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喂养成人
杨凡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对女子等级的分类，可是在杨凡的印象之中，杨蕊这样的女子，已经是上上之选。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杨蕊都是有着傲人的资本。 而这样的资本，随着杨蕊羞红的脸庞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完全的展露出来。 红似烟霞覆面，早已经将冰冷完全的溶解。白皙之中略带了粉嫩之感。尤其是剧烈呼吸带动樱桃小口的颤动，平添了无限风情。如果杨蕊的眼神再柔和一丝，便是犹如春水抚摸乱石：柔情万种。 傲人的身材好像是顽皮的孩童，紧裹身躯的衣服都无法掩饰。从敞领之处向下看去，一览无余的胜景完全呈现出来。纱衣包裹的玉兔，点缀着已熟未摘得红枣，颤抖之中的活泼让杨凡吞咽了一口口水。 天下间，最引人的，并不是美如仙境，而是仙境的朦胧。如此的一句话，放在此时的杨蕊身上，再确切不过。 “杨凡！” 杨蕊豁地站起身来，眼中的愤怒化作一声怒吼，瞬间将杨凡从呆滞之中唤醒了过来。就在唤醒的瞬间，一股吞噬之力将全身的邪火瞬间抽干。 看着杨蕊恼羞成怒的样子，杨凡暗自苦笑：这次，出洋相了。 杨凡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的尴尬，不过这样的尴尬之色快速的收敛了起来，对着杨蕊轻声的说道：“大小姐，美不自禁，美不自禁！” 杨蕊的脸上羞红更甚，心中却是迟疑了起来。以前的杨凡，虽然有着敏锐的头脑，可是性格颇为内敛，莫要说如此胆大妄为的打量自己，就算是多看女子一眼也会脸红。 ‘不会是性情大变吧？！’杨蕊的心中咯噔一下，内敛的杨凡魅力也是从内到外，平时少有言语，但是每一句话的含金量十足，普通的样貌之下，却是有着让人忍不住靠近的冲动。 此时的杨凡，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这才是杨蕊最不想看到的，失去记忆，对杨家的打击原本就大，如果这性情大变，那么杨凡无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魅力！ “你来此，有何事情？”杨蕊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愤怒强压下来，看着杨凡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澈，才是沉声问道。 杨凡坐了下来，不敢再用俯视的角度看杨蕊。最主要的，杨凡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被杨蕊的身体所吸引。也许是凡戒的需要，此时杨凡清晰的感受到，美色对于自己的吸引异常强烈，只有眼不见才能够保持正常的思维。 “今日管事例会，大小姐表现让人佩服。”杨凡的脸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来奉承的样子，可是语气却是有着狗皮膏药的味道。旋即，杨凡的话语一转，轻声的说道：“可惜，大小姐终究是女流之辈。我并不是说看不起女流之辈，而是在这个社会上，女子终究是弱势一点儿。” “凡管事，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些废话的话，此处不欢迎你。”杨蕊的脸上再次弥散出来冷意，杨蕊此时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翠带杨凡过来，杨蕊并未表示反对。可是杨凡的到来不仅没有让自己将心中的积郁倾吐出来，反而感觉到更为窝火。 杨凡的表情微微一顿，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不悦的杨蕊，好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轻声的说道：“身为杨家的一员，我想我有义务分担一些压力。或许，我有着办法扭转杨家此时的局势也说不定！” 杨蕊带着怒意的脸色陡然一顿，杨凡这句话无疑戳中了她心中最为脆弱的神经，而且一语中的！ 杨蕊确有掌控杨家的潜质，杨蕊快速的冷静了下来，杨凡的过往让杨蕊相信杨凡的话语，更为主要的，乃是杨蕊知道，杨家确实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此话当真？”杨蕊努力使得自己平静下来，语气之中微微有些紧张。 “前提条件，需要将杨家过往的历程如数告诉我。自然，我说的乃是商业上的。”杨凡也不拖拉。如果换做真正的杨凡，自然不敢口出狂言，可是杨凡有着玄戒作为后盾，看起来极不可能的事情，也是有了一丝的契机。 “小翠，去泡壶茶！”杨蕊梳理了一下思路，缓缓的将杨家步入商业的事情讲述出来。 杨家，并不是布郡城土生土长的家族。早些的时候，杨蕊的父亲杨奇峰来到布郡城，开了一个小作坊，从小作坊开始逐渐的发展起来，经过数年不断的努力，发展成为一个布匹商人。虽然发展非常迅速，可是对于较大的布匹家族来说，相差不是一星半点儿。偶然的机会，杨奇峰得到了一个暗纹云锦的制作方法，从第一批暗纹云锦开始，杨奇峰真正的步入了飞黄腾达的阶段。短短的五年时间，杨奇峰从一个贩卖布匹的商贩，发展到了盛极一时的杨家。 杨家鼎盛的时候，占据了布郡城近半成的布匹交易份额。可是盛极必衰，因为某种原因，杨家无法生产暗纹云锦。从此之后，杨家便是逐渐的衰落下来，直至今日。 “不知道可有暗纹云锦的样品？”杨凡微微吃惊，杨家有着今时今日的地位，分明就是暗纹云锦所助，一个布匹材料，能够在短短的几年让杨家发展起来，可见这暗纹云锦该是如何畅销。如此，让杨凡开始好奇起来。 “这……”杨蕊微微有些迟疑，脸上闪现出无奈的说道：“暗纹云锦，乃是经过一些秘制的配方，在布匹上留下来图案。这些图案数年的时间便会消散。别说是杨家，就算市面上也寻不到暗纹云锦了。” 杨凡心中了然，看起来数年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对于做成衣衫的布料而言，数年的时间已经足矣。可惜，现在再也没有暗纹云锦可见。 “现在杨家出售的布匹，不过是市面上最为常见的品种。虽然有着几种布匹制作精细，可是也并非杨家独有。更何况，杨家看起来家大业大，可惜家底还是薄弱。如果能够拖上数年，杨家或许还有起死回生的希望。此时……哎。”杨蕊低下来头，眼中尽是无奈之色。 杨凡的心中一动，想起来管事例会之中木管事所言，忍不住轻声的问道：“今日听闻大小姐如果答应杜家的和亲，杨家的危机便会迎刃而解，这是何意？” 杨凡的话语出口，看着杨蕊的表现，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 例会之上，提及这个问题，杨蕊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而此时，杨蕊却是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一种不好的想法缭绕在杨凡的心中：杨蕊，或许已经做好了和亲的准备。 “木管事所言的，乃是杜家的大少爷杜廷尉。杜家乃是布郡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杨家鼎盛的时候发展十年，或许能够和杜家相当。”杨蕊抬起头来，眼中弥散着雾气，轻声的继续道：“如果下个月的选购会之前，杨家无法将现有的局面扭转过来，也唯有这个办法了。” 杨蕊眨了一下眼睛，将眼中的雾气抹除，杨凡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绝望和无助。如此更是让杨凡好奇了起来，按照道理来说，杜廷尉和大小姐颇为相配才对，可是杨蕊这般的表现，却不是如此。 看着杨蕊这般的情景，杨凡也不好再询问。稍微梳理了一下事情的关键，无疑，最为关键的便是在暗纹云锦之上。如果能够制造出暗纹云锦，杨家定然会起死回生，也许还有着更大的发展！ “暗纹云锦，为何无法生产了？”杨凡调整了一下思绪，忍不住轻声的问道。 “暗纹云锦生产很是复杂，环节多不胜数。有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整匹布料便如数毁去。杨家之所以无法再生产暗纹云锦，原因是烘焙的环节无法进行。这也是暗纹云锦制造的核心所在。”杨蕊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缓缓的开口解释道。 “难道就没有查出原因，或者寻找其他的办法取代这个环节？”杨凡微微皱眉，如此繁盛的暗纹云锦，杨家不可能没有做过努力。 “无法取代，烘焙的秘方被泼墨玷污，根本无法辨别其中的文字。”杨蕊微微叹息一声。 “以前生产暗纹云锦之人呢？从他口中应该不难得出秘方才对！”杨凡更为好奇了起来。 杨蕊并未回答杨凡，而是轻轻的站起身来，直接离开了亭子向着房内走去，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杨蕊的身影刚刚消失，她略带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凡管事，事情的原委你已经知道了。请回吧。” 杨凡有些郁闷，这女子的情绪就好像是天气，说变就变。知道杨蕊不会再解释什么，杨凡干脆站起身来。在站起身来的瞬间，杨凡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杨蕊的房间之内，透过未曾管严的门缝，杨凡看到了一个牌位：爱母李氏之位！ 看着这牌位，杨凡咯噔一下，知道为何杨蕊不愿意提及生产暗纹云锦之人了，因为那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杨凡稍微呆滞了片刻，苦笑一声离开了亭子，刚要跨出小院，身后突然传来杨蕊的声音，使得杨凡的脚步陡然一顿：“杨凡，你变了。无论你怎么变，请你记住，你永远都是母亲用母乳喂养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