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灾
“好好，请各位学生安静下来，再次强调一下，今日讲座的主题是‘灵灾’，务必聚精会神地听讲。可能下一秒，就会遇到突如其来的灾难。” 说话的应该是一只九尾狐狸，可我记得应该是某著名阴阳师的讲座呀？难道这只狐狸是阴阳师？或许有可能吧，毕竟这里是一个“万能”的世界。 “咳咳，首先我想说明一下，个别把我当成式神九尾灵狐的同学们，我的本体并不在这里，这是一种远程cao控式神作业的阴阳术。”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惊，被人摸透心思的感觉真是难受。话说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听讲座呢？一个多小时前，玛伦突然出现，把我强制带去了风纪委总部大楼。精英科副科长零姬·Z通知我说，都市传说并非空血来潮，的确有酷似爱丽丝的大批女性在深夜被代号Quantum所杀，真实情况有待调查。与此同时，情报科科长罗恩·塔罗占卜得到下午的讲座会上将有不详之事发生。就这样，我无可奈何地又被带来大礼堂。我也很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被四处差遣，我又不是风纪委的工作人员。 “别抱怨了，我也不想整天和你这个死变态呆在一块，都不能看见我最爱的jiejie大人！”玛伦似乎是被派来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的，不过在我看来，她的唯一功能就是便携式运输工具。 “差不多该开始了，首先得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名为土御门舞明，是下任阴阳连当家候选人之一，同样也是全大陆最具有实力的阴阳师。” “阴阳脸？那是什么啊？”我挡住嘴，小声问玛伦说。 “不是阴阳脸！这是叫做‘阴阳连’的地方，是阴阳师的核心地区，类似于阴阳术的首都。前任当家不久前过世了，如今陷入混乱状态，所以急需下一任当家。” “那这小子就是在为自己拉选票咯？” “应该可以这么说。一共有四人竞争当家的位置，据我所知其他三人也是颇有实力的阴阳师。” “灵灾，类似火灾、地震，就是由灵力暴乱所引发的灾难。”他的讲座开始了，语言非常清晰，也通俗易懂，“生物活着死去都会伴随强烈的‘念’，比如愤怒、悲伤、怨恨等等负面情绪。这些负能量会借助大气中随处可见的灵子慢慢聚集，最终转变为肮脏的存在——【污秽】。它们会肆意破坏，吸食活人的灵力，这一系列的事情被统称为灵灾。” “我们可根据灵灾潜在的灵力强弱，将其分为四个等级：丁级，丙级，乙级，甲级。其中甲、乙两个等级的灵灾规模庞大，发生概率也极低，十年最多只会发生一次乙级灵灾。” “对付灵灾的方法十分单一，便是打倒引起灾难的污秽即可。虽然这是所有阴阳师的职责，但是其他能力的人也可以轻松打败低级污秽……” “喂，你这个变态，快醒醒！” “啊？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睡眼惺忪地问。 “讲座都结束了。” “那有不详之事发生吗？” “没有。” “看来占卜果然是不可信的！你也别太执著爱丽丝会有危险，她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快清醒一下！”玛伦用力把我拽了起来，“尽管没有不详的事情发生，但是鉴识科的同伴分析说，以这个大礼堂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的灵压都陷入了极度不稳定的异常状态。” “所以是有灵灾要发生么？放心吧，那个什么专家说过，灵灾常见的只有丙级或丁级的程度，随便找个阴阳师就能解决的问题。” “总之先从这个地方撤离，快抓住我的手。” 我握住玛伦的手臂，见她双眼闭合，脑海中冥思着远方，但我们的位置并没有发生移动。她再一次使用瞬间移动的能力，结果依旧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渐渐地，地面开始晃动，礼堂内的学生也觉察到了异样。紧接着，土御门舞明所控制的狐狸式神在众目睽睽之下变为了一张白纸，这意味着灵力失效了。 “远程cao控式神的术已经强制停止运作了。”玛伦解释说。 爆炸间，所有学生仿佛预感到了天崩地裂的末日，他们焦头烂额地四处逃窜，企图逃出这个灾难的地区。但是并没有人寻到出路，此时此刻的礼堂就好似一间封闭的密室，彻底与世隔绝的地带，谁都无法从这里出入。 “玛伦，还有黑麻，听得见吗？”一个声音进入了我的脑中。 “你是谁？”我似乎能用意识与其对话。 “我是通讯科的LINK，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们那里正在发生大规模甲级灵灾，整个地区都被强烈的结界覆盖，外部通讯将在10秒后被强制切断。” “请传达指令。”玛伦临危不乱地说。 “引导学生避难，待命等候救援。以上为十六夜月大人下达的密令。” 话音刚落，通讯就中断了。这里彻底成为了一座孤岛。 “既然是十六夜大人亲自下达的指令，就没什么理由质疑了，开始行动吧，变态！” 十分钟左右，避难任务基本完成，剩下的就只有等待救援了。周遭的环境从刚才起便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地面的晃动和覆盖的结界，并没有发生特别的灾难。或许是风纪委的数据分析产生了误差，这充其量是一个丙级灵灾罢了。 就在这时，一道不经意的闪电划过地面，险些伤到不知所措的学生。紧随其后，一只带有獠牙和利爪的巨兽赫然出现，乍一看竟有足足20米高！巨兽的肚子上布有三横三竖的九宫格痕迹，可见这就是传说中的污秽了。如果记得没错，只要消灭它，灵灾便会停止。 “上吧，双马尾，让它瞧瞧你的厉害！” “你不仅变态，脑子还有问题，正常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大只怪兽啊？” “还说什么搜查科副科长，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真靠不住。” “真是，烦死了，总之我先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尽量不要让学生靠近！” 话未说完，一位身穿白袍的人挺身而出，只见他熟练地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呈剑状，念道：“星火符，急急如律令！” 霎时，三颗火球螺旋飞出，旁人看来颇有威力，可这招并没有对污秽产生作用。那只巨兽用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半个礼堂，它的每一步仿佛都会使这里塌陷。大概是一人带头的作用，越来越多的阴阳师站了出来，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力量，集合起来也会成为洪荒之力，更何况是大家坚定的信念。这可以用荣耀这个词来形容，对于我来说，我的荣耀是游戏胜利；而阴阳师们的荣耀，则是打倒污秽，这不仅是他们的天职，更是他们的动力源泉。 可惜眼看就要击退污秽，可这只怪物忽然停止了痛苦的动作。刚才的它就好像是在故意承受攻击，装出一副难堪的样子，实际上大家的攻击一点都不起作用。的确如此，它笑了，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它想告诉我们它是一个好演员吗？又或者说，这是强者对于弱者的嘲讽与捉弄？ “你这只怪物，别瞧不起人了！”我的怒吼并没有达到任何效果，只是单纯地发泄心中的不公。这样的举动值得引起污秽的注意，它笔直朝我来了，真没想到我身为主角却活不过一集。 “你的弱小，是一种罪孽。”不认识的脸孔凭空出现，他有一头苍白的长发，“悲哀的物种，臣服吧！” 我见他随手一挥，20米高的巨兽瞬间爬倒在地，无法动弹。 “话说这是什么鬼地方？”白发少年一副猖獗的态度吼，“算了，正好拿这丑八怪活动活动筋骨。你说，如果把体内的部分灵力逆流，身体会发生什么剧变？” 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杀气。引起这场灵灾的污秽此时就如一只流浪的小狗，苦苦哀求人类的施舍。污秽这种怪物并不会流泪，但我感受到了它内心的绝望。 我凝视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几百双眼睛共同注视着。白发少年用一根手指微微触碰污秽的头部，几秒过后，它的身体变得红热，一股不稳定的能量在其体内乱窜，又几秒后整个身体都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四分五裂的残渣遍布在大礼堂的角落。 污秽消失了，灵灾结束了，结界退散了，少年也离去了。但那残暴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久久不能忘怀。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带着满腹疑问，我见到了风纪委精英科科长十六夜月，准确地说是他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