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章前往西柔
大当家周华南横握剑鞘，伸近成涟道：“剑在这里，来拿。” “现在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虽然近年来红巾山大当家只是打理生意，可是他毕竟是曾经的玉纹剑客周华南，一把玉纹剑博得这西陇州赫赫威名。”人群中一老者摇头叹息，像是为一略有胆识的少年扼腕。只待那无知小儿出手，大当家周华南定是一剑将其挥做两段。 围观者闻言皆惊愕地交头接耳，道当年陇西州闻名的玉纹剑客原来成了红巾山的大当家！ 大当家周华南左手握剑伸出，矗立在那里，如山如岳，毫不把眼前的两个不知名乳臭未干的小鬼放在眼里。别说是这两个没听说过的乳臭小鬼头，一旦打起来，即便是加上他们身后那个江湖小有名气的天义剑齐举他也丝毫不惧。 这就是老江湖的自信，这就是曾经闻名一方的剑客的实力！ 成涟耳尖，听到那老者说话也不言语，伸拳朝周华南就打。周华南不躲不闪，这力道全无的拳头，连三岁小孩都伤不了。 成涟拳头朝着竖在眼前的剑鞘尖向右轻轻一敲，这光滑如玉的剑就从大当家的握住的手中滑出，成涟右手一把接住，左脚一踏就回归原位。 成涟拔出了剑，就算是他这个外行也能看得出这剑是出自名匠之手，剑材质是铁，却打造的剑面如玉，这手法和原理他这个现代人看不懂，那就说明这剑一定是相当不错的武器。 周华南目瞪口呆，围观者目瞪口呆，刘家主和祝义馆众人目瞪口呆。 华梦影只是看着成涟这像是耍猴的举动，内心却有些许吃惊。对于内功这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力量体系，成涟接受并且熟悉得很快。刚刚那夺剑一招看似简单，却是成涟暗中使出内力震松了周华南紧握着的手。 周华南是真的心中如波澜滔天，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内力！？他苦练内功二十余载，在他面前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多谢周当家赐剑，一刀换一剑，不亏。”成涟道，现在总算有一件比较趁手的武器了。 周华南勃然大怒，握着成涟刚刚还回来的虎头刀朝成涟就砍，招式凌厉，如怒江锁墟。 成涟一步欺近周华南，手轻拍他握刀的手，只见整柄刀随着他一拍，被打得飞起向后旋转。成涟左手握住正好转到对准周华南的虎头刀，刀尖离急急停下的周华南喉咙只半寸。 周华南咽了口口水，喉结能感觉的虎头刀刀尖的锋利，刀虽是一把破刀，但是仍然能杀人。 “周当家再赠厚礼，本客就笑纳了。”成涟看到了华梦影对那把玉纹剑挺感兴趣，只得叹气割爱，重新拿回那把破虎头刀。 周华南知道自己是栽了，十年威名今天成了他人的踏脚石。他慢慢后退三步离开刀锋，拱手道：“狩猎部，夺刀客，周某人记住了。”说完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他一挥袖带着小喽啰撞开人群走了。 成涟将玉纹剑扔给了华梦影道：“先凑合着用吧，还算是一把好剑。” 华梦影笑着接过，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说：“不错不错，还知道尊敬前辈了。” 成涟嘿嘿一笑，内心琢磨着找个机会再夺把好武器。这些江湖人士也是有趣，说自己叫夺刀客，强抢别人武器就真的不算是抢劫了。自己得把这个随口胡诌的名号发扬光大，抢一些耐用的武器，不然最终对战主角时，武器被对面一砍就断那也太悲催了。 殊不知，成涟这夺刀客的称号，就从此一直发扬光大下去了。 成涟这么想着，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天义剑齐举的佩剑，齐举和他身后的师妹师弟被他这么随意一看，都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武器抱紧。 齐举尴尬地呵呵笑着说：“狩猎部果然名不虚传。我们明天就启程，如若不嫌弃，还望，两位前往蔽馆小住一日。” 成涟虽然不知道狩猎部什么时候名不虚传了，不过齐举诚恳的邀请他还是答应了下来。这一趟任务至此都很轻松，简直就是公费旅游，吃得好住得好，还有逼装，成涟很是满意。 围观者纷纷散去，惊喜地交谈着刚刚的双方对峙，分析着其中的针峰和相对。大部分人嘲笑玉纹剑客有名无实，输给一个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只有几个眼光老道的江湖老人看出了夺刀客的不凡，叹着后生可畏，要去江湖中传这新秀的名字。 在祝义馆的客房安顿好，刘家小姐刘酥雪来喊成涟他们去吃晚宴，说这次是祝义馆摆席。自那一晚刘家大小姐的“大胆告白”，成涟和刘酥雪的关系就有些奇怪了。成涟对刘酥雪没什么感情，只是抱有很单纯的对美女的好感，刘酥雪的那番告白与其说是对喜欢的人所说，不如说是对可以托付的人所说。成涟很适合做她的夫君，只是这样子而已，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这对古人来说倒也算是正常，大多数夫妻的感情都是婚后再培养的。 所以成涟就有些尴尬了，刘酥雪似乎并没有放弃这方面的一些努力，完全以一个贤惠妻子的身份和态度对待成涟。成涟有点没辙了，当初抱着好玩的心情撩了一下，结果撩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华梦影对于这件事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成涟能够看清楚主次，而且，华梦影还想借这个机会看看成涟所谓的“精神问题”到底在哪里？也就是说，他到底有哪一项异于常人的地方被副部长看上了，虽然那份冷静和融入环境的能力就可以说是异于常人，但是这不是精神不正常的证明，正常人也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他陷入了情网，在任务结束还能无情地离开，那这种人无疑是狩猎部最喜欢的人才。这种冷酷到几乎非人实在是可贵。 不知道成涟到底是什么情况？华梦影琢磨着平常他的举动，却感觉不出太多的异常。 中午就吃撑了的成涟晚上吃得更撑了，华梦影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他“吃饭留三分”是战斗人员的最重要事项之一。 可是成涟却回答：“我这是拼命存储能量，万一遇到几天吃不到食物的情况呢？” 华梦影竟然无言以对，只能对直打饱嗝的成涟翻白眼。 两人在走廊道别后，回到各自客房。一进客房，成涟就发现了有人帮他准备好了换洗衣袜和一桶温度正好的洗澡水。看到里面撒着的女孩子洗澡专用花瓣，成涟苦笑想，这个大小姐习武之心还是没有熄灭啊，竟然执着到如此地步。宁愿放弃身为闺秀的矜持和含蓄，也要以他为突破口学得武功。 不过她不怕危险敢立即就随他们出这趟远门，内心还算坚强。 可惜，成涟他们的武功和内力都是这个世界赋予的，几招简单的武功招式铭刻在他们的本能中，身体也自动运行着他说不出原理的内功，一轮一轮茁壮着他的内力。他能够教导他人的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甚至他还想搞几本武林秘籍来学一学里面的招式，不然以后真的打起架，只有这种三脚猫的招式，凭雄厚内力和速度还能欺负欺负红巾山这种土匪山贼，碰到真正的江湖闻名的大能估计就要受苦。 脱了衣服泡进水里的成涟缓解着身体因为过饱而带来的疲惫，闭着眼理清今天一天的经历。那莫名其妙的饥饿感让他变得有些奇怪，不过他表演地很好，对他还不够熟悉的华梦影也没有多问。 成涟他很久以来就是这样子，性格突然会突然产生不合理的变化，似乎在他的灵魂里名为理性的地面和名为感性的天空间，不同的性格像是积木一样堆积着，偶尔会出现不协调的性格扰乱了他的积木城堡，直到他舍弃那份性格或者将其磨合到协调。 今天，积木城堡上放上的是“对食物的贪婪”吗？成涟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 之前在学校就突然迸发了“热血的正义”，虽然现在已经被他很好的压抑在冷静与冷酷之间，但是当时却给他带来了退学的后果；之后“凶恶的复仇”又让他做出了自爆式小型无人机，那份报复学校幼稚而可笑的念头已经被狩猎部的经历和华梦影的忠告很好地消除了，但是他很清楚那一次的危险性。可以说那一次他越线了，愤怒和精神疾病带来的失控不仅仅威胁到了他人，还威胁到了自己。 自己这种精神上的疾病闻所未闻，自己会渐渐给身边人带来一种违和感，就好像已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这种变化让人很难和他熟络起来，也就导致他没什么朋友。不过看样子华梦影和狩猎部的众人不会在意这些，这一点让他很欣慰。 ——·····——·····——·····——·····——·····——·····——·····—— 第二天，成涟众人启程前往西柔，没想到刘家主竟然允许自己的女儿也随行。成涟心中叫苦，但这毕竟是别人家事他反而不好劝阻。华梦影将那把剑重新换了剑鞘挂在腰间，成涟不知道的是昨天刘酥雪也给华梦影准备了洗澡水，不过华梦影叫人重新打了水洗了澡，那桶水她拿来洗剑了。 刘家主雇了三辆马车，让成涟、华梦影、齐举和刘酥雪坐一辆豪华又宽敞的双马大车，自己驾着货车在中间，其它祝义馆的子弟则是另一辆车。 一路上齐举有心和狩猎部两人谈论些武功剑法，讲些江湖上的好汉大侠。成涟和华梦影对此一无所知，和刘酥雪扮演了好听众的角色，成涟发现这个天义剑齐举还有着话唠属性，一旦和他们熟悉了就滔滔不绝。拜其所赐，成涟听来了不少情报。 这次西柔举办的王庭盛宴背后有大燕朝廷的影子，据齐举说，这是燕王朝和西柔的另一种对抗，可以说是江湖中的两国战场。燕王朝想杀杀这个新降戎邦的锐气，西柔想让燕王朝不敢小觑他们。朝廷的大内高手和西柔王庭的王庭勇士都会改名换姓偷偷参加，誓要完败对面。能在这种江湖盛事上胜出，不仅仅有名有利，还能替国争光，挫败那些西蛮子的锐气，是一件万古美事。 “燕王朝人才辈出，不是一个小小西柔可以比拟。”齐举说道。 “京城的夜侯爷杜子光，一盏夜光杯，一壶夜色酒，邀生邀死邀神仙，醉泪醉笑醉魔阎。光凭手中小小酒杯就能杀人，端得可怕。连皇上都要聘他当司武，可惜他不愿为官，皇上只好封了他一个无衔无品的侯爵，让他每年给大内培养一个高手。” “北漠的烈风胡九，一声风啸摧柴倾。在中原江湖混不下去的大恶大能之人大都跑去北漠州当马贼，劫掠商旅。这烈风胡九一生只杀马贼，称之为‘摧柴’，死在他手里不乏凶名赫赫之辈。” “南莲郡的苦家幺子，莲心佛子苦愿天；田家长女，叠瓣菩萨田旗。这两个冤家单一个就武功盖世，两人要是联手，恐怕整个南方六州再无敌手。” “湖东州的点星岛主萧罗楼，号令整个湖东州九十一湖八十三河，天下一半的货物都要从他眼睛底下过，本身就富可敌国，一身庐渊功出神入化。他花重金打造的构阳甲是世上第二硬的软甲，那第一硬的软甲，穿在当今圣上的身上。” “我们陇西州也有砯砯道人蒋敖和苍炎剑宋赫。另外还有那游历四方的江湖高手，比如百蝶刀语赵雪契；死界斥候侯杰集；破刀老酒鬼；崔西寺院的喜怒和尚辉崖、懒散罗汉辉痕。都是万中无一的好手。” “朝廷大内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高手，那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华梦影好奇道：“照你这么说，那西柔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喽？” 齐举哈哈大笑，摇头道：“要是只是这些，我也不敢说什么必胜。西柔虽小，也有一些高手，知名的、不知名的，一旦打起来谁知道结果？可是我们大燕这还有两人，任意一人出，西柔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齐举看到三人胃口都被吊足，才缓缓道：“一个就是你两位要找的霜裳修罗君寻尘，还有一个是混沌剑神舟航溪。” “他们两个要是都来，那这场王庭盛宴，能得一见也是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