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绝境得重生 否极泰再来
侯玉书并非情圣,非但不是,甚至他在男女情事懵懵懂懂,完全一片空白。 他不理解秦三舍的癜狂,但感受得他的痛苦与炽热,颇算得上触之惊心。 不过,他也确实可以满足秦三舍的愿望,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秘密…… 两人在黑暗中无声交流,他在秦三舍手心郑重写下四字:“英雄救美!” 秦三舍身子一颤,迅速回了四字:什么意思? 侯玉书继续写道:“你的洛师姐将会有血光之灾,消弭祸端,力挽狂澜,便看你了。 秦三舍似是回不过神来,久久才回道:“欺骗我的后果,你应该明白!” 侯玉书:“你救我,我救你,我只管尽心,信不信由你!” 秦三舍身子在微微发抖,久久之后,在侯玉书手心写了两字:“赐教!” “深吸一口气!” “那又怎样?” “闻到了什么?” 秦三舍心中疑惑:“不过有些恶臭罢了!” 侯玉书叹了口气,这位反应还真迟钝,难怪他师姐对他没什么感觉,若我是女子,也看不上你这夯货。 “难道你没想到什么?” 秦三舍心中不耐:“痛快点,不要拐弯抹角!” “是血腥味,还有尸腐味!” “不太明白!” 侯玉书有些无语,这秦三舍的洞察力,想像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差!除了痴情,似乎就没什么可称道的优点了。 真想紧握拳头,突出一指,狠狠戳着这家伙脑袋大骂,你个朽木不可雕也!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他苦笑着摇摇头,伸指写道:“有人暗中杀人,早晚轮到你们!” 秦三舍似乎在思索,过了一会后,回道:“说详细些……” 侯玉书:“缺水!他于是杀人,饮血止渴……” 他继续写:“黑暗中他看不到人,所以,杀人前他会故意挑个话头,听声辩位……” “先是向独处的人下手,你们师兄弟靠得太近,他怕被发觉,所以,一直不敢下手……” “你想一下,跟他说过话的人,是不是再没了声响?” 秦三舍沉默了一会,写道:“文护法抓了你,你便栽赃污蔑他,是不是?” 侯玉书:“我不是无聊的人,从不做无聊事!” “他已杀了四人,估计他快要找下个目标了!” “天气闷热,一个人的血只够一天享用,第二天会变臭……” “他的新目标是那个黎护法!” “如果姓黎的死了,下一个就会出现在你们其中!” 秦三舍又沉默了一会,侯玉书等得几乎不耐起来,手心被他重重写下几个字:“你没骗我?” 侯玉书迅速回他:“你可以等着看,看我说的准不准?” “他必然找借口与姓黎的讲话,然后找个借口靠近他,伺机下手!” “注意他的声音,大家的嗓子都哑了,唯独他嗓门还清亮着,这像干渴了二十天的人说话的声音么?” 这时,只听文护法咳咳几声,秦三舍身子一僵,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一滴汗珠从额头渗出,滴入地中。 连侯玉书何时消失,他都不知道。 ……………… 侯玉书双足已使不上力,唯有靠双臂不断向前爬行,黑暗之中,身上不知被棘刺扎了多少回,头撞了多少次,他浑不知觉,只是奋力地向前爬着,也不知爬了多久,身下突然一空,直直坠了下去。 掉下的一瞬间,他终于忍不住咒怨:“我怎么这么倒霉!” 还未来得及闭眼,扑通一声,身子已触到地面,这不过是一个丈许深的小山洞而已,底下潮湿狭小,他曾飞跨万重关山易如反掌,但现在,这个丈许深的山洞,却成了他愈越不过去的障碍,一次次奋力挣起,随即跌倒,足下没有一点知觉,始终站不起身来。 他又渴又累,折腾了许久无果,精力尽疲,躺在地上,悲哀地想:“终归无法痛快一死,还得受不少折磨……” “我生来平凡,虽非英雄,但就这样湮没人世,葬身这小小土洞,实在教人心中不甘!” 手不经意一触,却碰到一叠书册,原来从上面跌下来,从怀中甩落地上,他浑身无力,也懒得捡起:“惹祸根子!若非这破书,我何至于此?” 黑暗中,他静静地躺着,等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突然,滴地一声,额头一凉,他伸手一摸,顿时精神一震,水! 他张大嘴巴,向上仰去,久久之后,又一滴水珠从洞壁上方滴下来。 终于,在极度干渴中度过二十天后,他再度尝到了水的滋味,哪怕只是一滴,他也舍不得吞掉,继续张着嘴…… 水滴得很慢,每落一滴,都要等很长时间,终于,口中蓄了满满一口,他一口吞下肚去,虽然泥土味极重,仍如饮琼浆,水一入腹内,浑身舒畅地毛孔尽张开来,他心满意足,长长叹了口气。 又一次死中翻转…… 还记得第一次死中求活,靠着自己的毅力坚持下来,第二次却是被洛笙搭救…… 想到这里,心中想:“也不知他们师兄妹们,现在如何?” 继而想到:“我自顾尚不暇,还cao别人这闲心干什么?” “可是姓文的,诬陷于我,又断我脚筋,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追根溯底,他这么做,是为了这三本书,可惜他机关算尽,到头还是一场空!” 他缓缓坐起,掏出火折,将它吹燃,将《青云三卷》从地上捡起,掸掉封面的灰尘,凝视良久,翻页开篇…… 他眼睛蓦地睁大,一脸地不敢置信,原本一片蒙胧的第二页,竟然出现了字:无生浮屠。 他闭目默诵心法,暗晦昏仄的意海本来如同这无涯的黑暗一般,随着心法运转,渐渐亮起一丝微弱的光芒。 突地意海中景象一变,竟是一副从未见过的怪象:天空流火不断落下,地震之声隆隆不绝,数以万计的人,戴着铐镣,蓬头跣足,在黑渊中劳作,一座庞大无比的建筑,正初具雏形…… 他大吃一惊,忍不住啊了一声,那幻象一闪不见…… “这究竟是什么功法?怎的如此恐怖……” 终于忍不住好奇,他伸手一挥,眼前黑暗退避,一座雕满恶魔,怪兽,飞天,仙佛的浮屠浮现出来,甫一出现,随即破裂,如婴儿般娇嫩,如泡沫般脆弱,化为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