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小疯狂（一）
董瑞涛是董家商行的掌柜，董家商号在扬州府是众多布匹商号之中的一员，除了临街的两个店铺之外，董家商行的确没有过人的吸引力，除了默默无闻之外，没有什么形容词可以形容。如今，董瑞涛从扬州府赶过来，就是来寻找能否让自家的商行脱颖而出的布匹。 董瑞涛早来十几日，布郡城的情况他了如指掌，他已经无数次的拜访杨家，暗纹云锦，在数年前就已经风靡整个布匹界，宣武帝国之中，没有那个布匹商行不知道的。董瑞涛已经将希望寄托在暗纹云锦上，只要暗纹云锦能够落户董家商行，那么商行的生意可想而知。 十几日以来，董瑞涛拜访过杨家所有的商铺，在杨府周边徘徊了无数次，甚至和门房杨子谦都已经数落了。可惜，杨家内部根本没有任何松口的征兆，董瑞涛也是无可奈何。 从接触杨家的管事之中得知，想要拿到暗纹云锦，可不是那么容易，你本身的实力和经济地位有着直接的关系，扬州府所辖的十八个地市，莫要说所有地市加起来，就算董家商行所在的街道，他们也排不上前五。无奈之下，董瑞涛万般无奈之下放弃了这个想法。 董瑞涛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完全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收到了来自杨家的请柬，请柬缪缪数语，却让董瑞涛前所未有的激动了起来。 虽然激动，董瑞涛却没有妄加兴奋，缓缓冷静之后，董瑞涛缓缓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可以有力竞争的资本。也就是说，自己的条件的确非常一般，能够拿出手的，恐怕只有两个临街的店面。 杨家想要利用自己的店面！ 想通这一点之后，董瑞涛心中疑惑了起来，杨家为何想要利用自己的店面？！不过，董瑞涛只能强压自己心中的疑惑，待到选购会开始的第一日晚上。 为期七日的选购会，在布郡城就是每月一度的盛会，这样的会场火爆的程度，远远超过寻常人的想象。 天下布匹出布郡！ 这可不是诳语，而是经过近百年的传承，布郡城的商号虽然起起伏伏，但是布郡城的名声一直未曾消减，反而经过时间的酝酿，更为出众。 作为布郡城的支柱性产业，很多的商业都要给布匹让步，从选购会的场地就能够看出来。选购会之中，热闹非凡，吆喝声连成一片。烈日炎炎之下，伙计们挥洒着汗水介绍着自家的布匹，什么锦绣添花图案，丝绸云锦，棉布干麻…… 往来的客商都会驻足每一个摊位，大多数人都会从头看到尾，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就算是没有做成生意，伙计们也会热情非常。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针对性的客户，就是在挑选卖方，也在比较价格。 大多数的掌柜在第一日的时间都不会出现在选购会上，即便是在选购会上达成购买的意向，也会到各家的店铺之中商谈具体的细节。所以，看起来热闹非常的场面，实际的成交数个却相当有限。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有收获，很多购买布匹种类单一，数量有限的客户，基本上不会在布郡城久待，他们当天来到，当天就回打道回府。这样一来，给他们留下来的时间不多，第一日自然是最为理想的。 虽然成交并不多，并不表示第一日不重要。恰恰相反，第一日的重要性，可不是同日而语的。因为这一日很多意向性的客户会找到店铺，一般情况下，会收到店铺的邀请函，这已经是约定成俗的规矩，具体的事情就要靠着晚上的酒宴商谈。 包括杜林两家，都会发出邀请函，而时间自然是这一天的晚上。这也是绝大多数商铺的选择，趁热打铁的道理没人不知道。之所以说是大多数，因为还有少量的商户会将邀请函的时间推到明天或者后天。无疑，杨家就是这么选择的。 很多客商都会收到不少的请柬。她们大都数会进行比较，凡是选定的赴宴对象，那么成交几率就会很大。所以，每家商户对这样的客户都相当重视。 今天晚上，最为忙碌的就是各家的伙计和丫鬟，然后就是各家酒楼。比如杜林这样有实力的，会甄别客户进行安排，有的则是一勺烩。而杨家则是单纯很多，杨家已经设下宴席，只有二十个座位，而且每个座位上都明确标注着城市的名称和商户的姓氏。 显然，杨家的针对性很强！ 杨蕊早已经准备妥当，她很有自信这些人不会缺席。最主要的原因是暗纹云锦的诱惑，其次就是因为这些客户并非是炙手可热的。说句实在话，按照杨蕊现在的想法，就是寻找大客户，这些小虾米当真不被她看在眼中。 虽然心中多少有些不同的想法，但是杨蕊还是秉承杨凡的思路，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但是，杨蕊心中有些小纠结，因为杨蕊不知道杨凡为何要设置二十个作为。扬州府是十八个管辖地市，除了布郡城之外，只有十七个城市，每个城市一个美其名曰代理商之外，加上杨凡和自己，也就是十九个人。 杨蕊也没有询问那么多，只是心中一直阴云密布。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女人的知觉是可怕的，杨蕊已经隐隐感觉到，今天将有一个决定性因素的人物出现。 匆匆忙忙的一天，随着太阳西落地平线上宣布结束。这个时候没有那个商家会有心情盘账，各个商家都在准备晚宴。 董瑞涛早已经准备妥当，揣着三分兴奋、三分期盼、三分疑惑还有一分的忧虑来到了杨家。 “董掌柜来了？”杨子谦早早的迎在了门外，这些杨家邀请的人，杨凡都很是熟悉，这些人大多数都拜访过杨家，不少人还给自己塞过银子。 “子谦兄弟，这是我从面点房给老太太拿的糕点，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否喜欢。”董瑞涛将一盒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拿出来递给杨子谦，笑着说道。 “这哪里使得？折煞小弟了。”杨子谦口中说着，却没有推辞，快速的将董瑞涛请进了门房。 “子谦兄弟，这次杨家宴请，当真是让董某受宠若惊啊。不知道这次是否关于暗纹云锦的？”看着杨子谦将东西接下来，董瑞涛也没有那么矫情的询问道。 “嘿嘿，董掌柜这次猜对了。的确是为了暗纹云锦的事情。这次可是董掌柜的一个绝佳机会啊。据我所知，杨家在扬州府管辖内，每个城市选择了一家代理商。董掌柜这次如果把握的好，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占据扬州的半壁江山啊。”杨子谦神秘的说道。 董瑞涛的精神为之一振，扬州的半壁江山？这可以让自己瞬间跨入扬州中档的行列了。虽然无法和四大家族相媲美，可是寻常人也是望其项背了。 “子谦兄多有帮忙，董某不知道如何答谢了。”董瑞涛说着，从口袋中掏出来成色十足的银锭子递给杨子谦，大眼一瞧，足有十两！ 杨子谦照样没有推辞，直接将银子踹到兜里，小声的说道：“不妨告诉董掌柜，这次您有眼福了。能够见到扬州赵家大公子都垂涎却不敢用强的女子。” 董瑞涛微微一惊，扬州赵家可是四大家族，掌握着扬州管辖内不少的矿业，那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之人，赵家大公子，身份和地位不言而喻。 “莫不是赵远志大公子？”董瑞涛小心翼翼的问道。 “嘿嘿，扬州府还有几个赵家？赵家的公子不少，但是能够称为大公子的，还能有谁？”杨子谦故作神秘的说道。 “哎，这次的布郡城之行，当真是不虚啊！”董瑞涛对美色并不在意，只是心中微惊，暗自叹息这女人到底是何方人士？！ 天空逐渐的黯淡下去，杨家的招待大厅之中却灯火通明。杨蕊已经准备妥当，她精心挑选了一套衣服，这套衣服的衣料不俗，做工也是堪称精湛，穿在杨蕊的身上得体非常。除了凸凹有致的身材之外，杨蕊的身上冷艳的气质烘托的淋漓尽致。 杨蕊来到宴会厅的时候，就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无论是本身的条件，还是杨蕊给人的气质，都是男人欲要征服的那种类型。 自然，不是所有的邀请之人都会被杨蕊吸引，因为被邀请之人，有两个女子。这个社会男人作为主导，但是并不表示女人会碌碌无为，因为各种原因出门做生意之人不少，尤其是在布匹行业之中，不少是女子。 “杨meimei天生丽质，超凡脱俗。当真是让jiejie羡煞了呀。”刘天妃是另外城市的一个布匹商人，四十余岁的年龄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烙印，只是因为生意人原本注重保养，她除了略显疲惫的脸蛋儿之外，身材仍旧保持的很好。 “刘jiejie说笑了。meimei不过因为年龄占据优势，否则的话，定然比不过jiejie，自然也无法和各位的家眷相比。”杨蕊不木讷，心中虽然多少有些不将这些人看在眼中，可是场面话却极为漂亮。 没有人会将杨蕊的话当真，他们厮混商场多年，这些话能够听出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