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短路而已
沙滩上的沿海公路，一前一后的停放着两辆汽车，面朝大海的车门打开着，后面那辆稍大的车里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是扎加洛。 马里奥·扎加洛，传奇球星、传奇教练，传奇到人们称呼他为巴西足球教父。 贝利是唯一一位作为球员三次赢得世界杯的人，不过他不是世界杯历史上最传奇的人。最传奇的是扎加洛，他先后以球员和教练的身份参加了六次世界杯，五次夺得冠军，一次亚军，也就是说巴西的每一次世界杯夺冠都与他有关系。 还有，别忘了贝利和罗纳尔多都或多或少的得到过他的教导。 与电视机里面的形象有些不同，此时的扎加洛没有戴眼镜，身体也干瘦了很多，给人一副风烛残年的味道，让人不得不感叹岁月的残酷。 “咦，不是雷特那小子，我还以为他到这边休假来了呢？”看见来人，扎加洛尴尬的笑了一下。之前听到呼救声，便招呼停车让人下去帮忙，结果他的人还没到，前面就出现了一个身穿弗拉门戈球衣的人，抬脚就将脚下的足球射出，击倒了貌似歹徒的人，看那力道比之卡洛斯也不遑多让，所以扎加洛第一感觉就以为那是阿德里亚诺，还想把那小子叫过来教训一番的，没想到眼前竟然是一个略显稚嫩的年轻人。 “你好，扎加洛先生。”来到车前，耐恩略微有些局促，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但是也不至于见到这些人就紧张，只是记忆中只会在电视和报纸上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多少有些不自在。反倒是身旁的女人很大方的打量着这位传奇人物。 “进来坐吧！”扎加洛往旁边坐了一些，让两人可以坐进去，也不问对方是否愿意。 耐恩倒是没推辞，今天虽然事情多，但是能见到扎加洛，其他事情也可以往后推一下的。 那女人更不用说了，两只莲藕似的手臂一直抱着耐恩的胳膊。“你好，扎加洛先生，我以前虽然没见过你，但是却听了不少你的事情，我舅舅很崇拜你，可惜他既不会踢足球也不会当教练。” “喜欢足球就好。”扎加洛笑了笑，这世上崇拜他的人多了去了，他也不会被这个女人的小马屁给撂倒，尽管对方很漂亮。“带你们去认识一个朋友怎么样？” 扎加洛到这边来自然是有事情的，不然以他如今的身体可不会到处跑。 “好啊！”虽然还有许多事情，但是现在能够和扎加洛一起说会话，一会或许还能要个签名什么的，耐恩也就在心中坚定了把事情押后的想法，时间有的是，也不急着一天，再说那些事情也不是一天能做完的。 在这一刻女人完全被忽略了，耐恩没有这个意识，扎加洛是看两人的情形，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呢。 “你在弗拉门戈踢球？”扎加洛让司机开车后，便开口问身边的耐恩。 “我？”耐恩有些奇怪，然后瞥见自己身上的球衣才回过神来。“这是阿德里亚诺的球衣。” “雷特的？我先前没看清楚还把你当成是他了呢？没想到还真有些联系啊！” “我和他倒是没有什么联系，他是弗拉门戈的正式球员，而我只是给他们擦鞋的，连正式比赛都没有打过。” “没打过是正常的，大多数足球运动员都是这么熬过来的。”扎加洛以为他是学徒。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弗拉门戈的球员，虽然跟他们学了不少东西，但是我现在完全与他们没有关系了，当然我是他们的球迷。”可能是一种固执或者自负在作祟吧，耐恩对这种事情很坚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说你不是职业球员？”扎加洛惊讶的回味过来，在他眼里巴西的业余球员大多都拥有很高的水平，但是眼前这人也是业余球员的话，他就不知道该说巴西的整体水平太高还是球探数量不够了。 要知道，先不谈耐恩那脚球能媲美卡洛斯阿德里亚诺的力量速度，光是那种准度就没有多少职业球员能够达到，跑动中直接击中另一个快速移动的人，而且看刚才的样子，双方的距离没有三十米也至少有二十。 在巴西，要是给一个固定的目标来踢的话，估计只要是能经常踢球的人，十个里面至少有六个能够在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将目标击中，但是如果这个目标一浅一深的快速移动着，那么十个里面能击中的，估计最多也就有一个敢说他有确切的把握，而且还能肯定的是，这些人绝对做不到耐恩刚才那脚球的速度。 基于这样的原因扎加洛有了下面的疑惑，“你为什么不当职业球员，不会是你父母让你当医生当律师吧？”这是天赋的球员常常会遇到的问题。 “倒是没有这些问题，而且我父母已经过世多年，刚刚我才去公墓看过他们。”可是事实上真就是家庭问题，当然也有他的问题。 “你从那边过来的？我刚刚也去看了瓦瓦，倒是没见到你。” 那么大的公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见的，而且还是一前一后，一个烧骨油一个烧汽油。耐恩这么腹诽着但是嘴里却说：“公墓可不小，而且你们走大路，我走小巷现在能遇见都已经是很偶然的了。” “这倒也是，既然家里没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去踢职业足球啊？”可能是闲了几年没事干心里痒痒吧，扎加洛现在竟然又有了些想法，不过很快他就自嘲的笑了笑，老而不死是为贼，要在做些抢人饭碗的事情估计自己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这个，应该会吧！不过踢球倒是会继续的，我已经报了我们那里的肯德基沙滩足球队，他们也答应会要我的。”耐恩无所谓的说道，职业足球十年前倒是想过，这么多年下来，心冷了，或者说是成熟了，虽然他自信自己没什么问题，可是因为日记里面的话，他坚持完成了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期望，所以职业足球在十年前基本上就已经和他说再见了，大器晚成的人不少，但是应该不会有人会要一个十八岁了还没有正式比赛的孩子吧。 “肯德基沙滩足球队？！”不只是扎加洛，前面的专业司机也是不自然的顿了一下。要知道在巴西踢沙滩足球的职业球员不少，但是这些要么是踢来玩，要么就是已经退役的，其他的都是业余球员，或许这些人的技术实力很强，但是在很大程度上大家都是以玩乐为主，也就只有那种有专业组织的球队才会在意胜利，一句话，沙滩足球就是个大众娱乐的玩意。 甭不乐意这样的说法，实在是踢沙滩足球的人实力参差不齐。 要想去追求胜利，那就得有实力，但是像罗马里奥这样的，很多人都当他是在欺负人，发泄怨气。 “别人说的是正规的足球队，踢职业足球，不是沙滩足球。”还是旁边的女人说话了，只是就她那动作，让耐恩反应过来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俩很熟么？为什么这女人一直贴着他，竟然还拧他的腰。 “你干嘛老抱着我手臂啊？”这话有些傻了吧？只是耐恩突然感觉到手臂上的两团rou，有些脑子短路。 女人翻了翻白眼，这孩子不会是神经迟钝吧！“我，我想抱不可以吗？”忒不讲理了些吧。 “喔，可以抱！”耐恩还没怎么回过味来，这什么跟什么啊！ “噗嗤~”这下除了耐恩其他人都笑了。 只是不知道扎加洛会不会感叹一句‘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