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十六章 走火入魔的边缘(下)
秦政修身以来,修炼过程基本上是顺风顺水的,其间困难是有不少,不过都没到生死存亡的地步。秦政修炼缺乏名师指点,也知道走火入魔对谁都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轻者修为大幅度倒退,重者一身修为眨眼间灰飞烟灭,更甚者‘rou’身也会‘荡’然无存,对修炼人而言,走火入魔就是一场灭顶之灾,谁也不愿意面对这种灾难。秦政有阳月魄护身,阳月魄每每都会在生死关头挽回秦政的生命,即使这样,秦政也不愿意自己陷入走火入魔的泥潭中,谁知道阳月魄能不能把秦政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回来,秦政不想把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不可知的未来。 从轩辕城城墙上传出来的噪音持续不断的刺‘激’着包括秦政在内的每个人的神经,轩辕绿事先在粗沙里面掺杂了不少能够加强造影效果的物质,如此一来,铁锨铲动粗沙的时候,对人‘sao’扰的作用被人为的放大了许多倍,那种直刺人五脏六腑的尖锐、磨砂般噪音彻底的把秦政试图凝聚起神弈力的想法打碎了。说出去只怕谁也不肯相信,秦政堂堂一个修神者,居然会怕这种噪音,而这连法宝都算不上的噪声,对大部分的修真者,其杀伤力还不如最差的飞剑。 和秦政一样难受地还有十几个轩辕家的子弟。他们的表现和秦政基本上一样,俱是面‘色’苍白、四肢微微‘抽’搐且伴有长时间的呕吐症状,完全而彻底的丧失了战斗力,根本没有一点出手的机会。其他人也不好受,他们的心神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噪音的‘波’及,出手都略显停滞,心头时常浮现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轩辕绿可不管这些,小小地一点烦躁感还不放在他眼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存于他的心头。报仇有望了,他日思夜想早晚期盼的机会终于来到了。轩辕绿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率先对秦政甩出了手中地飞剑,“秦政。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能打能杀吗?你爷爷的,今天,你也尝尝被人屠戮的滋味吧。”轩辕绿此时几‘欲’癫狂,突如其来的机会令他地每一根神经都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 “啪”、“轰”一阵‘乱’响。十几把飞剑的攻击阵不分先后的‘射’在秦政身上,秦政和打足气地皮球一样,每一次攻击都像一次重击,秦政都会在空中翻转几圈。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下一次攻击又到了。神婴在关键时刻,极大地缓解了秦政受到的伤害。神婴自然形成的防护层承受了大部分地力量。护住了秦政地要害部位。才使得秦政不用在竭力压制体内神弈力、防止走火入魔地同时,还要承受‘rou’体的伤害。 被人像陀螺一样‘抽’打。神弈力又在体内‘乱’窜,秦政如果不尽快想出妥善地办法,和走火入魔之间的那层窗户纸随时都会捅破,到时候就真的成了跕板上的鱼‘rou’,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儿了。秦政深知这一点,对轩辕绿等人的攻击不管不顾,置若罔闻,一边忍受着轩辕绿的蹂躏,一边在空中摆出打坐的姿势,勉力手掐定神的仙诀,然后将神识沉入翻江倒海的体内。神识探索到的场景让秦政大吃一惊,‘rou’身惊悸的颤抖了一下,差一点被轩辕绿趁虚而入。 无论是修真者的元婴还是仙人的仙胎、神人的神婴,在正常状态下,都应该是盘‘腿’打坐、闭目凝神,在紫府内替本体凝聚天地间的灵气、提升本体的修为,顺便吸纳调配本体自身的蕴含的灵力,可是秦政的神婴此时一反常态,原本粉嫩的神婴此时却面‘色’‘潮’红,双耳赤红,而且如同中了邪一般,在紫府内手舞足蹈,做出种种狂野的动作,扭‘臀’耸肩、又蹦又跳、大劈叉、倒立,不一而足,不知道的还以为神婴是一个极高明的舞者,正在创造一种新舞蹈。秦政顿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适了,一切都是神婴惹的祸,它在紫府内这样的折腾,自己仅仅吐几口酸水,实在是轻的了,换成其他修炼者,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秦政顾不得思索神婴为什么会如此做派,急忙将神识引入神婴体内,两者于瞬间融为一体,本体的神识代替了神婴微薄的潜意识,取得了神婴的控制权。 “刺啦”,秦政刚睁开神婴黄豆粒大小的眼睛,耳边就传来轩辕子弟不懈制造出来的声音,不知怎么回事,在外面听起来刺耳无比的噪音,此时听来,却似有魔力一般,声声急促,不亚于鼓乐齐鸣,催人起舞,不一会儿功夫,秦政便感面红耳赤,百脉贲张,秦政心知不妙,急忙盘‘腿’坐在紫府内,依照神十三***运起功来,起初秦政还感起初只感心旌摇动,数次想一跃而起,但用了一会功 神渐渐宁定,到后来意与神会,心中一片空明,不着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有回落,不过他还不敢停止运功,神十三***目前只是暂时压制住刺啦声对神婴的影响,并没有彻底根治,一旦停止用功,还会重蹋覆辙,自己所做的努力只会前功尽弃。 没有办法,秦政只好边打坐,边思忖对策,好在神婴被秦政心神镇制住了,大部已驯服,只需要极少一点‘精’力就可以保持这种局面,秦政才得以‘抽’出大部分心神思索是什么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他又该如何破局才行。 秦政也知道,肯定是外面的噪音导致自己身体不适、神婴失控,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秦政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烦躁不安,失神下。对神婴的压制减弱,耳边魔音发威,胖乎乎地神婴获得感应,两只短短的手臂顿时挥舞起来,秦政急忙放弃思索,改而全力压制神婴。眨眼间,神婴又乖乖的恢复了原状,秦政松了一口气,却再也不敢放松对神婴的压制了。 轩辕绿等人的飞剑、法宝多有上等品质。这些宝贝在一般的修真者眼里也许是好东西,款式美观‘精’致,攻击力防御力上乘,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可惜在金广秀眼里却和捅火棍一般无二。金广秀看了一会儿,便有些不耐,轩辕绿费了这么半天的时间,除了让秦政在空中多转两个圈之外。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她俏立牡丹‘花’之上,黛眉微蹙,想了一下。屈指向上弹出一道灵符,灵符飞到旗语阵上空,“啪”。炸成碎末。透明‘色’地粉末纷扬而下。瞬间侵入到旗面之内,一声亮的号叫声之后。八面三角旗整齐地排成了一排,逆风飘扬猎猎作响。 褚榕茵从不远处冒出头来,疑‘惑’地注视着金广秀,刚才旗语阵排出的旗语是全体出击的意思,这和事先商定地计划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口袋已布好,只等秦政一上钩,他们就可以扎上口袋,关‘门’打狗了,金广秀却要求他们全体出阵,这样一来,岂不是扬短避长吗?对大家没有什么好处。 金广秀传音道,“茵妹,你刚才也听到了秦政说的话,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秦政一定是黑修真的一员,这也是他自己承认地了。我想不用我强调,你也该知道黑修真是我们修真者的大敌,我和你都是名‘门’望族中的一员,除魔卫道是我们应尽的义务,现在我们和秦政之间已不是‘私’人恩怨了,而是修真界和黑修真之间地生死存亡之战,我们和秦政之间只能有一方可以继续活下去,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茵妹,能不能消灭修真界的死敌,维护地星修真界良好地修炼环境,就要看你我能不能为地星地修真同道尽一份力所能及地力量了。”深受家族熏陶的金广秀在大是大非面前,暂时地放下了‘私’人恩怨,这一番话并没有掺杂什么‘私’心在里面,只可惜从一开始,金广秀受‘jian’人‘蒙’蔽,误会了秦政,事到如今,误会是越来越深,几成不死不休之局。 褚榕茵深以为然,从懂事开始,她就和绝大部分熙德星人一样开始修真,自小受到的教育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黑修真的危险‘性’危害‘性’。熙德星是一个修真者的星球,竞争‘激’烈,生存压力很大,难免会有人为了出人头地,辟捷径,抄小路,隔三岔五的就会有修真者抵抗不住***,毅然决然地投进黑修真的怀抱,与修真者为敌。每个黑修真的面世都会给熙德星带来一定程度的破坏,因此熙德星的普通修真者没有不痛恨黑修真的,连带着一些正常的修炼法‘门’也被划入黑修真行列,成为了禁术。褚榕茵略为一顿,道,“金姐,你说的没错,小妹也同意你的看法。但是灵脉星盘阵还需要有人居中策应,我们在阵中也做了些小埋伏,这也需要人手,所以我们‘抽’调的人手不多,我觉得秦政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会被我们料理了,彻底消灭秦政还需要在灵脉星盘阵内进行。小妹不才,愿主动请缨,出阵对付秦政。” 金广秀沉‘吟’了一下,“茵妹,你的修为不如我,和你争斗的经验也没我丰富,这件事还是我来做吧。你来代替我控制旗语阵,我去召集人手。” 褚榕茵忙道,“正因为小妹哪方面都比不上金姐,才需要金姐留在阵中,灵脉星盘阵是我们的杀手锏,境界最高的人才能充分发挥出阵法的妙处,金姐你要远远比我合适,金姐,咱们就不要争论了,还是我去吧。”说罢,褚榕茵冲着金广秀一拱手,“小妹去了。”褚榕茵放出飞剑,化成一道流星,闪电般奔赴几个朋友的潜伏地,对比暗语后,和他们一起破阵而出。 金广秀怅然的扫了传送阵一眼,心中默默祝福着自己的姐妹能够马到功成,一举消灭黑修真。说实话,真要让金广秀和秦政再次 金广秀未必不会产生心理障碍,几个时辰前的一战,气已挫,和秦政争斗势必束手束脚。褚榕茵也是看准这一点,才要代替金广秀出战的。 秦政空有万千法‘门’,现在除了尽心尽力压制神婴之外,却不知该如何应付近在咫尺地走火入魔。秦政也不敢再放松一点心神了,城楼上轩辕子弟不知疲劳的铲动翻卷粗沙,扰人心智的噪音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
褚榕茵出阵赶到空中时,轩辕绿等人正尽情地蹂躏着秦政的‘rou’身,不停歇的攻击了秦政小半个时辰,他们的真元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眼见秦政却没事人似的,轩辕绿等人气地七窍生烟,最后赤膊上阵,收起了各自的攻击法宝。脚踏飞剑把秦政团团围在中间,你一脚我一脚的把秦政当成蹴鞠一样踢来踢去,个个极尽蹂躏之能事,下脚处大多都在秦政头部、丹田、‘胸’口等要害部‘门’。秦政因神婴护身,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褚榕茵径直飞到轩辕绿身边,“轩辕先生,请你让贵家族子弟暂且退后。让我们来对付秦政。”褚榕茵说话极为客气,并没有依仗自己本事远超轩辕绿而喧宾夺主,越过轩辕绿指使轩辕子弟。在这方面不论金广秀、胡明稷还是褚榕茵都曾经受过师‘门’家族地严训。轩辕家族与之相比。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轩辕绿闻言,心中一喜。他正愁怎么收拾秦政哪,“褚前辈,你当心一点,这个秦政太邪‘门’了,你不管用什么法术,怎么打他,他都跟没事人一样,真你爷爷的邪‘门’到家了。” 褚榕茵微蹙额头,她最不喜别人在她面前讲粗话了,“轩辕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你和贵家族子弟推到后面,为我们***吧。我们一定要趁着秦政没有想出办法之前,收拾掉他。” 轩辕绿忙不迭的点头,“喂,你们跟我一起退后,把战局‘交’给褚前辈。” 褚榕茵催动脚下的飞剑,又飞近了轩辕绿几分,轻声道,“轩辕先生,昨天你是不是没和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说了假话诓骗我们?你也不用解释什么。你和秦政之间地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姐和我也不想追究你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在下面的行动中说老实话办老实事,不要再欺瞒我们,否则的话,哼……”褚榕茵眸中‘波’光流转‘精’光一闪,话也没说完,就越过轩辕绿,飞到了前面。 轩辕绿机灵一下,额头顿时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知道秦政地话已使褚榕茵起了疑心,“褚前辈,我……”他打起‘精’神,想辩解几句。 褚榕茵纤手一挥,“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目前我们最紧要的就是消灭身为黑修真的秦政。”褚榕茵和金广秀犯了同一个错误,偏听偏信,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地东西,丝毫没有想起给当事地另一方一个申辩地机会。说起来好笑,这方面的起因很简单,熙德星是没有世俗政权地,一切都靠修真‘门’派家族管理调控,金广秀等人不自觉地就对一直这样做的轩辕家族产生了好感,对轩辕绿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深究的想法。相比之下,金智秀的阅历却比meimei们丰富了许多,能包容很多陌生的事物,不过她一直代父处理金珍族的内部事务,最近几十年随着渡劫期的临近,又忙于潜修,很少有时间亲自指导meimei,才造成姐妹二人的见识、境界、‘胸’怀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轩辕绿讪讪的笑了两声,眼眸中闪烁着‘阴’戾不定的光芒,心中的小算盘飞快的拨打着,盘算着灭掉家族最大的仇敌后,如何应答金广秀的盘问。 褚榕茵手向后一招,她带出来的两个俊男美‘女’呼拉一下把秦政围在了中间,秦政一动不动的飘浮在空中,手掐灵决,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褚榕茵看了半天也没有明白秦政是在干什么。 一个姐妹提醒道,“茵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褚榕茵摇摇头,驱走心头的疑‘惑’,“杨子,你先试试,记住不要留情,用你最得意的招式。” 杨东亭是个很帅气很阳光的小伙子,“茵姐,你就瞧好吧。”杨东亭抬手‘射’出一件圆碟型的法宝,法宝‘色’泽呈半透明的粉‘色’,很漂亮。 褚榕茵笑了笑,“杨子,看家的法宝都取出来了。”褚榕茵等人相互之间都很熟悉,谁有什么样的本事,有什么样的法宝都一清二楚。 杨东亭得意地笑了笑,“疾”,抬手‘射’出一道灵决。圆碟顿时散发出柔和的粉光,弥漫在圆碟周围,在夜‘色’深沉的空中格外的像一盏灯笼。杨东亭马不停蹄又‘射’出一道灵决,粉光大盛,亮度居然不弱于白日的‘艳’阳,照得四周一片光亮。 褚榕茵高喝一声,提醒不知情的轩辕子弟道,“大家小心,不要被刺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