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虎口拔牙
杨凡很感动，杨蕾的性格虽然火爆，但是封建的思想根深蒂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说明杨蕾对杨凡的真诚。也许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短短的两个月以来，杨蕾的身影逐渐的印在杨凡的心中，如此的情况下，杨凡也无法硬下心来离开。无奈之下，杨凡只能将这个打算暂且向后拖一拖。 驼三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分身，因为压在他头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十八个城市的订单汇总、成品货物的调度、货物的运输…… 除了生产和终端渠道之外，驼三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多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这些事情有时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比如说，所有地市的衣服早已经脱销，距离布郡城最远的刘天妃，一张张的订单马不停蹄的送过来，如果不是驼三知道杨家衣服的确销售火爆，他简直怀疑刘天妃的脑子被水泡了。 杨家的工厂没日没夜的开工，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生产速度难免下降，但是还不至于每个城市都会断货，唯一让驼三苦恼的是，衣服的运输成为最大的问题。 按照往常的惯例，无论多么高档的布匹，都是低值易耗品，布匹的运输都是靠着旱路，更是没有出现过布匹缺货的现象，现在则不同，杨家的衣服供不应求。旱路已经远远无法满足杨家的需要，经过驼三多方的协调，才勉强找到一艘不大的货船运送衣服，可惜一艘船仍旧无法满足需要。 驼三临时起意，用银子打通了几个船队的小队长，每次都可以顺带着向各个城市运送一些衣服，原本认为短时间内解决了运输的问题，可是这种不是走正规渠道的运输，根本无法得到保证，出事儿是迟早的问题。 大千世界，凡是出事儿，大多逃不开人性的贪婪。 孙一康是出入布郡城最大的船队小队长，凡是布郡城的硬货，都是孙一康船队的生意，除了固定的月银之外，孙一康的额外收入自然不少。捎带不占地方的货物是船队最主要的外快来源。可惜的是，和其他城市相比，布郡城的资源匮乏，除了成名的布匹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可用的资源，再加上布匹大多走旱路，所以孙一康的外快其实极其有限，除了各地的大户人家捎带东西塞给的碎银之外，孙一康只能来回的倒腾一些货物赚钱。 作为孙家的一支船队，每月孙家召开船队会议之后，都要举行宴会。这个宴会成为了孙家各个商队攀比的渠道，每次孙一康都抬不起头，因为其他人一掷千金的花费百余两银子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孙一康却心疼的要命。 不过，风水轮流转。这两个月，孙一康也不在发愁，因为布郡城的杨家生意火爆，每次往返布郡城，都能够捎带不少的衣服。这些衣服不占地方，也没有什么重量，和自己打交道的驼三出手大方，孙一康这两个月足足拿了两百多两的现银。 孙一康和驼三协商过后，每次货物上船，只要不满一个船舱阁，每次的运费都是十两银子，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往返布郡城二十余次，孙一康逐渐感觉到杨家的生意火爆。因为货物下船的时候，接货的人都会再次拿出来订单交给杨家的人，除了订单之外，就是银票了。 如此的情景维持了两个月的时间，随着上船的货物增多，孙一康得到的钱财也就越多。如果孙一康有些自知之明的话，那么就不会去招惹事端。但是孙一康太贪婪了，在看到杨家布匹巨大的利润之后，孙一康贪心逐渐的萌发，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又一次险些脑热的截下来杨家的衣服。 孙一康的要求越来越高，待到最后已经是旱路运输的数倍，这样的价钱完全可以经过正规的渠道运送衣服。驼三申请之后，终于还是开通了正规的正规的水路运输。只是碍于现在杨家的生产不是很均衡，货物量不足以用孙家商船，驼三就找了一家小船队运输。 如此以来，原本孙一康还有些外快，这条财路就直接被堵死了。孙一康心中恼怒，开始使坏。 事情就这样的发生了。 孙家之所以能够成为淮河流域的霸主，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控制着各个城市的港口，孙一康稍微懂点心思，杨家的衣服都不能顺利的通关。这不，两艘满载衣服的货船都被截到了港口。 这种事情，超出了驼三的能力范围。 杨蕊的眉头拧成川子型，这两货船的货物被扣押，想要要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以前杨家都是走的旱路，水路上根本没有多少人脉。前后思索许久，杨蕊无奈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儿办法。 两艘货物，净利润足有四千两！ 看着自己的大小姐无奈的神情，驼三想到了杨凡，那个提拔起来的杨家管事。据说凡管事现在根本不利会杨家的生意，每日除了锻炼身体就是窝在家中，好像那个在布郡城峥嵘的凡管事有着隐退的意思。 隐退？凡管事的年龄太低了吧？！ “孙一康？”杨凡的眉头微微一皱，驼三所言的事情之中，杨凡已经捋顺了，这个孙一康贪心不足，现在又暗中使坏，如果仅是一个孙一康，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可是这次对付了孙一康，就不会出现另外一个孙一康么？！ “现在的情况是，各个地方都基本断货了，这批货物如果不能短时间内到达的话，下一批需要很长的时间。”驼三看着杨凡稳如泰山的样子，心中暗自佩服，这么大的事情，杨凡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大小姐怎么说？”杨凡也很无奈，要知道那是其他城市，布郡城之中杨凡还能够利用现在的人找找关系，其他就望尘莫及了。 “大小姐正在极力寻找人脉，可能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吧。”驼三说的很委婉，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杨蕊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没想到困难是从运输开始的。’杨凡心中忍不住嘀咕一声，杨家衣服的利润高的惊人，总会有人看中这块蛋糕，只是杨凡没有想到的，竟然是一个小人物跳了出来为难杨家。自然，这也让杨凡意识到，杨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一个船队的小小队长就能够让杨家如此狼狈。 ‘想要将杨家做大，看起来不是商业这么简单，最主要的是人脉！’杨凡突然有了一种意识，只是现在再去建立人脉，显然来不及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暂时回去吧。”杨凡也是无计可施，将手中关系不错的几个人梳理出来，首先跳入心中的是凌三爷，紧接着就是万隆，其次就是袁德旺。这三个人在扬州府多少有些关系。 驼三离开之后，杨凡斯说一下，将袁德旺和凌三爷抛到了脑后。原因很简单，袁德旺固然在扬州府有些关系，可是这点儿小事儿根本不值得让袁德旺动用；而凌三爷恐怕也有着不俗的人脉，只是杨凡不愿意和凌三爷走得太近。毕竟，凌三爷的身份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的话，那么会给杨家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只有万隆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他既有正道的关系，又有旁门左道的支撑。做钱庄的人，没有强大的背景根本不可能。更何况，水道运输的事情，杨凡就是从万隆的口中得出的。 现在的万隆，巴不得杨凡来到银龙钱庄，如果以前万隆看重杨凡是因为龙鳞紫金刀，那么此时万隆看重的则是杨家的潜力。钱庄的运营靠什么？靠的就是放贷利息。钱庄最为看重的就是银子的安全性。 现在的杨家，每日都有大量的利润进账，万隆也是有责不俗的生意头脑，将手中的银子贷给杨家资金安全可靠，而且收益率奇高。 “这件事情解决起来倒也简单。但是凡管事是否想过，如果运输问题不解决的话，以后可有不少的麻烦事儿啊。”万隆听完杨凡的陈述，倒也没有太过吃惊，扬州府的孙家什么样，万隆比之杨凡要清楚的多。 “万庄主这话有些别样的意思，我们相处也不是一天半日了。直接了当的说得了。”杨凡听着心中一愣，两个多月以来未曾动用的‘清目’瞬间看穿了万隆的想法，这一看不要紧，使得杨凡的心中一惊，看着平时人畜无害的万隆，此时却是极其危险。 “嘿嘿，老哥我就不卖关子了。孙家掌控淮河流域的运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郑因为控制，才使得孙家嚣张跋扈。不少人已经看不惯孙家的霸道了。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凡老弟是否想要插足其中？”万隆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也是杨凡吃惊的地方，控制一个省的河道运输，足以知道孙家在扬州府的势力，就算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万隆的想法，竟然要给老虎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