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搜索
“我们昨天到的时候，亚尔为什么不立刻进行，要等过一夜再开始，他不怕有人警告我，然后一切白费？” “他没有选择，他必须等你在一天中，细胞最纯粹的时候，体力最充沛的时候，才可以进行，也必须等你在这里过了一夜，在这个房间收集到你的的思维轨迹后，才可以。” 听了简直想吐，我和一个正在等待检索的实验品有什么区别？ “还有，他不知道你有奇托。” “他怎么会不知道的？而亚尔的身体里不是有什么东西和这个世界是相连的，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细节都逃不过他。” “只有奇托，在这个世界里，无论用任何方法，都搜不到。”艾薇儿神秘的微笑，“你拥有它，也是格雷迪告诉我的。” 原来这可以是个一直进行下去秘密。 心底泛出层层哀伤：“你可以教我怎么使用它吗？” “当然可以，你对它的好奇有点迟了。” 因为我没有需求，所以格雷迪和琴夏都没有教我？ “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下一步有什么安排？” “解除屏蔽，去找亚尔。” 我在左手腕画出和刚才想同的符号，屏蔽解除。 如果她什么也不说，我不至于情绪这么不自然，可我知道了，现在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去保持镇定。 ----- 亚尔如昨天一样闭目静坐，一头银发安静的垂于剪头后备，有流光四溢，衬着肤色银白，如天神展开的画卷。 亚瑟和T11已经分坐两边，三人呈微弧形，而我站在正中，仿佛等待审视的出货品。 亚瑟知道亚尔的用意吗？ 他知道，下一秒，我肯定了这个猜测。 亚尔终于站起身来，表情温文，神色淡然上前，来到我身前停住，此时才看清，他的瞳孔偏琥珀色，阴郁的色彩，说出的话却是亲和：”可能会有点不适，我会尽力帮你缓解。” 没等我愣神，他手速迅速的正对着我画出复杂的符号，同一时间，他的瞳孔颜色慢慢改变，逐渐变成银色！最后完全替代了渐层的琥珀色，这是一抹空洞的银色，那不是瞳孔！ 亚尔神情如常，没有丝毫诧异，他早知道！ 来不及再去任何思考，脑海的思维突然感到很具象，仿佛能看见自己正在思考什么，再之后，思维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在脑海里不断被抽出，是的，抽出，脑袋里明显能感到，有什么在往外泄露，不适感的确非常强烈，不仅是脑袋，整个身体，直到最深处，那种不适感像传染病一样蔓延-- 一幅幅闪动的光影图画，出现在亚尔和我之间，仿佛快进一样，我居然能看这些图画，可是这些画面，完全不是我的记忆，连和我相关的都没有，看了大概几分钟后，我朦胧的察觉，这是年代在更替的图画。 这些年代，全部都是我生存的时代。 从我幼时起，地球上各个种族的，各个国家的都有，总统选举，新型事物，各地战争，时事，到后来的····迅速略过…… 这些不是我的记忆，是我所在的地球的记忆！ 难怪亚瑟说过，我来了，也许可以出去，我来了，带来了一个地球的短期记忆。 画面突然停住，亚尔银色的瞳孔，向图画靠近，那是一个面色坚毅，40岁左右的欧洲人，我记忆里从没有见过，可只是一副静止的图画，都感到他周身冷冽的寒意，令人臣服的气势。 亚尔静静的盯着这副画，这个人，他银色的瞳孔有动作，我rou眼无法分辨，只感觉那是在高速的转动，一个高速转动的银色瞳孔，在距我身前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令人头皮发麻！ 却只盯了几十秒，两枚高速转动的瞳孔恢复平静，亚尔直起上身，始终不变的微笑的令人发寒，他在失望。 影像继续闪过。 来了来了，画面闪到这个世界了，第一分区，第二分区，快到第三分区了，来不及了，我的手根本无法动弹，何止启动奇托，艾薇儿，巨大的恐慌让我不自觉地用目光向艾薇儿求助。 没有任何反应，她不会帮我的。 如果真如她所讲，我会怎么样？！ 不要，我不要！他看到了！他看到第三分区了，那是打开窗的琴夏，那张绝色的脸，有什么要从琴夏的窗口溜进--- 不可以！ 迅速流出的思维，突然减缓了速度，慢慢减缓，逐渐停止，我浑身抖着跌着坐进悬浮出的座椅。 左手腕的奇托已经浮现在我满是细汗的手腕，如同一个救命的神灯。 它在帮我自动防卫。 “你有奇托？”亚尔很是不置信，美丽精致的脸，惊讶，恼怒，仿佛一匹火焰中高贵的独角兽，他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放下，“琴夏居然给了你这个？仅剩一个，给了你？”，完全的不置信。 这是个浸浴在地狱怒火中天使，我无法抑制的颤抖，大颗大颗的汗水滑落，仿佛虚脱一样。 这个怒火中的天使突然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笑，俯视我，对上我惊恐的视线，他的目光再也不是平静无波，里面有着什么，他的双眼住着饥饿的魔鬼：“很好，她没有了，那现在，她拿什么保护自己？”那是来自地狱的高贵天使的嗓音。 一场混乱里，我努力回忆，不是这样的，琴夏有的，她还用它给我打电话的，他的说法是错误的！ “亚尔，我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吗？我点累。”原来奇托这么稀有，能力也很大，对上亚尔，仿佛也没那么胆怯了。 片刻宁静后，那张精致的嘴唇轻轻对我说：“可以，美丽的姑娘，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忍住再度袭来的恐惧，报以同样微笑，尽量不显得虚弱：“美丽的姑娘，这个称呼挺好的。” 不再理他，离开。 这就是搜索，这个搜索要了我半条命，体力透支的一塌糊涂，人简直是飘着回来。 只是这么强大的搜索，居然搜不到我的名字？ 奇托---我扶着左手腕，感到无比的安心，这是否就是依赖？ 我随便歇在一个地方，等待体力稍稍恢复。 不知不觉入眠，艾薇儿再来拜访时，是我一觉之后，再面对她，我的态度显得有点冷漠。 她在单吉外叫了一声，我没有答应，但我知道她肯定没走，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开口，她进不来这里。 偷偷探出一点头，果然还保持站立等待。 只得轻声对单吉吩咐：“进来吧."每一间单吉只接受里面人的指令。 灵动的身影很快穿进，但我不开口，她也坚持站立，决不开口，保持娇柔的微笑，无论我做什么，她的目光都温柔跟随。 这是个韧性很强的女人。 我叹口气，示意她走近，打开屏蔽。 “为什么搜索功能这么强大，却搜不到我的名字？” “因为奇托，它在保护你。” “亚尔不知道我的名字，就无法绝对控制到我，对吗？” “是的。” “亚瑟也知道我有它，他根本没有告诉亚尔。” “当然，谁会那么傻乎乎的，去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呢。” 亚瑟不说，不是和亚尔反心了，是怕自己遭受无辜之殃，索性装什么都不知道，等待亚尔自己揭开。 “我这个真的是仅剩下的一个？” “对。” “那一共应该有几个？” “两个。”一个在格雷迪那。 “它们从何而来？” “和这个世界一起被创造，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什么人创造出，但是，琴夏拥有了一个。” “我明明记得琴夏还能连上我奇托。”我这句话会给琴夏带来麻烦吗？ “很正常，那个地区是她的掌控范围，这个奇托又曾经是她的。” 心里有担忧，给了我，她够保护自己吗？ “这个对于她既是恩赐，也是束缚。”艾薇儿的话，仿佛是为了缓解我的情绪。 “你觉得琴夏是故意给我这个，然后故意对我泄露了，那个人，是吗？” “可以这么说。” “她想做什么？” 艾薇儿轻灵的嗓音有细微的颓丧：“或许她，只是累了。”。 我的思维失去了应有的判断，有点分不清真假，对错，应该与不应该。 “来，教我如何做出床吧。” 艾薇儿露出奇怪的表情：“你昨天没睡在床上吗？” “睡是睡了，可惜我都没发现它怎么出来的。” “好的，我教你。” “恩，还是先教我奇托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