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次元的魔女
久久不能停止徘徊的步伐，已不知行走了多少个日夜。 我是谁？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 我的记忆是漆黑的，是深邃的，更是悲伤的。我所能够想起的词语只有怨恨和愤怒。身边的人是谁？他们没有理会形单影只的我。路过的人都匆匆忙忙地直线往返于两地，没有休息地忙碌，也不知为何如此忙碌。 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小孩。还有一个白领打扮的年轻女人，她踩着高跟鞋提着挎包，正快步向前走去。突然，她的脚下失去平衡，一头哉在了地上，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周围的人仅是单纯地路过，毫不顾忌这个跌倒的女人。终于，一个好心的人为她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只可惜等到救护车到达之时，女人早已去了天堂。 死亡创造了仇恨，而仇恨又会引发另一个仇恨。接二连三地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时间在这座热闹的大都市十分宝贵，总觉得每一分钟都如光速般流逝。转眼间，就能领略昼夜更替、四季变化。不知是不是在这里待太久了，感觉我仿佛来自于这里。所有的人都会用一种眼神看着我，他们不和我说话，只是那样注视着，眼里充满了哀怨。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嫉妒和欲望产生的邪念。为了贪图利益而谋杀朋友亲人；为了成为公司总裁而设全套害死竞争对手；因为别人家的孩子比我的优秀而在深夜放火摧毁了一个家庭…… 罪恶感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已经变得一文不值。在这样污浊的空气中生存，我的精神都要被污染了。心会逐渐被染成黑的，肺会变得越来越虚弱，就和抽了大烟一样。环境会改变一个人，而更多同类的人则会反馈出一个特定的环境。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影响，负面能量的传递速度总是能够超越光速。 在那一刹那，我选择了死亡。 记忆如潮水般拥入脑海，碎片不断地循环播放，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尽管可惜，但至少要比活在黑色的环境中强上百倍。 空间破碎，我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你终于醒了。”睁开眼，我看到的是零姬的侧脸，她的眼睛直视前方，嘴里却在和我说话，“从你进入这所学园到现在大概过去了160多分钟，那个游戏应该还没超时间吧？” “你怎么会知道游戏的事情？” “是我告诉她们的。”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如果没猜错准是个花季少女。 我一边起身，一边睁大眼睛仔细搜寻声音的主人：零姬？不是。双马尾？不是。爱丽丝？不是。也不是妹……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声音呢？ “你是在找我么？”一个深蓝色长发的少女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她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水灵透亮的脸蛋着实可爱诱人。 “萝莉？”我的嘴里不经意间冒出这个词语。 “啊！你这个变态怎么能这么说呢？还不快点道歉！”双马尾在一旁指责我说。 “嗯？这分明就是可爱的小萝莉嘛！” “你这孩子，还不快住嘴，信不信我一挥手把你送到海底去？”少女穿着复古的宫廷礼装，蕾丝花边的裙摆显得华丽却不耀眼，“你可以管我叫月光老师，或者月光jiejie。” “嗯哼？月亮jiejie？” “小孩子，你是不是把我和什么人搞错了？”说罢，少女右手一挥，我脚下的土地在刹那间消失了一块，我的双腿随之落入洞中，索性我肚子比较大，卡在了那里。 “他初次来到这里，还请您放他一马，次元的魔女，月光·艾琳娜大人！” “念在那个金毛小子的面子上，就不计较这孩子的过失了。”少女又一挥左手，我的双脚回到了地面上，果然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最好。 “这里是LINK，心灵网络链接正在添加，3，2，1，添加完成，通讯状态良好。” “虽然这小妮子挺凶，但长相实在让人馋涎欲滴。” “死变态，是春天到了么？到处乱发！”我心里想的事被玛伦听到，她又狠狠地训斥我说。 “黑麻君，别看月光老师这样，她可不是人类，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 爱丽丝的劝告引起了我的兴趣，不是人类又会是什么呢？这个世界共有十六个不同的文明种族，和人类如此相近的种族，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难道是神仙什么的吗？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月光老师用自居长者般的语气问我说。 “黑麻。”她直勾勾地盯住我的双眼，我不敢瞒她，又补充了一句，“阿尔伯特·黑麻，这是我的全名。” “好的，黑麻同学，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我校的学生丽萨·布拉德斯通？”我点点头，她接着说，“我可以带你找到她，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仔细算了一下时间，余下不到10分钟了，再这样漫无目的地乱闯肯定会输了这场游戏的。 “如果日后你遇到一位红发红眼的女孩儿，带她来这里见我。” “女孩儿？”听上去好像是个可爱的萝莉，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异性缘？仔细想想，月光老师说的是“日后”，那就是未来的事情了。管它这么多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先考虑当下吧！ 我当机立断地同意了条件，时空的魔女果然名副其实，她凭空一划便割开空间，生成一道与另一个空间相连接的裂缝。我们随月光老师进入裂缝，一眼看见了正在玩掌上游戏机的丽萨。她聚精会神地盯着游戏屏幕，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找到你了，这场游戏是我们胜利了吧！”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丽萨并没有半点惊讶，她继续玩着自己的游戏机，随口敷衍回答：“嗯，来了就好，我已经等得有些无聊了。” “你早知道我们会来到这儿吗？”零姬问。 见丽萨不回答，玛伦焦急地说：“用这种方法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到你们到这里？”丽萨关闭手中的掌机，抬起头回答说，“好像是你们风纪委想要调查我吧？所以才潜入这所学园的。我只不过是和你们玩了一个小小的游戏。” “在游戏中心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又是为什么？”我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心里十分不爽。 “本来我也不知道你和风纪委的人是一伙的，是月光老师，她命我带你来见她的。” 原来与丽萨进行游戏，受困于学园内的机关，在考验中险些失去自我，这些都是月光·艾琳娜一手安排的。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她口中那个红发红眼的女孩儿又到底是什么人呢？ “现在是奖励时间！”丽萨的尾巴摆弄我的头发，用挑逗地语气问，“胜利者，想要些什么奖——品——呢？” “我该索取些什么比较好呢？”我用心灵网络和零姬沟通。 “我们此行就是为了调查丽萨和达尔文研究所之间的关联。”零姬的回答模棱两可，但我很快想出了办法。 “我要一份你的记忆，从你第一次踏入达尔文研究所一直到此时此刻的全部记忆的复制。” 我的要求很快被创世神的盟约所响应，神奇的力量抽取了丽萨海马体中我需要的部分，并把它们植入了我的大脑。顷刻间，我的头一阵剧痛，仿佛一个人的灵魂冲入了我的体内。 很快，疼痛感消退。通过这段记忆可以彻底地排除克拉克·达尔文与爱丽丝克隆事件的联系。然而，正是这段记忆，另一个阴谋彻底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