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雄阔海的身世
第二节雄阔海的身世 当雄阔海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皇宫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进到内三宫,就表情呆滞地站在原地,一步也走不动。 因为当他走刚一走到宫殿门口,就已听到里面一片惊天动地的哀嚎声,“陛……下!” 当皇帝还活着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有人敢发出如此之高分贝的凄厉噪音。因此,只有一种可能下,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皇帝已经死了。 而直到刚才,还对碧连天那么仓惶地让他回宫感到不解的雄阔海,也在刹那间,终于明白了碧连天这么做的原因。 然而,这个时候明白到这些,似乎一点意义也没有。 站在宫门口,听着那烦人的嚎叫声,雄阔海的心中有一种极为强烈地被羞辱感——有人趁着不注意,在暗地里极为凶猛地捅了他一刀。 而更让他感到耻辱的是,他在整个过程中,就像个完全无能的弱智一样,毫无防范,束手就擒。 雄阔海感到被人蔑视了!他感到被人轻蔑地笑着在脸上狠狠地呼了一巴掌,然后把手插着口袋里,吹着口哨,得意地扬长而去。而他居然还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对于从小就处于高峰,习惯了被人吹捧和赞颂地雄阔海来说,这种不可饶恕的侮辱,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 不可遏抑的愤怒,从雄阔海的胸腔里迸发出来,他现在简直有将整个世界都拿在手里,捏个粉碎的冲动。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平息他心中,因为受到这种平生以来从未遇过的戏耍而生出的怒火。 正是怀着这样怒不可遏的心情,雄阔海缓步走进内宫,走进他的叔叔死的卧室。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地白痴皇帝。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竟然觉得这是他的叔叔在跟那个捅他刀子,打他巴掌的人一起,对他进行最彻底地嘲笑。 在这一刻。雄阔海充满了走上去,狠狠地打他叔叔一巴掌的冲动,但是这时候旁边站满了人。他不可能那么做,所以他马上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对那些人低声说道:“你们全都出去。” 因为有太多人哭,而雄阔海地声音又太小,所以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这时候。雄阔海便终于忍不住,放声怒吼道:“全都给我出去。” 嘈杂的哭声,就像被人突煞拔掉电源插头地留声机一样嘎然而止,那些或真或假的哭泣着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地方惹雄阔海生气了。 但是,当他们看到雄阔海近乎有些扭曲的表情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帝国内最有权势的年轻人,现在处于一个完全无法自控地情况当中,他们于是赶紧听话地地上爬了起来,将匍匐的身躯站直。然后仓惶逃离。 等到这些人全都离开之后,雄阔海缓缓过身,冷冷地打量着床上幸福地笑着的白痴皇帝。好一阵之后,他在床边坐下来,对着白痴皇帝的尸体,仇视地说道:“叔叔,我知道。你们是同谋。” 说完这句话,雄阔海便有些不屑地笑了笑,然后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所有地人都想联合起来对付我。你们所有的人都在阴暗的角落里,闪着阴险的目光,想要对付我。你那该死的弟弟是这样,叔叔你也是如此。” “因为你们所有的人都嫉妒我。叔叔,虽然你是个白痴,但是我低估你了,原来你也懂得嫉妒。我真怀疑,到底愚蠢和嫉妒是不是都是一种流行病,你的弟弟在临死之前,将它地愚蠢和嫉妒传染给你了?” “这个帝国应该是我的,不止是这个帝国,整个天下也是我的,包括修真界。你们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你们的耳朵所能看到的,你们地手所能触摸到的,你们那点可怜的智慧和幻想里,所能想到的,这一切的一切,自我雄阔海诞生那天开始,便是属于我的,你们全都天生应该匍匐在我的脚下,聆一听我的号令,等待我的赐予。” “你的弟弟既然可以用他的尸体将愚蠢和嫉妒传染给你,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我杀的?什么?你说我是弑父者?哈哈哈哈哈,你这蠢货,他不是我父亲,是整个上苍孕育在我的母亲的身体里,才能够诞下我雄阔海,我是天生天养。” “你们嫉妒我,所有人,所以,从我生下来开始,你们所有人就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你的弟弟,他竟然会愚蠢到以为我的身上会有一个教书先生的血脉。所以他杀了那个该死的教书先生,也杀了我的母亲。但是他不敢杀我,因为他虽然嫉妒我,他痛恨我,但是当他看见躺在襁褓之中的我的脸的时候,他不敢下手,因为我身上神圣的光芒使他却步了。” “但是他依然仇恨我,嫉妒我,想要伤害我。直到我生下来之后,他仍然活着之前,这种仇恨,嫉妒和伤害就从未停止。上天在我彻底成长起来之后,才让他拥有第二儿子,上天假那个卑贱的婢女的zigong向我下令,所以我杀了他……” 说到这里,十二岁那年,他用枕头将自己的名义上的父亲活活闷死的情形,再次在眼前出现。 每当想到这个情景的时候,雄阔海就会感到即兴奋,又恐慌,充满了神秘的力量感之余,却又觉得很疲惫。 总得来说,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就对了。 于是,雄阔海伸手用力地打了好几下自己的脸,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低声道:“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如此持续了好一会之后,雄阔海才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躺在床上的白痴皇帝说道:“我不会让你一直这么笑着的,我不会让你们这样笑我的,我一定会找出你所有的同伙,然后用天神之怒让他们深刻了解何谓恐惧的。” 雄阔海说着便决然转身而去,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正急匆匆赶进来的碧连天。 碧连天看到雄阔海,便将嘴巴微微张开,有一种询问的眼神望着雄阔海。这个时候的雄阔海,已经恢复常态,他用一种很严肃。但是绝对镇定地语气说道:“他死了,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 雄阔海的这个说法,让碧连天的心里略微有些奇怪地闪烁了一下。 不过在这种危机关头,他倒也没心情去深究这种字眼上的说法。 “毫无疑问,王可儿和何保是同时被一个人cao控或者挟持着地。” 碧连天极为肯定地说着,然后抬头看着雄阔海,问道。“王爷,当今世上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雄阔海看着碧连天透亮的眼神,便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有了思路,他于是赶紧说道:“这正是本王要请教先生的。” 碧连天并不急着说出自己地答案而是继续引着雄阔海向前走。“王爷,当今之世,除了您之外,还有谁曾经做到过这件事?” 雄阔海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洪三?” “我刚刚收到情报,和为贵里的莫云,以及首席炼器师谈笑也已经失踪了。和为贵内的重要原料,仙器成品,半成品,乃至于一些炼器炉都被搬之一空。我们再看这几个人失踪的方法,几乎都是完全不露痕迹地。王爷,情况已经极为明显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可能是高阶的修真者。另外,陛下的驾崩,肯定是出自王贵妃之手。”碧连天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王爷,您想想看,能够谈笑和莫云不顾一切地叛逃,能够让王贵妃铤而走险,还能指使修真者丝毫不露痕迹地揭露他们撤退地人.除了洪三之外,还可能有第二个人吗?” “但是,仙旨不是已经说了,洪三在他们那边么?”雄阔海有些疑问地问道,“而且,当时我是亲眼看到他被一道灵电带走,这一切都跟仙旨所说的如出一辙,他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呢?” 碧连天说道:“那些所谓的仙人们,也不过是修真升天的凡人而已。世上没有真的神,只要是人,他们就有可能犯错。”
“你的意思是……天界的人犯错了?” 碧连天没有正面回答雄阔海地话,只是重申道:“世上没有真的神,只要是人,就有可能犯错。” 雄阔海深吸了一口气,又沉吟了一阵,尔后问道:“会不会……是林家搞的鬼?林宛如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所以他告诉了所有的人。虽然洪三已经消失了,但是他们依然对他效忠,所以似们联合起来办了这件事情。” 碧连天反问道:“那接下来呢?” 雄阔海不解地问道:“接下来?什么接下来?” “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办?以林宛如的聪明,她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是王爷所不能接受的。您就算在明面上不能对他们动手,暗地里您也会亲自去找他们算帐。以林宛如的记性,她也绝对不可能忘记,您除了是俗世中最大掌权者,您还是当今修真者最强大的修真者。” “就算林凤翔,加上宋子玉,再加上喋玉妮,他们三个人联合起来,也绝对不是您的对手。在王爷您强大的实力面前,这种卑鄙的偷袭,除了让他们逞一时之快之外,就只能带给他们灭亡。这一切,林宛如都该清清楚楚地知道。既然她知道,她为什么还会做这件事呢?” 在此之前,碧连天的眼睛一直笔直地盯着雄阔海的眼睛,他的语速一直很快,而这个时候,他将语速降缓了下来,“王爷,您说,这一切怎么说得通呢?” 虽然碧连天的话如此之肯定,但是一向对碧连天言听计从的雄阔海,这个时候心里却有着跟碧连天完全不同的想法,“难道……他们已经跟四海岛的人勾结上了?对,一定是这样,将王可儿,莫云,谈笑还有何保带走的手法,实在是太像影武者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这时候,雄阔海开始有些懊悔了,在一连送了十船修真原料之后,因为厌恶了风宇岛的人的贪得无厌,所以雄阔海便跟风宇岛的人闹翻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跟他们有过任何联系。 如果跟他们保持联系的话,对海外修真派的情况就可以更加了解了。但是眼下,一下子又到哪里去找风宇岛的人来了解情况呢?想到这里,雄阔海有些埋怨地在心里自言自语道:“这帮法宝人,不愧是法宝变的,一点灵活性也没有,被骂了几句,就真的不来了。” 然而,雄阔海不知道他错怪了风宇岛了。当初,正是因为雄阔海断绝了风宇岛的供应,风宇岛失去了源源不断的修真原料,而库存也因为前面几次大战消耗甚巨,因此才会发动最后一次倾尽全岛之力的大作战,就是趁着四海岛已经筋疲力尽的情况下,一举将四海岛荡平。 但是,让风宇岛的人没有想到的是,先是三个中土人出来捣乱,然后又是柳元化一人一剑彻底改变了局面。 风宇岛一代雄主南赫命丧当场,他的儿子仁丹也身受重伤。 败退回本岛之后,风宇岛的人根本就断了扩张的心思,一心想妥定内部。而且,以仁丹刚烈的个性,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求助曾经羞辱过他的父亲的雄阔海呢?而关于海外修真派与雄阔海之间的瓜葛,碧连天是半点也不知道的。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他可以得出更加准确的结论。 而雄阔海也恰恰是因为拥有的资讯更多,所以反而被误导上了一个歧途。 不过,就算是这样,雄阔海对碧连天的分析能力还是极为信任的,所以,他也不再反对碧连天的推论,而是问道:“如果这件事真是洪三主使的话,那今天这件事,应该不会是结束吧?” “当然不是。”碧连天断然地摇头道,“刚好相反,这才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