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相逢
按照公司的规定，地下王国内是不准赌博的，但山高皇帝远，也没有人真的拿这当回事。 据说上次公司来了个中层领导，看见有许多工人在赌博，便说：“有点休闲活动还是不错的嘛，只是不要沉迷其中。” 于是，各班班长便定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每个星期三晚上允许豪赌一次；其余时间，理论上不提供赌博场所，当然，你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牌，也没人会来罚款。 对于川田龙之介这种老赌鬼来说，一个星期只能开一次赌局无疑是要命的，所以他常常串通其他班长，暗地里开赌；这些班长在收受了抽成费用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种暗赌，就不会像昨晚那么多人了，这也正好是作弊的最佳时机，川田龙之介也会安排很多观众。但这些观众，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内应，负责偷看、扰乱参加者的思路。 郭沛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了，宫子君听了之后，也觉得这川田龙之介实在是诡计多端，想尽了一切办法来剥削工人的血汗钱。偏偏还有如此多的笨蛋，怀着各种心思来与他赌斗。 想想自己，不也是一样吗？虽然是被逼的，但除了这条路，还有什么方法能快速赚取金钱回到地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现代社会许多人的无奈吧，宫子君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 当下，怎么赢得赌局才是关键。 距离自己想要的数目，还差90000大同币，今晚如何能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赢钱？ 来到会议室，川田龙之介等人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布局与昨日无异；但无论赌客还是观众，都用不太善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和郭沛两人。 看见宫子君来到，川田龙之介热情地站起来，还递了两支烟，笑着说道：“小宫，老郭，来了啊，今晚也请多多指教。这两位也是今晚一起玩的朋友，可别怪我打扰你们休息啊！” 真尼玛的是笑面虎，宫子君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接过香烟，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川田龙之介等人坐的位置也非常巧妙，一共九个座位，他们三人正好分散，每隔两个位置就有一个他们的人。 另外两个男人，一个面色苍白，但眼睛非常有神，双手手指一直在桌面上敲击着，似乎很不耐烦；还有个人，宫子君怎么看怎么眼熟，就是记不起在哪见过，很明显对方一直也在盯着自己看。 这不是那个在天黑请闭眼游戏中的8号吗！？ 宫子君猛然回忆起来，心中难以压抑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他起身站了起来，用手指着8号，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8号注意宫子君很久了，从他一进来，就发现这个人自己见过，就在那场游戏中。这下对方站了起来指着自己，回忆马上变得清晰起来。 “哈哈，人生何处不相逢，兄弟，咱们又见面了！”8号大笑一声，他知道宫子君对自己肯定没什么好印象。 宫子君道：“呸，你这种人渣，千万不要叫我兄弟，老子丢人！说，12号是不是你杀的？” 8号听宫子君这么一问，顿时明白了情况，这小子，在那场游戏中，是警察身份！要不怎么会如此愤怒，不过12号确实不是自己杀的，总不能当冤大头。 “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在那种时候，人人都为了自己能活命。而且12号，是那个高中生杀的，与我没有关系。话说，你怎么也失败了，是被平民投出来的？” “哼，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宫子君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他没必要撒谎，便没了那个心情去计较。 但这么一弄，宫子君的状态下滑不少，脑子里满是那痛苦的回忆。 郭沛看到这一幕，安慰似地拍拍宫子君，道：“小子，别想那么多了，人要往前看。” 最高兴的是川田龙之介，没想到自己找来的人，竟然和宫子君有过冲突，真是喜闻乐见。看起来，对方已先输一阵，没了士气，怎么打仗？ 不一会，三人组和羞涩小青年也走了进来，他们看起来也很累，经过这么一天折磨还没吃饱饭，谁都没好精神。 所以，川田龙之介对今晚的赌局，信心满满。 但宫子君等人岂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至少宫子君和郭沛两人，便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来参加赌局的。 三人组和小青年，也都带了不菲的资金，身上每个口袋，都被塞得满满的。 “到齐了啊，那么我来说说今晚的游戏规则？”川田龙之介看似询问地问了一句，但仍然没有用商量的口吻。 “昨晚玩的是比大小，虽然很有趣，但今晚人数比较多，再玩那个就没意思了，所以我提议，玩扎金花！” 宫子君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川田龙之介会提出玩这个游戏，但正好，难道我还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众人对于扎金花显然也都很熟悉，所以赌局很快便开始了。 川田龙之介设置的底注有点大，100大同币的底注，意味着说话时，最低也要从100开始；而蒙牌的话，则是1:3的比例，幸好在场的人都有备而来，否则根本玩不起。 900大同币被丢在桌子中央，宫子君便开始发牌了，出于种种考虑，宫子君认为仍然由输家发牌，对此川田龙之介并没有意见。 刚发好牌，郭沛便说话了：“蒙200！” 蒙200，便代表看牌的人下注起码要600大同币，坐在郭沛下家的白脸男很爽快，也跟着蒙了200。 接着，便是高志安与钱兴两人连坐，他们两人性格比较胆小，选择了看牌。高志安只看了一眼，便丢掉了牌。 倒是钱兴，无所畏惧地跟了600大同币。 然后是川田龙之介说话，他不差钱，很快地丢出200，也跟蒙。 小青年是和马大强坐一起的，他们也不是怕事的主，不但跟注蒙牌，还加了100大同币。 轮到8号，他笑了笑，说：“看起来大家火气都比较大呢，我就看看牌算了。” 没想到，他看了牌，竟然也跟注。 3600大同币，仅仅是一轮下来，底注便翻了三四倍，扎金花的魅力，没人可以抵挡。所有人都在为了最后的胜利而拼搏，其他人，只不过是在为胜利者做铺垫。 “说的是什么话，只不过大家切磋切磋。”宫子君在说话的同时，也看了看牌，是A、K、J，单牌里面最大的，这种牌型，俗称散打王。 钱兴和8号都跟注了，他们是看了牌的，8号的赌术尚且不知，但钱兴一定不会随便下注，这局，估计自己赢的希望不大。 宫子君简单分析了一下，便把牌丢了。 郭沛也看牌，丢牌。 见两家都扔了牌，白脸男压力骤减，继续跟着蒙了300大同币。 钱兴果然牌不小的样子，白脸男的钱还没在桌子上放稳，他的钱也甩了过去。 川田龙之介作为一个日本人，但明显不是第一次玩扎金花，这时见情况不对，也看了看牌，丢掉。 小青年和马大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继续跟蒙牌。 而这时轮到8号再次说话，他没有选择再跟牌，因为他前面有两家牌都是蒙着的，而后面还有一个人已经看牌跟了两次，这显然是对自己不利的情况。 于是，8号也扔牌了。 川田龙之介最后的希望，只在白脸男人的身上。 而这时，底注已经变成了5400大同币。 白脸男人的手指在桌子上动得更快了，大约思考了半分钟时间，他拿起了牌，准备看看。 看了牌你还敢跟？笑话！ 宫子君见到对方的举动，不由心生鄙视。 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应该看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