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张飞怒喝 害死两人
御书房内。 刘宏猛的扔下简报:“这卢植怎么回事?” 皇甫嵩与朱儁连战连捷,而卢植已经三个月无所建树,看着钱袋渐渐瘪干下去,刘宏是愤怒难言。 张让肃手出声道:“何不如派个小黄门去看看情况?” 刘宏一想,也好!看看到底是娥贼难打,还是卢植想耗光他的钱财? “阿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小黄门左丰忠心耿耿,能当此任。” 刘宏一拍案几,“好!就以左丰为探查使,考察军情。” …… 左丰恭敬地退出御书房,步履轻快的飘回卧室,“支呀!”推开房门,笑容一僵,一人背对着他坐在房内,咽咽口水,赶紧低头束手踩着 小碎步跑到那人身后,恭敬道:“常侍大人!”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却是张恭,张恭笑眯眯道:“你今儿可是捞到个肥缺啊?” 左丰缩缩脖颈,试探着问道:“不知…常侍大人有何指示?” 张恭眼中精芒一闪,“这些世家贵卿可是对我们宦官恨之入骨啊!我在城南有座破房子,年老失修,也卖不出去,也不知送给谁好!” 左丰心中大喜,这些中常侍在雒阳的府邸哪座不是雕梁玉栋?就是老房子也比一些公卿大臣的府邸要好,面上更是恭敬,躬身回道:“小人定会如实禀报皇上。” 张恭面带微笑的点点头,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小人恭送常侍大人!”左丰等张恭走远,急忙关上房门,欢喜的跳起来。 宦官跟世家一样攀比成风,雒阳的房价更是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当然,这里要谴责并州开发商与皇家炒房团,在雒阳城内有府邸可是倍 有面子的事,在同僚中那是看着天走。 …… 广宗官军大营。 左丰视察完营地与卢植遥望广宗城,观看了一会儿后问卢植:“何故只筑围凿堑、造作云梯而不相攻?” 卢植不屑的瞥了左丰一眼,“军国大事!说了你这个阉竖也不懂!”声若洪钟,周围将士一起哈哈大笑,其中张飞笑的最大声,简直声震百里。 “你?”左丰脸色通红,怒哼一声,甩手走人。 “哼!”卢植眼角瞥了左丰背影一眼后面色凝重的盯着城上黄巾。 卢植对刘宏派宦官来视察本来就压了一肚子的火,一个小小黄门还问怎么打仗?鸟你才怪。 宗员看着卢植欲言又止,长叹一声朝左丰追去。 “天使稍候!” 左丰闻言转过身来,看着跑来的宗员,“哼!宗副将有何事来找我这个阉竖?” 宗员苦笑摇头,鞠躬道歉道:“天使息怒!” 左丰听他道歉也压下怒气,和声道:“何事?” 宗员唉叹一声,说道:“非是我军不欲进攻,而是娥贼顽强,现今攻击徒增伤亡,我军还打探到贼首张角已病入膏肓,等张角一死,娥贼士气大跌,再掩军冲杀,可事半而功倍,请天使斟酌!” 说完从怀里拿出祖传玉佩依依不舍的向左丰递去。 左丰马上色变,“宗副将这是干什么?收回去。”坚决不拿,反正回去后有间府邸等候,现在拿了反而受人权柄。 见宗员担忧的神情,左丰意味深长道:“宗副将真是个有心人呐!不过,宗副将放心,我必会如实禀报圣上。” 说完转身就走,心里暗道:我是会如实禀报,但这奏报写法不同,产生的效果就不同呐! 宗员呆呆的看着左丰的背影,还真没见过不受贿的太监,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中军大帐内。 卢植沉声道:“玄德听令!” 刘备出列抱拳。 卢植语重心长道:“清河有股娥贼来增援张逆,你引本部人马去拦截,务必消灭。” 刘备恭声应诺。心里明白,黄巾主力都在广宗,这是老师让自己去捡功劳啊! …… 左丰回来禀报:“广宗贼易破耳,卢中郎固垒息军,以待天诛。” 刘宏大怒,遂槛车征植,减死罪一等。 但谁去替换卢植?遂问张让。 张让心道最好是武州侯楚祯,但也知道不可能,眼珠一转,还是说道:“武州侯楚祯可行。” 楚祯?不行,他马上要去太原赴任了,回道:“不妥!还有谁?” 刘让这才装作小心翼翼地说道:“凉州刺史领河东太守董卓?” 刘宏心思一转,董卓也是靠赫赫武功才升到这个职位,如果是董卓,应该没问题,点头道:“可行!” 遂命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卢植。 …… 河东郡守府。 董卓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我边军夙与禁军不合,今临阵换将,大凶!大凶!” 李儒捋着八字胡,“恩主此去,八成必败。” “这!这!这如何是好。” 李儒眼眸中精光四射,“恩主在袁家与张让之间左右逢源,必引起张让极大地不满,此次皇甫将军他们连战连捷,大将军与世家声望如日 中天,张让等宦官必然焦急。此次抓到机会,弄倒卢植,与恩主代之。胜!固然能分世家声望,败!恩主丢官是小,性命是大。世家素看不起恩主,而能为恩主求情的只剩张让,如此一来,恩主只能投靠张让。” 董卓呆了半响,叹道:“这些阉宦……” 李儒也摇头感叹,“如此一来,大将军何进握有禁军,而宦官也有恩主与武进侯为外援。” 董卓突然呆坐在太师椅上,喃喃自语:“生子当如楚元祥!生子当如楚元祥!……” 李儒无奈摇摇头,当知道楚祯是五郡魁首时,他与恩主都大吃一惊,李儒也理解董卓,他与楚实有太多相同点,只不过楚实还生了一个好儿子。 李儒轻声呼唤道:“恩主?恩主?” 董卓回过神来,摇头叹道:“想不到元祥这孩子还武艺高强,啧!啧……” 董卓年轻时也武艺高强,他是个武人,本来就喜欢楚祯,知道楚祯武艺惊人后更是恨不得把楚祯抢过来。 李儒轻声问道:“恩主!此去广宗要带哪个将领去?” 董卓闻言低头思索,面色平静下来,摇头道:“北军自有将领,带去了也指挥不了北军,不带了。” “哦!对了,子柔多备钱财送予张让,请他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 …… 一支千余人的队伍走在原野上。 “大哥!卢将军是不是搞错了?都走了几天了,毛的娥贼都没看到。”张飞一甩长矛,割断几根杂草。 刘备也举目四望,眼神有点焦虑,“等哨探回来,如果没发现娥贼,我们就回营。” “好咧!” “报~~~”傍晚时分,散在四周的哨探纷纷回营。 刘备急声问道:“可看到娥贼?” “没有!” “没发现!” “都跑到黄河边了都没发现。” 刘备长叹一声,可能这股娥贼都弃恶从良了吧! “明日启程回营。” “诺!”
张飞鼓着铜铃大的双眼,嘟嘟嚷嚷道:“他奶奶的!还以为有什么功劳呢,谁知道白跑一趟。” 刘备本来就心烦,再听张飞鼓噪,更是焦躁,喝道:“翼德~~~” 张飞赶紧闭嘴。 回到广宗营寨,刘备营寨位于主寨外围单独一寨,毕竟他还不是官军,没有官职在身,洗漱完毕后,再换身便服,带着张飞骑马往中军营 寨奔去,想跟卢植汇报没遇到娥贼的事情,一入营寨,却听士卒议论纷纷,言朝廷把卢植囚回雒阳,任命董卓代替。 刘备只觉晴天霹雳,头脑一片空白,换主将了?没有卢植照顾,那就算破了广宗黄巾,自己也捞不到功劳,北军将士都不够分,哪还能分 给乡勇的自己? 张飞也张大嘴巴,反应不过来,一军主将,怎么说换就换? 刘备抓住一人手臂问道:“卢将军走了多久?” 那人呼痛,刘备忙松开手,退后一步,拱手鞠躬道歉:“备心中焦急,怠慢兄台了。” 那人看刘备忠厚老实,态度诚恳,抱拳回道:“卢中郎将已走两个时辰。” “多谢兄台!” “翼德!走!” 两人朝雒阳飞奔而去,刘备还想问问卢植:他上次的功劳报上去了没有?如果没有,那他还是白身,留在广宗也是徒留。 疾驰了近三个时辰,远远看到一百多名身穿黑色鱼鳞甲的禁军押解着一辆槛车,卢植解甲卸衣锁在里面。 刘备追上,滚鞍下马。 禁卫军横刀问道:“来者何人?” “在下刘备,来拜见恩师卢植。” “把武器留下来。” 刘备取下腰间的双股剑递过去。 “恩?”张飞怒瞪。 刘备拉拉张飞衣袖,张飞不情愿的把蛇矛递给军士。 刘备看着卢植,本想直接问功劳的事,但转口一变,问其缘由。 卢植看到刘备到来,感叹刘备还是挺孝顺的,听他问起缘故,回道:“上次黄门左丰前来体探,因私挟恨,回奏朝廷,说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廷震怒,遣东中郎将董卓来代将我兵,取我回京问罪。” 张飞本来就被假消息弄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卢植锁拿回京,那立功取名要到什么时候?因此横眉怒目喝道:“阉宦可恶!看我杀了这些军士,与卢将军回营。” 刘备与卢植刚想劝说。却听一声大喝:“这两人要劫囚,与我射杀!” 百名禁军忽的拿出连弩,抬手就射,刘备与卢植惊骇欲绝,刘备还欲张口解释,却哪来的及?只听嗡嗡声响,全身剧痛,惨叫一声,口喷 鲜血栽倒在地。 张飞在连弩响时嗔目欲裂,但如此近的距离,加上突然袭击,空有万夫不当之勇,也只能被射成豪猪,瞬间死亡。 卢植呆呆的看着死不瞑目的刘备与张飞,泪流满面,仰天长叹。 那禁军将领走到刘备尸体旁,俯身看着刘备空洞的眼睛,“呸!就你两人还想劫囚?” 直起身来,喝道:“继续赶路!” 卢植回过神来高呼道:“慢!这位将军给老夫个面子,这两人既已死去,还请入土安葬,免得豺狼啃其尸骨。” 那将领回过身来,赫然是唐周,“也罢!来人!把两人入土埋了。” 唐周心道:主公才是真正的天神下凡,比张角神多了,连刘备会来都能算到,第一方案没用到,第二方案到用到了,此次总算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