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大汉未央（12）
“请皇后娘娘恕罪，是小人该死！”宫正赔罪道。 “听你这样说，刚刚本宫倒是误解你了，原来你心中还是有娘娘的！”赵飞燕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正说道。 宫正没有说话，她在沉默中低下头，她不否认也不承认皇后的话，但是，表面的沉默，却给人的感觉是默认了皇后的话！ 皇后看了一眼宫正，见她不说话，也就没有再为难她，毕竟，她也算是宫中管事之人，宫中全部的法纪还是出自她的监管与定罚，忽然间，有名女子朝皇后哭泣诉状道。 “皇后娘娘，请救救我吧！” 皇后赵飞燕看向这个哭泣诉状的女子，一眼便瞧出了她是谁，知道她是谁后，对于她出现在这，又满脸泪痕的，一脸意外的问道。 “咦，这不是昭仪娘娘宫里的雪儿嘛，你怎会在这里呢？” 不等雪儿开口说什么，女官一见，当即跳起，怒斥雪儿道。 “大胆贱婢，皇后在此，还不……” 皇后在此，没有她允许，其他人是不可以随意开口的，鉴于此，宫正连忙厉声的呵斥属下的这名女官道。 “住口，皇后娘娘在此，岂容你放肆？还不退下？” “是！” 这女官忽听“上司”宫正大人厉声呵斥，不敢多言，立即闪退到一边待命。 皇后赵飞燕虽然心中不悦，但并没有反应在脸上，依旧和颜悦色的询问雪儿道。 “雪儿，跟本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雪儿心中很清楚，这个赵飞燕皇后是昭仪娘娘赵合德的jiejie，一定会顾及姐妹之情的，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皇后娘娘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雪儿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皇后话毕之后，雪儿立即求救道。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替雪儿做主啊！” 赵飞燕贵为皇后，知道事情轻重，她不敢轻言答应，只道。 “雪儿，你到底做错了何事，竟弄的如此惨兮兮的模样？” 宫正明白，在皇后娘娘面前，绝不能让雪儿开口，不然后果无法预计，于是，在皇后娘娘说完，抢在雪儿开口之前，回禀皇后道。 “禀皇后娘娘，雪儿私通禁卫军，竟在光天化日下，与男子搂搂抱抱，被小人抓个正着，很显然，雪儿已经触犯了皇宫禁令，不过，请皇后娘娘放心，小人一定会秉公处理，按律定罪的！” 皇后赵飞燕一听宫正的话，心想，这人表面说的大义凛然、公正无私，可是细细想来，都是陷阱，若自己稍稍偏袒雪儿，那么必定会落下一个徇私枉法的口舌，也就跳入了宫正的陷阱中。 但，雪儿一听，立即向皇后娘娘求饶道。 “皇后娘娘，冤枉啊，不是像宫正大人说的那样，不是的！” 宫正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分明看见她跟这男人搂抱在一起，铁证如山，现在她却说冤枉，难不成是自己冤枉了她，简直胡说八道，可是，皇后娘娘在此，宫正只好咽下怒火，面色阴沉道。 “雪儿，事实如此，你休要在皇后娘娘面前狡辩，皇后娘娘一双慧眼，青红皂白，分的清清楚楚，岂容你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雪儿没有信口雌黄，没有！”雪儿道。 在宫正与雪儿说话间，赵飞燕看了一眼宫正与雪儿，见她二人在哪各不相让，立即喝止道。 “够了！” 宫正与雪儿一听，当即住口，随后，赵飞燕转身看了一眼赵欢，又转身对宫正道。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男子？” “是的，皇后娘娘！”宫正回话道。 赵飞燕见刚刚气氛紧张，也不想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当即话锋一转，缓和一下气氛的同时，也有心要帮帮雪儿，于是，夸赞雪儿道。 “雪儿，你倒是有些眼光，也有些本事，竟能得到这样男子的喜欢，都说昭仪娘娘很会调教奴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雪儿一听，不知如何回答皇后娘娘，只好相谢道。 “多谢娘娘夸赞，雪儿，惭愧的很！” “惭愧？你有什么好惭愧的，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若要惭愧，当是那些不懂情（符号）爱之人该满面羞愧才是！”赵飞燕道。 雪儿一听，知道皇后娘娘话中有话，是故意说给宫正大人听的，对皇后娘娘的话，一时无言以对。 的确，赵飞燕的话是说给宫正听的，一开始便听宫正口说她这里没什么娘娘，听此话，赵飞燕心中不悦，又与这宫正说了几句话，知道她是个尖酸刻薄之人，处处用话堵对自己，赵飞燕心中更是不爽，于是，以牙还牙，也用尖酸的话堵她。 宫正一听，知道皇后娘娘是用言语挖苦自己，也不分辨，也不作声，分辨也无用，反而不作声却是好的！ 赵飞燕见宫正与雪儿都不说话，场面眨眼间显得有些尴尬，赵飞燕转身轻慢的小走了两步，又转身对宫正道。 “宫正大人，早就听闻你处事，一贯秉公执法、不徇私情！” “皇后娘娘过奖了，小人愧不敢当！”宫正道。 “有何不敢当的？何况你素来就这样，可以说，是你为官的秉性，不过，今日，本宫倒是想与你探讨一下，何为礼法禁令！”赵飞燕道。 “这！”宫正一时语塞！ “怎么？你不愿意？”赵飞燕道。 “请皇后娘娘恕罪，娘娘与小人，是不可以谈论禁令与律法的，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历来的忌讳！”宫正道。 “本宫没说要与你谈论政事，更何况，后宫就没有礼法了吗？”赵飞燕道。 “请，请皇后娘娘赐教！”宫正道。 “本宫以为这律法是惩罚那些穷凶极恶之人的，你说，对否？”赵飞燕道。 “是的，皇后娘娘！”宫正赞同道。 “至于那些好人，律法对他们而言，不过，形同虚设而已！”赵飞燕道。 “皇后娘娘，小人以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需要律法的约束，坏人犯法，理该处罚，就是好人犯法，也该受到惩罚，因为，律法之中没有人情，即是所谓的法大于情！”宫正道。 “你说的很对，不过，本宫在十多岁时，曾经历了一些事，这些事，本宫从未与人说过，今日想说一说给宫正大人听听，想让秉公执法的宫正大人，作个明断！”赵飞燕道。 一听赵飞燕的话，宫正大人心中清楚，对皇后娘娘的事情，早有耳闻，眼前的这位皇后娘娘，出身于平民之家，早年家境贫寒，刚出生时，父母便不想养她，将其抛弃野外，三天后，父母再去野外一瞧，见婴儿不死，于心不忍之下，又将其抱回家中，将其养大成人…… 无数多件关于赵飞燕的事情，浮现脑海，虽脑海浮想联翩，但宫正并未完全沉浸在浮想中，一边浮想，一边留意皇后娘娘的话，在赵飞燕说完话时，宫正连忙回应道。 “皇后娘娘真是折杀小人了！” 赵飞燕看了一眼宫正，于是，缓缓说道。 “在本宫十多岁那年，准确的说，那年应该是本宫十六岁，早年，本宫在十二岁就入宫做了一名宫女，在十六岁这一年，我常常被宫中其她的宫女欺负，她们不仅仅让本宫干最累最脏的活，还让本宫去洗便桶，若本宫不愿，她们便会拳打脚踢！” 说到这里，赵飞燕眼中湿润，虽然此事过了许多年，但，这份痛苦却久久的萦绕心田，挥之不去！ 宫正是知道赵飞燕的过去的，也知道这些事，其实宫中历来如此，以强欺弱，司空见惯，不过，让宫正胆寒的是，她不仅仅知道赵飞燕的这些事，更知道，当赵飞燕一朝为后，便找了很多借口，一一处决了那些曾欺负过她的人！ 那些欺负过赵飞燕的人，得知赵飞燕为后，有的自杀了，有的被杀，有的被砍去了四肢，好似吕后对待戚夫人那样！ 想到这里，宫正不禁吓得肝胆寸裂，她白皙的额头上，立即溢出了香汗，正顺着脸颊滚落。 赵飞燕看了一眼宫正，她说这话，就是要宫正知道一些事，知道她的一些手段，显然，她做到了！ “宫正大人？” “皇后娘娘！”宫正回应道。 “宫正大人，本宫那时被这群宫女贱婢毒打，这些人可触犯了律法？”赵飞燕道。 “是的，他们擅自毒打别人……的确是，是犯了法！”宫正有些不情愿的承认道。 “既然她们触犯律法，那么可有人处罚过她们？”赵飞燕问道。 宫正一听，面色难看起来，结结巴巴的不敢说。 “这……”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当年你还是那名宫正的下属吧！”赵飞燕道。 宫正一听，慌了神，的确，当年自己还不是宫正，是前任宫正手下一名女官，她曾目睹整个事情，是前任宫正的不处理、不作为，才导致日后皇后娘娘的大肆报复，前任宫正也断手断脚的惨死在大坛子中，想起此事，宫正浑身颤抖，立即趴在地上，求饶道。 “皇后娘娘恕罪，当年，小人只是一名女官，并无权力干事，也无能力处置谁，让皇后娘娘有气难出，有怨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