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往昔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古老的土地上有一位贤明的王。 王从小信仰上帝，无论刮风下雨都十年如一日地到神殿朝拜。或许正是他的虔诚打动了神明，上帝不仅赐予了他无与伦比的智慧，还赐给他数不尽的荣耀、财富以及美德。 王的智慧和仁慈深得民心，在那样一个贫穷、资源匮乏的国家，没有一个人怨天尤人，所有的百姓都在王的带领下开荒辟田，辛勤劳动。几年下来，种植业和畜牧业得到了飞速的发展，百姓的生活虽说不上富裕，但起码不至于再饿肚子。 普通人很容易因为一点小小的成功就感到满足。而这位智慧的王却认为长期依靠田园经济并不能让国家真正地强大。除了自给自足的经济系统来维持稳定的发展外，这个国家还需要打开国门和其他文化交流。于是，王立刻派人修建了一条贸易路线，向东方的数个国度发出外交请求。 幸运的是，这个国家虽然经济落后，但盛产香料和金属，王通过它们换取了无数财富和技术，很快推动整个国家走上了时代的浪潮。日新月异的科技彻底改造了百姓的生活方式，农耕工具的革新减少了农民职业的需求，不少人开始朝金属冶炼和商业方向转行。 贫富差距逐渐拉开，偷盗抢劫的比率也在逐步攀升。王又为此修订了完善的法治系统，划分了十二个行政区，增设各种官职，以便于行政统治和治安管理。 王的野心不仅仅局限于此。他还把强盛的科技力量用在军队武装上，这使得他的军队所向披靡，屡战屡胜。适当的战略扩张和对外贸易支撑了整个国家的蓬勃发展，王那时的影响力已经遍布整个大陆。 不久后，王又运用他的聪明才智设计了一张宏伟的贸易蓝图。他带领工匠们夜以继日地打造了一支能够征服大海的船队，最精通做生意的大商人们会借助大海把全世界的财富都廉价地交换到自己的国土。 王一次又一次地创造了不可思议的奇迹，深受百姓的青睐，就连原本敌对的几个周边小国都真心诚意地归顺于王。在这位贤者的眼里，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敌人，只有他的国民和生意上的伙伴。 民间的诗歌里都这么描述那位智慧之王：他的出生赋予了土地生命，他犹如一道光芒，一道指引世界走向未来的希望之光。 “我，想起来了。” “传颂——” “追逐影子的可怜人啊， 快转身凝视天边！ 耀眼的光芒， 请净化这幅残破的身躯吧！” “——驱散！” 骇人的利箭，血腥的十字架，焦黄的大地，夕红的天空，恶魔的低语，黯淡的火光，冰冷的囚牢，干枯的尸体，愤怒的嘶吼……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过眼云烟，一吹既散。但是，被箭雨贯穿的刺痛感仍然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那种感觉的真实性毋庸置疑。甚至让我的内心动摇，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幻的区别。 “难道你从妾身的能力中逃脱了？”声音直接传入我的脑中，是玛莉莲的心灵感应，她能够使用所有精神系的超能力。 “这么说来，她根本没有被我的式神烧死？从刚才起一直都深陷幻觉中吗？” 玛莉莲轻而易举地读到了我心里的想法，回答说：“没错，从你第一步踏上擂台，你就陷入了妾身的Deadly-Delusion（致命幻觉），常人经受了这招都会永远地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但你似乎没受多少影响。” “怎么会不受影响？我皮肤到现在还有点刺痛呢！” 说着，我模仿幻觉中的方法，疾步贴近玛莉莲，瞬间念咒释放强光阻碍对手的视线，最后只需召出式神祈汐就能制胜。 “你以为妾身会中你的圈套吗？”玛莉莲的位置突然改变，她笑里藏刀地用心灵感应说，“妾身能够读出你的每一滴小心思。无论是读心术、思维诱导，还是视觉阻碍、印象残留，这些能力妾身都能办到。” “这就意味着，我所有的行动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是吗？”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不，你的人格本身都在按照妾身所编写的剧本行动。”玛莉莲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只能听到她嘲弄的声音，“所以，你是绝对不可能获胜的。” 我汗流浃背地趴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来猜猜看吧」 「玛莉莲·费西纳作为lv-6的超能力者，为什么不敢与你正面较量」 「①有意要戏弄你」 「②心有余悸」 不是吧，都这时候了还来绝对选择？ 等等！这上面的题目和选项……好像在有意暗示我什么。但愿我猜的没错，我选择②，玛莉莲不可能因为戏弄而故弄玄虚，其中一定存在其他的理由。 “你的体内存在一部分我无法读取的东西。” 这句话赫然浮现在我的脑中。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误，这句话是出自玛莉莲之口。难道是因为我体内存在的东西，让她感到害怕了吗？倘若真是这样，那这个无法读取的就只有可能是另外两个独立的灵魂，一个孤高的王和一个邪恶的魔。想要战胜玛莉莲取得预赛的胜利，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不管是谁在我体内，快点出来帮助我！” 没有回答。可是当我回过神时，眼前却变成了一片火海。远远望去，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矗立在火焰的正中央。他仿佛是在念咒，又像是在祈祷。太远了，实在看不清楚。正当我百感交集之时，低头一看，脚下变成了熊熊的烈火。抬头望去，那个少年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准确地说，是我取代了那个少年，我变成了他。 “我，想起来了。” “传颂——” “窃窃冥冥落于世间之罪， 撕血、身缚、裂骨、折寿， 呼唤大天照之灼热降临焚烧烈日梵天。 冥界之炼狱与地上之燎原， 森罗万象都回归髑髅枯骸吧！ 吹响号角吧！审判吧！叹息吧！ 火焰将平等地燃烧万物包括罪孽的神祗！” “——黑绳大焦热！” 火海席卷整个擂台，但这股火焰并没有黑白不分地胡乱灼烧，而是在一片迷茫中搜索到了玛莉莲的真正位置，以恰到好处的力量使其暂时昏厥。我对这个神奇的力量感到不可思议，但在场的观众更是觉得神乎其神。 与幻觉中的结果不同，我没有遭受到铺天盖地的谩骂，反而收获了不少鼓励和支持。一部分人为我打败了排名第四的超能力者感到欣喜，当然大部分人的内心充满了失落和不甘，因为他们最敬爱的女神战败了。 “E组阿尔伯特·黑麻获胜。到此为止，lv-6超能力者选拔赛的预赛已经全部结束。明天上午将举行晋级赛，具体安排等到明天自然会揭晓。最后，让我们再来重温一遍今天比赛的全过程吧！” 胜利的喜悦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描述的疲惫，那是一种透彻到每一个细胞的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