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该来了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杨凡陷入了忙碌之中，店面的选择，租赁的成本，装修的样式等等一系列繁杂的事情落在了杨凡的头上。杨蕾秉承着专业的私人助理，不过他对生意一点不上心，而是每天关心着杨凡的生活起居。 杨蕾让杨凡放心的同时，也失去了平时的自由，除了第一天来到扬州府自己出去转了一圈之外，这些天都有杨蕾跟着。只是如此的一个大美女跟着自己，引来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当然，现在杨凡可没有心情和精力和这些人计较，为了选择店面的事情，杨凡着实头疼了几天。最近，杨凡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位于河东的商业中心地带，周边金银珠宝店、钱庄、胭脂坊等一应俱全，只是这价格一直协商不下来。 杨凡倒不是看重每个月的租金，而是因为对方要求实在是苛刻。因为对方要求每个月的营业额之中抽成，这一点出乎了杨凡的预料。按照杨家的生意，这每个月的抽成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无论如何，这不符合杨家的利益。 最近杨凡也在留意着各种的装修，除去每日都为这些繁琐的事情奔波忙碌之外，杨凡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沙盘广场和琉璃厂。 军演棋在宣武帝国很是盛行，军演棋即是一种消遣的娱乐手段，也是锻炼思维的绝佳途径。在布郡城的时候，杨凡出了和洛凡仙对弈之外，每日都是对着棋谱钻研。自然，杨凡可不是为了消遣娱乐，更不是为了锻炼思维，只是这军演棋是收集阳刚之气的途径之一。 沙盘广场在河东的中央位置，占地面积极大，据说这个地方以前是扬州府沙场点兵之所，所以修建的颇为壮阔。占地面积不俗的广场周边，有着百余个一米见方的沙盘，这是军演棋的棋盘，除了高山流水沙林绿洲之外，还有代表着各种兵种的棋具。对于这些东西，杨凡早已经了然于心。 杨凡的印象之中，纸上谈兵的军演棋其实和象棋相差不多，车马炮相士将卒、每个棋子都有不小的用途。军演棋中没有划分的这么详细，但是功效相差无几，兵种是严格按照宣武帝国的编制而来：步兵、骑兵、工兵、箭兵……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棋盘是可以随意变动的。这棋盘就好像是一场战争的地图，只要将这地图完全的展开，稍微变动一些地图，那么军演棋的思路就可能千差万别。这也是军演棋能够吸引不少人的真正原因。 无论是和洛凡仙对弈，还是研究棋谱，杨凡一直都觉得这是一种有趣的游戏，更是增进阳刚之气的有效途径。可是近些时日以来，杨凡才发现，军演期绝不是那么简单！可惜的是，杨凡自认棋艺并不高潮，只是隐隐感觉到军演旗之中有着另类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真切的感受过而已。 另一个目的地就是琉璃厂。每个城市的琉璃厂都是一个大杂烩。这里总是给人带着三分希望、三分小心、三分幻想加一分的幸运。作为一个城市最大的染缸，这里当真是没有你想不到的东西。 从武天启的手中收了两样东西，使得杨凡的信心暴增，每天例行公事的来到琉璃厂浏览一下，看还有没有值得出手的水晶。让杨凡失望的是，自己的运气没有第一日那么好。 琉璃厂有着形形色色的石头，但是水晶却米有见到一颗。除了一些棋谱引起杨凡的兴趣之外，再也没有淘到什么好物件。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董瑞涛无数次的想要拜访杨凡，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董瑞涛早早的堵在了杨家的小门外，作为土生土长的扬州人，董瑞涛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动静还是有办法的。 “凡管事，可算是找到您了。”远远的看着杨凡和杨蕾的身影，董瑞涛快走几步打招呼道。 “董掌柜，有什么事情通知我一声，我就会去董家商铺的。”杨凡看着董瑞涛站在门外，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董瑞涛是杨家现在最大的合作伙伴，同样是杨家赚钱机器之中的一个重要部件。 “二小姐和凡管事来了扬州府，本来就该董某做东的。只是近日来事情太忙抽不开身，所以拖了几日，还望两位见谅。今天我在醉红楼包了包房，还望二小姐和凡管事赏光啊。”董瑞涛做生意很多年，心思自然缜密，明知道几次邀请杨凡无果，却将这件事情拦在自己身上。 “醉红楼？”杨蕾的眉头微微一皱，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杨凡有些犹豫，他倒是乐意去那种地方，虽然不能动手动脚，但是饱眼福同样能够增加不少的阳刚之气，再说他也有心想要询问一些扬州府的情况。只是看着边上这位私人助理…… “董掌柜，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近日来奔波在各地，当真有些累了。改日吧。”杨蕾的心中有些不痛快，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董瑞涛微微有些尴尬，他显然没有料到杨蕾会直接出口拒绝。不过董瑞涛也是老油条了，尴尬的笑了笑道：“二小姐既然累了，董某下次再来邀请。只是董某有些事情想要和凡管事单独聊聊。” 杨蕾也不恼怒，瞥了杨凡一眼，眼神之中传递着：悠着点儿，我可是你的专职助理。 看着杨蕾进门，董瑞涛才小心翼翼的从手中拿出来个小包裹，小心的说道：“凡管事，我听说您的身体一直不好，恰好前几****得到了一些滋补品，还望您能笑纳。” 董瑞涛将小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包装严密的人参，这些时日服用了不少补品，杨凡也能从外表上甄别一二，大眼看去就知道这人参的品级不低。 “董掌柜有心了。杨凡就却之不恭了。”杨凡微微迟疑一下，倒也没有拒绝，他对于补品的行情很清楚，想要搞到这一株人参，董瑞涛恐怕费劲了心机。 杨凡心中微动，他在扬州府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每天都在忙碌，但是遇到机会就会到药铺走走，让杨凡失望的是，根本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补品，有些人参也是入药的碎末。这让杨凡失望的同时，也知道偌大的一个扬州府，竟然还没有布郡城来得舒服。 “董掌柜，我这些时日也没有少去药铺，别说这个品级的人参，就算是普通的党参也少有。董掌柜有着自己的门路？”杨凡原本不打算询问，可是这件事对杨凡来说最为重要，杨凡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满凡管事，从外地运来的补品，大多数都被孙家控制了起来。现在市场上的补品，大多都是质量不好的。像这样质量上乘的人参，都是个人从外地随身携带过来的。”董瑞涛也没有什么矫情，这些事情，只要在扬州呆一段时间，通过关系就能够探听到，董瑞涛索性就不去隐瞒。 “个人携带？”杨凡微微皱眉，个人携带的东西可能是精品，但是数量肯定有限，杨凡是拿着这些补药交换阳刚之气的，最看重的还是数量，杨凡转念一想，滋补之物是好东西，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和自己一样需要数量庞大的补药，孙家控制着滋补之物，想来就是赚钱的。 “孙家控制了滋补之物，应该有地方出售吧？”杨凡迟疑一下，轻声的问道。 “永春药铺是孙家的产业，只是孙家的这些东西价格高昂的离谱，比个人携带的要高出数筹。”董瑞涛指着杨凡手中的人参说道：“就这么一株人参，至少要这个数！” 董瑞涛比划了一下一根手指，让杨凡大吃一惊：一千两！ ‘他娘的，垄断当真是赚钱啊。’杨凡心中嘀咕一声。人参归根结底是一种植物，是可再生的资源，尤其是党参还可以大面积的种植，如果在盛产的地方，几两银子就能够收到品级不错的，可是经过运输加利的过程，到了普通人手中能够要到百余两就已经是天价了，没想到孙家垄断了运输之后，这人参的价格竟然飙升了十倍。 和这些垄断行业而言，杨凡觉得杨家的利润就是垃圾。 当然，杨凡也清楚这两样东西不可同日而语。孙家能够控制这些高贵的滋补品，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些东西的销量有限，普通人要来无用，达官贵人如果需要，完全可以脱离扬州从其他地方搞到。 话是这么说，杨凡心中还是不免起了涟漪。因为他现在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其他渠道拿到滋补品。 ”董掌柜，以后恐怕还要麻烦你，如果有门路拿到这些东西，价格不是问题。”杨凡颇为客气的说道。 “凡管事放心吧。”董瑞涛心中高兴，满口答应下来。 看着杨凡没有拒绝，董瑞涛的心中狂喜。这株人参废了董瑞涛不少的钱财，但是董瑞涛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其他人恐怕不知道，董瑞涛却是非常清楚杨凡在杨家的话语权。杨家在扬州府开设分号，无论如何也会对董瑞涛的生意产生冲击。如果有杨凡为董瑞涛说话，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凡管事，我听说您对军演期颇为感兴趣。我托人给凡管事打造了一副军演棋盘，已经让自谦送到了凡管事的房间之中，还希望凡管事能够喜欢。”董瑞涛可是费劲了心思，这几日虽然见不到杨凡，可是他和杨子谦本身就颇为熟悉，经过杨子谦的介绍，董瑞涛已经做好了准备。 “董掌柜大可不必如此。我们曾经有着合约。杨家虽然在扬州府开设分号，但是并不会影响董家的生意。而且我可以保证，完全满足董家的货物需求。”杨凡心如明镜，知道董瑞涛现在有些惴惴不安。 “如此多谢凡管事了。”董瑞涛松了口气，只要有杨凡的保证，董瑞涛就不怕杨家会针锋相对。 只有杨凡心中清楚，这可不是因为他收了董瑞塔的东西，而是他已经和杨蕊商量好了，就算是在其他城市开设分号，也不能喝当地的合作伙伴抢生意。杨蕊起初还有些不愿意，但是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其中的关键了。杨家想要发展壮大，扬州府管辖的范围可不是最终目标，杨蕊的目标是将杨氏衣服发展到整个帝国，乃至全世界。如果仅顾及到眼前的利益，以后想要寻找合作伙伴都困难。 放长线，钓大鱼！ 将董瑞涛送走之后，杨凡心中微微有些感叹，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瞎子一般。这自然不是会所杨凡生理上的瞎子，而是在扬州府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就连打听都颇为困难。在布郡城的时候，这些东西根本不用杨凡费心，凌三爷的眼线遍布整个布郡城，有着风吹草动都会轻而易举的被捕捉到。 ‘不知道凌三爷在扬州府是否也有这样的能量。’杨凡心中忍不住嘀咕一声，只是杨凡心中也清楚，凌三爷在布郡城经营多年才有着现在的势力。和布郡城相比，扬州府要复杂的多，没有很多年的经营根本办不到。 想到这里，杨凡突然感觉到前些时日万隆寻找自己的时候提及到凌三爷。杨凡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要说凌三爷在扬州府没有一些势力，杨凡也不相信。按照杨凡的估计，凌三爷的触手应该已经涉及到了扬州府，虽然比不上布郡城那么无孔不入，但是势力恐怕也发展到了相当的规模。而万隆和凌三爷的合作，恐怕就是为了利用凌三爷手中的信息网络。 万隆的事情似乎瞬间明朗的一丝，现在唯一无法让杨凡想通的，就是霸天王能够起到什么样的角色。 “好大的棋盘！” 杨凡揣摩着事情来到房间之中，看见房间的正中央位置有着一个两米见方的沙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整个棋盘占据了房间的正中央，下面是铁制托底，上面木质栏杆，在这栏杆之内，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格子，这些格子都是有着凹槽。在木质栏杆之下，有着不少地形的插槽。 山川、河流、森林、草原、城塞…… 一切的地形面貌都有，组合起来可以瞬间变成无数个地形地貌。 杨凡目不转睛的盯着沙盘，突然感觉到有种压抑的感觉。以前的军演棋，纯粹是一种消遣娱乐的感觉。可是见到这沙盘的第一时间，杨凡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是一幅幅活生生的地图。而现在已经不是消遣娱乐的道具了，仿佛自己正在指挥着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 骑兵速度为王，遇山逢林则损；步兵稳重如山，刀枪剑戟为兵；弓兵长射擒首，防御底气是零…… 杨凡研究过不少的古典籍，很多典籍上面的词语在杨凡的脑海中乱崩。以前杨凡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在普通的棋盘之上，根本不用考虑那么多，只要安排合理的当，总是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 而看到这个棋盘的时候，杨凡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在棋盘上了。杨凡突然意识到，在平面的棋盘之上，骑兵总是能够一览无余，正如象棋的车一般，能够横行无忌。现在杨凡知道了，因为在平面棋盘上，骑兵的速度最快，杀伤力最大。 那么在沙盘上，骑兵就不是战争之王了。因为上面有河流、山川、树林。这些都是制约骑兵的关键因素所在。如此以来，这已经不是一盘棋了，而是一场战争。 杨凡甚至隐隐嗅到了从沙盘之上蜂拥而出的萧杀之气。 “董掌柜好大的手笔。这个沙盘制作下来，至少也要数百两银子。”杨凡正在发愣的时候，杨蕾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看见中央的沙盘，杨蕾的颜色微微一顿，眼中闪现出诧异之色。 杨凡被杨蕊的声音唤醒，目光从沙盘上移动开了，眼神却炯炯有神了起来，因为在刚才的一瞬间，杨凡隐隐感觉到身体之内有着一种潮涌的感觉。对于这样的感觉，杨凡再清楚不过，乃是阳刚之气聚集的征兆。 ‘这才是真正的军演棋！’杨凡心中嘀咕一声，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因为还未进入棋局，杨凡就感觉到阳刚之气，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要是杀戮一盘，那么阳刚之气恐怕会飙升！’杨凡心中无法不激动，他甚至想到了这一盘棋局下来，比之一个上好的人参还要管用。 “董掌柜这是怕我们夺了他的饭碗。”杨凡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的保持了平静，轻声的开口说道。 “切，他是看重杨家布匹带来的利益。”杨蕾有些不屑一顾，杨蕾的眼中却难免兴奋。 董掌柜这次出手当真大方，也从片面反映出来，杨家衣服利润惊人。如果杨蕾知道杨凡还收取了一个价值数百两的人参，不知道会如何想。 杨凡的思维却颇为简单，想要赶紧进行一盘军演棋。可惜，杨凡只能将这件事情暂时放下，因为杨蕾告诉杨凡：“银龙钱庄的万隆来找你了。” 杨凡的面色微微一顿，暗自嘀咕起来：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