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三章 当一个人要骗另外一个人时,需要在话的两头说真话,中间自己编
就像许多年没有见过的好友,乍一见面之下那种从上到下,从内而外的陌生感会让两个人变得陌生,变得有距离感。但是很快的,当回忆中的火星变成了燎原的火焰,一瞬间就将所有的陌生与距离焚烧殆尽。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范思哲胸口起伏的频率变得平稳了不少,他哭笑不得的长叹了一声,“没想到,三十七年的秘密,还是被人揭穿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就像心里藏着绝世的秘密却不能向任何人倾吐,那种想要装逼又害怕挨打的矛盾心理折磨的他快要疯了。 站得越高,拥有越多的势力,他也越害怕,越有一种想要把一切说出来的欲望。他没有结婚,即使是逢场作戏,或是有生理上的需求,也只会在午夜之前解决。当解决掉这些之后,他就会回到自己坚固隔音的卧室里,从里面锁死房门,卷缩在床上,孤单的昏昏睡去。 他害怕,害怕自己说梦话,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什么,所以他没有结婚,晚上永远都是一个人睡。 现在,心头上压着的泰山一朝挪开,整个人似乎从里而外的都变得通透起来,心灵得到了解放,轻松的好似挥舞一下胳膊就可以飞上天空。 “你是哪人?”,范思哲问雷恩,可不等雷恩回答,他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来自周海市,来之前是一个掮客,专门为那些大人物做脏活。后来因为一件事做出了纰漏,被那些大人物直接弄死在监狱里。其实你拿出这个泰伯利亚晶石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和我来自一个地方,至少应该是一个世界。” 他抛洒了一下手中的泰伯利亚晶石,眼里充斥着满满的回忆,“泰伯利亚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吧?” 雷恩眉头一跳,幸好范思哲的注意力现在变得涣散,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没有发现雷恩的异常,雷恩说道:“是,的确是我起的,睹物思人,为了给自己找点念想。” 范思哲哈哈大笑,指了指雷恩,“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正好,问个事,南线战争结果如何?” 雷恩露出一脸苦涩,“我们输了,而且一败涂地。” “是吗?!”,范思哲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颓废,他甩了甩脑袋,“输也对,毕竟全球防御组织的实力要远远超过我们,诺德兄弟会那群人也靠不住,可惜了。如果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圣灵计划应该能顺利完成……”,他一拍双腿,又叹了一口气,“好了,不说这些丧气的东西,既然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那么剩下的东西就好说了。” “魔法锅炉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你要的传送阵技术,我也会调用魔法工会最新的技术给你。另外我看你的列表,附魔技术和魔法锻造技术这些东西其实不值钱,很多人都懂,我会安排人把详细的技术悄悄送给你。至于其他的东西……”,范思哲随意的扫了一眼,“都不是值钱的技术,我建议你其中一部分从魔法工会直接购买,另外一部分完全可以找一些匠师购买。” “现在谈完你的,再来谈谈我的,火车技术就不说了,空艇技术靠谱吗?”,在这方天地之中,天空并非是人类的主战场,十个异族中有六个异族会飞,剩下的四个异族中强者也能飞起来。在战争中,人类并不占据空中的优势,如果不是人类强者的数量实在太多,或许人类早就完蛋了。 那些异族直接从空中来回用魔法耕地就足以让人类灭绝! 雷恩摇了摇头,空艇不是他吹牛吹出来的,而是帝国研究院根据了那个穿越者遗留下的笔记,新研究出来的战争兵器。不过到现在为止,空艇的气囊材料还是一个大问题。如果解决不掉这个问题,空艇也就是个华而不实的大玩具。 “你那边有什么好的技术,我参考一下。” 一场隐秘的会谈交流了接近两个小时才告一段落,双方都达成了很多笔交易,这让两人都很高兴。 不过心里是不是真的高兴,是不是真的热情,还很难说。 两人都不是什么凡角,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油条。一个是资深的掮客,整日和阴谋诡计打交道。一个是高级阅报员,天天厮混在底层而激烈的政治斗争中。要说因为是“老乡”,就掏心掏肺,雷恩是一点都不信。
不过总的来说,这次交流收获很大倒是真的。 眼瞅着召唤的时间快到极限,雷恩用精神沟通了一下安吉拉,在六芒星魔法阵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再次回到奥兰多帝国的位面时,厕所里的臭味还没有散尽,雷恩打开厕所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冯科斯站在一旁。 “有事?”,他挑了挑眉梢,假装提了一下裤子。 冯科斯点了点头,他没问雷恩为什么上个厕所上了那么久,“老家传来消息,一小部分黑蛮已经从萨尔美山脉中进入了极北冰原地带!” 雷恩让黑蛮们去打通从萨尔美山脉到极北冰原之间的通道,他以为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现在看来并不需要那么久。仔细想一想也对,他需要的是将东西送到极北冰原去,再将极北冰原的东西弄回来,而不是要黑蛮们去开辟一条宽阔的官道供马车奔驰。黑蛮最为适应丛林中的生活,他们在野外的移动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茂密的树枝上跳跃,或是拽着绳子荡秋千。 越往北,丛林越茂密,黑蛮们移动的速度也就越快。那么多黑蛮,不需要他们驾车运输物资,只需要每个人装一点在身上就足够了将两边的贸易物品来回的运输了。 这个速度比雷恩想象的要快得多,而且他把自己绕进去了,他还以为黑蛮们会从地面上开辟出一条大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自己想岔了! 他思索了片刻,立刻安排道:“明天就回去,推掉一切应酬。” 战争在即,他必须回去一趟做好奥尔特伦堡人和贝尔行省的思想工作,这个时候不容有丝毫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