害的样子啊，那个目标一个或者两个是可以控制的么？”我想起刚才她们两同时一发双箭，并且大公主是两支箭射中两个靶子，而四公主是两支箭射中一个靶子，这样可以多目标攻击也可以多重单目标攻击的技能，似乎挺牛的。 “昂，这个啊，当然了，射箭是我们裂天族老传统，别说两支箭了，现在族中最高纪录是一发七箭，根据力道和箭羽和弦搭配位置，可以控制攻击1~5个目标。在传统那达慕会上，男子射箭也是相亲重要手段哦。”大公主拿着紫色魔玉弓解释道。 “哦。我能试试不？”据说这紫玉魔弓和其他弓不一样，因为从没有整弓完全以玉石做成的，因为弓讲究韧性和弹力，这样配合弓弦才能射的远，但玉虽坚但却脆，无法长射。但这紫玉魔弓所用紫玉是摩耶山魔池中产的一种软玉，质地如同犀角，是有韧性的，才令裂天族巫师注入魔法，便成了独步魔界弓林中的紫玉魔弓。 “嗯，好啊。”大公主说着将手中的紫玉魔弓递给我，但腰间箭已用光，从四公主腰上拔了几支给我。 这紫玉魔弓质感扎实而不笨重，而且虽为玉石但摸着暖暖的，不知道本是如此还是大公主握着的原因。晶莹剔透的紫色弓体上刻着一个圆月一个新月。我方才想起大公主名本叫弥和如见月的，看来这果然是她的配弓。 第一次射箭就能用这么好的弓，真是好运气，我想着先搭了一支箭，瞅准刚才四公主两支箭射中的那个箭靶。 “朔北大人，射的时候腰要挺直哦，因为发力是在腰上~”大公主在我摆好姿势准备松手时提醒道。于是我按她提醒又调整了一下，然后瞄准松手，魔晶箭便嗖地飞过去，崩地也插在箭靶中心，同时竟然将刚才四公主射上去的两支箭给震落了。 箭中靶心，大公主先是拍手叫好，但看到四公主两支箭被击落却有点尴尬茫然，我以为让四公主面子过不去，于是看向一旁的四公主，却只见四公主不明所以地满脸通红。 我赶紧又搭起两支箭缓解气氛笑笑道：“嘿嘿，运气好而已~我试试双发……”我没有射箭经验，虽然刚才有大公主指导，但我想多半是撞上的，不知道是挤掉别人的箭在裂天族是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于是只好试试双箭，我想我肯定会脱靶，这样大家都有个台下，也就没啥芥蒂了。 大公主虽然也是有点尴尬，甚至脸也有点红，但见我要射双箭，仍然是指导我要怎么样瞄准，怎样通过手势来控制两支箭的方向。按照她说的我调整一番后，右手一松，两支箭分别飞向刚才大公主一发双箭射向的两个靶子。但没想到的是，竟然又中了！不仅中了，还是靶心，而且不仅是靶心，还把大公主两支箭从中心切开了…… 完了，大公主、四公主一定以为我谎称没射过箭扮猪吃老虎让她们难看得…… 于是赶紧笑笑道：“啊，这个……今天运气也太好了……哈哈哈” 这一次大公主脸却红的厉害，但仍然笑笑道：“哎，朔北大人天赋惊人呢……我和三度两人从十岁就一起练射箭，还没人能射掉我们的箭呢……” 我一边谦虚推脱着哪里哪里，一边灵机一动道：“啊，两位公主关系真好呢~一起陪伴着长大。朔北就没这好运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四公主依然沉默地看着被我击落的箭，小脸通红。大公主稍微好点，这次却也没有接我的话题，只是很拘谨地“嗯”了一声。 现场……好……尴……尬…… 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或许是为了弥补心里的不安，我傻笑一阵道：“我看每次你们俩叫我都很折腾，我看不如撇去那些辈分传说，咱们就像兄弟姐妹一样相处好了，还可以一起练……射箭……” “啊？朔北大人你的意思是要结拜么？”大公主吃惊地看着我道。 “昂，这样我们就是兄弟姐妹了，多好。再说，上次戮魂之刑，还多亏两位公主赐药相助呢。”我真诚点点头道。 没想到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四公主突然淡淡道：“但你知不知道，在那达慕会上射掉女方的箭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