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重生劫难 层层有包围
第二日,那姓洛的女子倒也言而有信,果然人没过来,任由侯玉书自生自灭……。 侯玉书的心情又是一个急转直下,虽然他认为自己的推断肯定是正确的,但运转功法时,才发现自己无法再聚起一丝丝气息来……。 他这时才惊觉,原来他的丹田受损,不止是无法蓄储元气,而聚凝元气的功能也一并消失……。 他一遍一遍地疯狂运转道诀功法,每一次运转功法,丹田最初都能感觉到微微灼热,然而在气息似要将要酝出之时,就像有个人突然端来一盆冷水,朝火势刚起的柴堆上一泼,顿时熄火,连丝青烟都不曾冒起…… 他屡试屡挫,再试再挫,然而,结果都无一例外地以失败告终。 这种情形,就像做饭之时,少了最后一把关健的柴火,前面风箱拉得再卖力,这锅饭永远是夹生…… 这次虽屡屡失败,但他没有惊慌失措,心中也没有一点点沮丧之感,反而表现地格外沉静,或许,也是死去活来又死来活去几次的人了,见怪已不怪。 他似入了魔怔一般苦苦思索:“再好生想想,一定有什么法子!我只是还没有找到,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真相或许就是那么一层窗户纸的事。 “天不弃我,我便不会自弃,若天弃我,我也要找出生路来!” ----------------------------- 第三日,侯玉书仍在沉思之中,那股淡淡的女子体香味又飘了过来…… 她起初不出声,但侯玉书知道她在一旁暗暗地打量着他,似乎看出了他身上的变化,过了半天才听她说:“又不想死了么?” 侯玉书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很是有些意外,原以为她见面就要开启损人模式,没想到竟然不是……。 “非气度恢宏之人,难入大道,一朝受挫,便自暴自弃,像你这种心地狭隘的像条缝之辈,一辈子也就在边缘打转,入个皮毛罢了!” 他低头不言,心中不屑地冷笑:“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呢?没想到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侯某人堂堂男儿,心胸自然比天高比海还辽阔,你一个区区女子也配置喙?” 这时,只听有人叫:“洛仙长?王掌柜的有请!”。那女子应了一声,随即离去。 -------------------------- “王伯,发生什么事?”,洛笙问那王姓老者。 王姓老者名岳伦,是这家镖局的大镖头,只因这趟走的货干系重大,为保万无一失,他央人求到玄月宗门上。 他祖父年青时曾拜入玄月宗,短暂地修过一段时间道,后来自感禀赋平平,难有成就,便又还了俗,还开了这家镖局,但与玄月宗的来往走动,一直没断,便是传到王岳伦这一代,仍是极力维持着互动,一年里大小节庆,总少不得差人送来各色孝敬。 两家的渊源便是由此而来。 于是,洛笙便被师门派了出来,护送这趟走镖,她心中其实很不乐意做这种在她看来很世俗的事,但师命又不可违,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洛仙长,情况有些不妙,有人盯上我们了!”,王岳伦一脸凝重,小心地看着洛笙的脸色。 洛笙眉头轻轻一扬,刚要讲话,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尘土飞扬,三骑从后方驰来,马上骑客形容剽悍,途经车队时不住地往这边打量,旋即急急离去。 王岳伦忧心忡忡地望着那远去的三人,”这一会功夫,这已是第四拔踩盘的人马了,不但这地界绿林倾巢出动了,外地的大盗巨寇也是闻风而来!” 洛笙淡淡道:”玄月宗要护的东西,那谁来也抢不走的,王师傅勿要多虑!” 突然莞尔一笑,“一动不如一静,恰好此地开阔平坦,大家就在这里稍事休整,顺便恭候八方贵客的到来好了!” ---------------------------------- 侯玉书心中喃喃:“差一点火侯!总之,要想尽各式办法!可是,到底差在哪里呢?” “龙象神王诀,我脑子中翻来覆去,颠来倒去过了何止千遍,综观全文,没有一句是能解决我现在的处境的……。”
他心中念念碎时,脑里隐约闪过一道灵光,禁不住又默默念诵了几遍:“为什么似乎有点心血来潮?翻来覆去?颠来倒去……。” 迸然一下,那一纵即逝的感觉又来了,一个念头骤然冒上心底:“是极!是极!破此厄难,必在颠倒!” “我先前过于墨守成规,抱残守缺,只知如老牛拉车般死用功,可是全然无用,可见修道,重点不在于勤,而在一个悟,之前,我每次运功都将真气散入周身百骸,炼得人王境,这回我一试便逆运道诀,看能不能从周身百骸借得一点真气,倒注入丹田,修复损伤?” “若是行之有效,则我开创了本派功法一个新的天地,顺逆行功,内外兼修,大力神王门历代祖师若知,只怕也得甘拜我的下风,说声佩服!” 想到这里,他更是胸怀激荡,情难自已……。 ……。……。…。…。……。……。…。…。………… “佩服!佩服!哈哈哈!” “幸会!幸会!哈哈哈!” 只听得辔铃之声甫停便起,每隔一会儿,就会到来一拔盗匪,似乎彼此之间都颇为熟稔,先来的跟后来的打招呼,套交情,爆粗骂娘,好不热闹……。 只是一会儿功夫,已来了六七拔盗匪,不下四五百人马,将镖局的车马里里外外层层围住,包裹得跟个网粽一般密不透风……。 望着黑鸦鸦的人头,王岳伦脸色不禁有些发白,其余镖师伙计也是心中惴惴,这种大阵仗,自打出娘胎以来大家伙还从未见过…… 洛笙仍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如悬崖峭壁蜿蜒伸展而出的一支寒梅,绝世而独立……。 她缓缓伸出纤指,揉了揉眉心,抬眼望了一下大声喇喇洋洋自得的众匪,心中倍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