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历史小说 - 1906铁血新华在线阅读 - 第五十四章 直接摊牌

第五十四章 直接摊牌

    恰恰就在此时,点点的白烟似乎凭空从远处的山谷间的地面上冒起,转眼间,声音也开始传了过来。似乎无数埋伏好的炸雷地面上突然爆起。当张仁颋再以望远镜仔细观察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掩蔽在距离大营一百五十步到二百步不等距离上的炮位掩体在连绵不断的发射。

    十七个炮位掩体大概三十几个土炮的炮点打出的炮火竟然密集的如同过年时的鞭炮一般,而且响起来似乎也如鞭炮一般连绵不断、更是让张仁颋感觉到到可恐怖,也感觉到一丝蹊跷。因为这火炮的声势根本不像是已经暴露的这几十门小炮的声势、倒像是至少上百门炮才能打出来的声势。

    三钱左右的重弹并不大,在几百米远的距离上就算用几倍的望远镜也很难观察清楚了。可一团团数以百计的铅银色弹丸飞入大营附近的时候还是飞溅起了一层层十分明显的土花。空气似乎也如同有一股股银色的雾气飞向目标一般。

    张仁颋毕竟是个外行,看到的只是个热闹,此时的他还看不到更多的东西。而董大勇与徐进等人却看到了相比数月前的十堰剿匪之战,此时的各炮炮队的炮击精度明显提高了很多。而且两人都清楚管带的为人,知道这不可能是预先标定距离一类的作弊手段后的结果。在这样没有标识杆做为测距手段的情况下,似乎也打出了十几分之一距离的散布精度,能让那些散弹更有效的从半里或一里左右的距离上散布在不到十丈方圆大小的范围之内。

    不过,对于那些弹丸能不能破坏简单的木盾或被覆之后有效的杀伤对手,其实就连董大勇也没有太大的信心。理论上讲,如果对手没有任何掩蔽手段,又是这种按自己来看比较密度的队形,松木炮发射的那些比弹弓威力大不了多少的弓箭初速火枪弹丸都能入rou见血构成有效杀伤了。可是那些看起来很猛烈的杀伤手段在防护装具面前很可能就相形逊色。尤其是负责安排过阵地的自己都知道,那木板的厚度即便做为盾牌来说也是沉重的,几乎达到了一般步兵的携行上限。

    真正另大部分勇营内的孩子们还有其他不少人感觉到震撼的,是这些射程足有一里距离、威力形同最顶尖投石索高手发射出的铅弹弹丸火力果真能在大多数角度上把那些简单的被覆木盾木板打透打破。

    五分钟的时间内发射出去的近二十万枚三钱重弹的轰击之下,特别是轰击还尽可能的以一定角度的侧射方式进行、尽管没有十堰剿匪之战时那种围攻手段,还是能够让大部分弹丸绕过营墙的防护有效的威胁到里面的假想敌。

    粗略统计之下,被破坏的模板不计起数,至少有一千余具躲避在壕沟和犄角内的人形沙包被几百焦耳威力的重铅弹砸破了口。

    名为“钻木行动”的火力演练当然也不仅仅是如此,还分阶段的进行了步兵攻坚演练。带有轮式防盾的精确后膛枪射手和轻型土炮的掩护之下,另一部分人力可以携行的土炮直接逼近到距离敌墙不过二三十丈左右的距离上展开迅猛的火力。几十枚独头重弹的轰击之下,看起来很厚的营墙被打出了一个小小的射口。散弹的有效运用更是能让阵地内的敌人不敢过多的运动和调动兵力,这样就能在最迅速的情况下突破对手的外围工事了。

    当然,张泽华从内心上来讲并不完全满意,因为在普遍装备洋枪之后,真正的像过去那种实弹对抗就很难有意义的进行了。经过这么多场演练,孩子们也知道演练中的火力虽然打在身上可能生疼,但毕竟营官不会让自己人付出重大实际伤亡的。

    可是营内的绝大部分孩子们都通过这场火力演练确立起了绝对的自信:防守显然比进攻更为容易。如果突击作战中都能重创甚至拿下几千强敌、那就是面临几万人的大军,又有何畏惧的呢?

    在观看了这次火力演练的回报心得总结之后,张泽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以召集比较可靠的组织骨干的方式下达了自己的檄文:“兵谏京师、革新天下!”

    这檄文甚至根本没有用文言文来写的打算,而是矫枉过正的采用了汉语拼音做为文字。这几个月的教学和训练的经历也让张泽华明白:就算是普及简体字,扫盲也是一件成本巨大的困难工作。要对抗遗忘,所花费的成本几倍于识字,很多在建国初期扫盲运动中过关的人因为缺乏必要的文字环境,就像多半学过英语20世纪90年代学生,最终会从“哑巴英语”退化成“少儿英语”。可是要教会大多数人汉语拼音,则并不难,因为它是与人们幼时就学会的母语语言直接挂钩的。张泽华当然不并打算抛弃汉字,可是做为一种认知推广手段,只需要几十个学时就能牢固掌握的汉语拼音是有其意义的,而且:更利于普通话的推广。

    语体,就更是新文化的大白话了,还是用了后来《新青年》刊物才完善的现代标点符号。

    之前,张泽华设想过很多起事的由头和手段比如:为欺男霸女、体罚驱逐、残酷盘剥等遭遇的农民出头、出头的过程还要隐蔽自己的力量,尽可能不要一开始就吓倒那些土豪劣绅,一定要制造矛盾冲突并让矛盾闹大最后总摊牌。当年李自成起事的时候好像就搞过类似手段。这类不平之事,在黄安县可以说绝不少见。别的地方,一个县有个位数的土豪劣绅就可以说是风气很差的地方了。而这黄安县、近代以来伴随着黄商的崛起还有庞大的历史关系基础,此类土豪劣绅可以说一个优秀班主任给这些人上一年的课,都不一定能把人名叫全---数以百计比比揭是。在这里找不平之事,可比《暴风骤雨》里的那些土改工作队容易多了。毕竟四十年代的地主阶级也不傻,知道全国形势是怎么个形势,地价都开始大贬了。而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不少不少护院门有了洋枪,态度也开始同过去大不一样了。

    可是后来,张泽华还是觉得这些类似主角打脸情节的伎俩最好别用。将心比心,张泽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合格的革命者,要是自己有了特权,也欺男霸女怎么办?自己的个人欲望好解决,成本对于整个社会也不高。可是自己能保证自己以后的基层在快速扩充的时候也和小说《李自成》中的老八队一样吗?要是到了后世网络时代,被真相党们“扒粪”怎么办?

    但是:自己有了权力、绝不会成为追求剩余价值剥削无度的资本家,不会搞血汗工厂与利滚利,这点儿自我判断虽然不知道是否客观正确,但自我认知却还是有的。每一个现代青年的心中都有恶念和特权梦、种马梦,但也都有一个乌托邦梦、伟人梦。就像几乎所有历史架空小说的主角们都会在古代或近代搞八小时工作制、二五减租、甚至欧式社会福利一样。特权带来的恶是人性的结果,可封建时代和资本主义时代的经济剥削,有其家族负担管理负担社会竞争、或落后的备荒需求和仓储成本等各种客观原因,却并不是人性所左右的。

    因此:张泽华直接摊牌的打算也从找那些欺男霸女之人的茬变成了更直接的摊牌:直接光明正大的在秋收中宣扬自己的政策、为大多数人撑腰。而自己和行动和政策,也一定会让全县甚至临县的牛鬼蛇神们被气炸并对自己的“改良摊牌”有所回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