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第265章 离开,则是你的宿命(2)
郑家庄这间祠堂修建在山腹之中,到此有一条密道,宽约两丈,可以走马车,直通向山外的道路。【】;;;;;;;;;;;;;;;;;;;;;;;;;;;;;;;;;; 此前柳五儿过来时乘坐的马车,此时就停在这条密道之中。马车上没有车夫。 卫若兰拉着柳五儿的手,疾步往这具马车那里赶去。“快上车”卫若兰沉声喝道。 他们身后,无数月派中人,沉默地跟了出来。事情演变成眼下这副模样,也是他们不曾想到的。 柳五儿听从卫若兰的吩咐,手足并用,攀上了大车。她回身向后头看去 山腹之中,火把晃动,走在前头的人,领先的却是那梁氏老婆婆,花白的头发在火光照耀下格外显眼。 “卫军师,老身只想问一句,你刚才,可曾饮了血酒,与我等一道盟誓”梁婆婆尖利的嗓音在山腹里响起,引起一阵回音,似乎整个山腹里都回荡着,“盟誓”“盟誓”这两个字。 卫若兰回身,遥遥朝梁婆婆微微躬身,颇为谦和地说:“这个自然”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看着柳五儿,将什么东西塞到了柳五儿手里,压低了声音,说:“你会驾车的,对不对” 柳五儿张大了嘴,她没有想到,卫若兰竟然会让她一个人走。. 她确实曾经自己驾过一次车,可是那次是在京城外遇上山贼,不驾车就要死如今难道也是这样 卫若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平静地朝梁婆婆走过去,继续温和地道:“已经盟誓,我自然永远效忠于月派。” 柳五儿的心不住地往下沉下去,一点点地发凉。她不是没想过会与卫若兰分开,可是却没有想过竟然会是在这个时候。卫若兰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却没有告诉她,一旦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未来的路,她便要自己走下去 这样孤独地走下去。 柳五儿回头望着幽深绵长的山道,心头渐生恐惧。 梁婆婆面对着走到身前的卫若兰,似乎很是满意,点了点头,手中的拐杖突然挥向空中,往卫若兰颈窝之中击去。同时梁婆婆也是一声高叫:“将那个小丫头杀了” 她身畔突然窜出十几个人,手中都有兵刃,朝那大车扑过去。 柳五儿慌乱之下,去拉那马车的缰绳,一拉之下,驾车的两匹马长嘶一声,却并不迈步子。 梁婆婆见状一声长笑:“哈哈哈,她不会驾车,她不会”笑得几乎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人人都死了,凭什么她不死”尖利的笑声有如夜枭,在山腹之中回荡。 正在这时候,卫若兰突然跃起,几个纵身,已经飘到了大车之后,也不晓得他从哪里竟然掏了一副弓箭出来,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张弓搭箭,“嗖”的一声,长箭射出,正钉在梁婆婆头上的发髻之中。众人都是见过卫若兰骑射神技的,见状无不心惊胆寒,都停下了脚步。 梁婆婆的笑声断绝了片刻,突然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越笑越是高昂激荡,“我月派曾经盟誓,派中兄弟,有如手足,有自相残杀者,必受严惩。卫军师,你知道得很清楚啊” 卫若兰沉着脸,手中的长弓依旧满弦,箭尖指着那些企图从后跟上大车的人。 “有我在,你们今天谁敢动她”卫若兰一面张弓搭箭,一面右足后踢,大车被他一脚踢动,两匹马儿似乎也觉出什么,开始沿着山道慢慢向外走起来。 大家都不说话,毕竟卫若兰在“月派”之中素有威名,柳五儿有他一力护着,众人还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那梁婆婆,丝毫不惧,拄着拐杖慢慢走上来,任凭着卫若兰手中的箭尖对准自己,丝毫不惧,说:“老身全家七十九口,因义忠亲王府而死,今天再添上老身一条性命,又算得什么” 柳五儿这时身不由己,随着那大车慢慢朝山腹外走去。她心里“呸”了一声,暗道,为啥这老婆子非得将自己的仇恨捆绑到月派所有人的身上不可她焦急地回身望望,很想知道卫若兰会不会跟上来。 卫若兰的声音稳稳的,回答道:“婆婆此言差矣,我是月派中人,饮过血酒,自然会遵守月派的规矩。只要婆婆不伤害她,我自然也不会对婆婆有任何冒犯。”
柳五儿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她晓得卫若兰今天一定不会跟上来了。 那梁婆婆冷笑了一声,道:“不冒犯”她指了指眼下犹自插在发髻之间的那柄长箭,说:“这便叫做不冒犯” 卫若兰神色不变,说:“此前冒犯,事后我自会向婆婆赔罪” 梁婆婆不依不饶,继续冷笑着说:“你今天是护定了那个小丫头了吗我告诉你,她那样的人,不信神灵,不敬祖先,日后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柳五儿听到这样恶毒的诅咒,浑身发颤,几乎想要哭出声来。 “而你这样回护她,想必也是对她生了情意。”梁婆婆继续说,“好教你得知,她今日离开月派之后,就是叛派之人,只要老身见到她,见一次,便会杀一次” 卫若兰的声音也拔高了起来,可是语气依然平静,说:“我不是在护她,我护的,是月派的规矩,再者,她不是叛派之人” “可是她亲口拒绝了入我月派”梁婆婆厉声喝道,“身为老千岁的嫡孙,却亲口拒绝入派。此女罪孽深重,所以我诅咒你二人,就算她能生离此间,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相见” 柳五儿心里像是被戳了一柄刀子一样,若是永不能再见卫若兰,她未来的人生,会是个什么样子 旁边的窃窃私语渐渐传了过来,“是啊,她亲口说的没想到,竟是这样自私怯懦的女子” “是啊,真是堕了老王爷千古英名” “军师不会也因此叛出我派吧” “真是个妖女” 卫若兰皱眉,他最为担心的,其实还是梁婆婆刚才所说的那句,叛派之人,见一次,杀一次他眼角微微一跳,好似想到什么,突然面色一沉,说:“既然已经亲口拒绝,我派自然要与她永远划清界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