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妹红和辉夜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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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人间之里。 “怎么说呢，没有线索的现在只能这样尽量做好守卫工作了吧。因为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潜伏在这里。” “听起来有点消极，不过也没办法呢。” 跟着妹红在人间之里的平民区周围巡逻的神净深知事情现况的无奈，也不再多说的跟上了妹红的脚步。 “现在，在人间之里各个地方都安排着我们警卫队的队员，万一那个凶手真的还潜伏在这里的话，通过哨笛通知，马上就可以将它锁定并且包围。” “是吗？” 如果对手真的是妖怪，真的会给警卫队吹哨子的时间？神净没有提出这个问题，他想妹红应该对这种事情有着把握才对。 “只要得知了地点，我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赶到，我留任何余力，我要在不增加伤害者的情况下瞬间结束战斗。” 夜深人静，周围漆黑一片。寂静当中，妹红的话语让神净感受到明显的认真。在灯笼微弱的亮光下，前进着的两人的影子摇摇晃晃的映射在房屋与房屋之间。 “……话说，问个问题行吗？” “有问题问就行了，何必这么形式搞这样的询问？” “嘛，我这么说是因为这个问题可能会让妹红你感到不愉快啦。不过既然这么说，我就直接问了。”神净稍作思考，才试探性的说。“妹红，你……和辉夜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啊？” “你说辉夜？”突然，妹红停住了脚步，跟在身后的神净一时之间反应不及，差点就这样撞过去。 “那个，如果不愿意回答的话不说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有点在意啦！” 神净极力解释想不让妹红造成误会，甚至手舞足蹈的用起了肢体语言，让人不由得感觉有点滑稽。 “你、你看！之前在永远亭的时候妹红和辉夜公主不是打起来了吗？但是……在宴会的时候又有说有笑的喝起酒来。所以，你们俩的关系就不由得有点在意啦。” “唉，你这小子啊。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题外话真是有够煞风景的。不过……嘛，也挺像你的。”妹红像是已经适应神净这种性格般的叹了一口气，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说。“但是，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 “我和辉夜小妹的关系啊，无非是好与不好两种中的哪一种。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还是说只是像其他无聊的家伙传播些有用没用的八卦？” “不，也不是那样啦。” 神净似乎没有办法具体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意思，所以正极力组织着语言。 “那个啦，因为妹红似乎对‘永生’这件事情异常的反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到了一种极致。” “废话，这还用说吗？” “但是妹红每次都是‘笑着’去和辉夜公主厮杀的。不是吗？” “诶？” 神净的这句话，让原本很沉得住气的妹红都不由得一愣。 “在那个时候，妹红是笑着向辉夜出拳，笑着朝辉夜进攻，笑着和辉夜同归于尽，笑着再度恢复原状——一切的一切都是笑着的，甚至完全没有痛恨自己不死的感觉，不是吗？” “……” “或许和辉夜在一起的时候，妹红不是在痛恨自己的永生，而是在尽情的在享受它，我是这么想的。”神净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唉，你啊，什么时候掌握这么多的？刚才那些猜测和推断，与其说像是个侦探，不如说像个读心者吧？” 妹红无言的挠挠头，然后再度叹了一口气。 “不过或许也和你所说的那样，我似乎在和辉夜厮杀的时候没有像以往那样痛恨过自己的不死，这点或许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样一想，这应该就是辉夜小妹的目的吧？” “目的？” “解闷，就是这么简单。”妹红无所谓的说。“辉夜那家伙也是不死……隐居在竹林，不和人来往，虽然不像我那样遇到太多的人情世故，但总归会无聊不是？对于那家伙来说，无聊才是最大的**，所以才会使用各种方法变相的找我麻烦。” “找麻烦？这点倒是怎么也没看出来呢……不，等一下。” 这么说的话，神净倒是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时，辉夜曾笑着让妹红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自己身上。虽然那是妹红强硬的突破永远亭朝辉夜进攻的结果，但不得不说，这也确实是辉夜用计让妹红产生了自己会有危险的错觉而造成的。 “原来如此，无聊吗？”神净微微点头同意了妹红的说法，然后面露苦笑地说道。“这么说来，那妹红又怎么样？” “嗯？” “虽然不曾想过辉夜公主是那种显得无聊以生命开玩笑的人，但事实上，妹红你不也一直陪她玩着这种毫无意义的游戏吗？” “毫无意义？哼，你小子说得也挺直接的。”对神净露出个坏笑，妹红说。“嘛，我个人也对这感到无可奈何啦。但毕竟感情总会让人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或许，我们两个人都在追求个发泄而已。” “什么意思？”神净露出疑惑的表情，妹红则是思索着该怎么向神净表达。 “嗯，那个……怎么说呢？说得简单一点，辉夜那家伙……似乎是我的杀父仇人。” “诶？” “呃……是多久之前的事来着？记不太清了。” “等一下！” “嗯……好像是当初欺骗我父亲的感情，逼得他老人家自杀还是怎么的来着？话说他怎么死，我现在都有点记不清了。” “等等，给我等等！”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是我家的老爹不对。辉夜小妹当时出的难题，他当时竟然给我作弊！现在想想，老爹他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妹红，给我等一下！我说，听我说话啦！” “照这样说的话，我家的老爹似乎好像还挺没品的。一天到晚**倜傥花天酒地的，相亲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会成功，搞那么大排场结果还摆弄个盗版玩意儿回来。我是不怎么懂得啦，但是现在一想，似乎很丢我们藤原家的脸呢。连我都对他无语了呢。其实他呀，在家里也一副废柴样，别看他是什么贵族，其实他还是有点女儿控啦。我记得小时候还挺烦我家老爹的。” “给我等等啊啊啊啊啊——！！” 看着妹红越发的陷入回忆滔滔不绝的爆着自家的黑历史，神净越发感觉不妙大吼着强硬的打断了妹红。 妹红捂住双耳说：“你干什么啊？这么大声。现在可是夜晚，吵醒了其他人怎么办？” “我说你也太淡定了点吧，妹红！辉夜原来是你的仇人吗！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过去吗？为什么反而是你快记不清啦？为什么你会反过来黑你自己的父亲啊？为什么这么沉重痛苦的过去在你这里听起来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啊啊！！话说还有很多的槽点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了！” “那个，有这么奇怪吗？” 妹红不解的看着神净，看起来根本就不明白神净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 “有啊，太有啦！”神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只有怒号能够表达他的心情。话说一个人面对这种事情都能如此平静的谈起，这也太扯了吧！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呢。”而跟激动起来的神净不同，妹红只是注视了夜空中的明月好一会儿。 然后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毕竟，已经过了千年了啊……” “妹，红？” “所谓时间会冲淡一切，就是这么回事。蓬莱人是不老不死，但除此之外的东西和人类没有差别……你想，你现在还能够清楚的记得十年前你做过什么，和谁有着过节吗？和这差不多的道理啦，千年之前和辉夜的恩怨，我也差不多快忘光了。” 妹红耸了耸肩，但是话语中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感情。 妹红，辉夜，蓬莱人，永生者，不老不死，这当中的事情太过于复杂，神净根本无法弄懂。 但是，这其实也没有必要弄懂。说得严重一点，这到底关他什么事？有着沉重的过去，有着复杂的关系，但是当事人的妹红和辉夜都没有在意，反而是凭借着不死的特性互相厮杀以此享受着。 而这就是刚才妹红说的一种发泄。一种超越常人思维，独特属于不死的永生者之间的发泄。 对于永生者来说，复仇怎样，不复仇又怎样？就如妹红所说的，时间会冲淡一切。 而经过了千年的时间，一切的一切在这两人面前都算不上了什么。所以，对于妹红来说，蓬莱山辉夜是一种相当的特别的存在。 有过相当大的过节，甚至让人想要杀掉的仇恨，但同时也是漫长岁月当中唯一的陪伴。这样一想，或许也是值得欣慰的吧？ （嘛，这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让妹红没有一直的痛恨自己的命运。最起码，也让妹红在漫长的生活中发自内心的“笑着”。 神净心想，这或许也是辉夜的目的，而且说不定妹红早就察觉到了辉夜这个意图。 然而，现实并不允许他继续深究下去。 因为就在这时，尖锐的哨声响起。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 人间之里夜晚的沉静被打破，包括神净和妹红在内，人间之里巡逻的警卫都瞬间警戒起来。 哨声代表了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起事件的凶手，还在这个人间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