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严刑拷打
…… 梁峙在被左卫从里面带出来之后,就被关进了牧仁府中的一处私狱,到第二天的时候又被左卫带着人押到了一辆马车之上,看他们这般架势,怕是要准备拿梁峙开刀了。 梁峙在这个过程中显得很是坦然,从中他仿佛闻到了一丝诡异,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还得看他们把他送到哪里也许才能看明白一点。 马车没有走出猛州南城,只是拐了几条不大的街道之后,就停了下来。 梁峙被同车的几个人拽下马车之后,抬眼朝着前面看去,心里很不自然的咯噔一下,暗忖道:“原来是这里。”只见他的前面数丈远的地方,有两只硕大的石狮子,石狮子之后就是高有数十层的石阶,石阶之上有一方巨大的平地,平地之后就是两扇巨大的铁门,铁门之上挂着一方匾额,上书:猛州军马指挥。 原来这是猛州军马指挥的府邸,这个府邸孤立于此,占地甚是宽广,周围就是甚是空寂,并没有别的什么民居。且这府邸的门墙甚是高大,也看不到里面是如何繁华的光景。牧仁的那军马副指挥的府邸,在这个大宅子的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也难怪牧仁这么热衷于坐上这指挥的位子,单就是这个宅子给他脸上长的面子就不是一点半点的了。 “请吧。”左卫从后面走了过来,跟着对着同来的那些人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跟来的那些人随声附和几声之后,也就不再说话了,这军马指挥的府邸,他们是去不得的。 梁峙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左卫,一撩自己的衣角,迈开步子就朝着前面行了去。 左卫嘴角牵上一抹冷笑,看着梁峙挺直的背脊,有一丝不以为然,道:“你小子就得瑟吧,等会有你好受的。”说完之后,也就跟了上去。 两人朝着这座巍然挺立的府邸就走了去,门口守卫的几名军士也未见阻拦。这个地方梁峙也来过,所以也不用左卫带路,绕过数重殿阁之后,来到了一处偏殿里面。 才一走近这处偏殿,就看到了挤在院子里面的披甲军士,梁峙顿了一下之后,大笑道:“还真是想不到,为了我这样一个人,居然出动这么大的阵势,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左卫很不耐烦的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嚷道:“唧唧歪歪什么,快走!” 梁峙脚下一滑,差一点就跌了一跤,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左卫之后,也不多说话,顺着众军士让开的道,就往前走了去。 前面那处厅堂也不是很大,里面现在或坐或站,也有二十来人。 其中端坐在梁峙正前方一方桌案前面的是一紫袍长髯大汉,看到梁峙缓缓走了过来,喝道:“堂下何人!” 这个人梁峙认识,就是此间猛州的一把手,揽军政大权于一身的猛州军马指挥田盛。梁峙在走到大厅之后,冷哼一声,却不说话,冷眼一扫,算是把围在大厅之内的人看了一个遍。 在田盛的下首也摆放着两方桌案,这两个人也是一身紫袍。其中一个人是牧仁,另外一个人是一个老头,长得低眉顺目,一团和气,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圆滑的主儿。这个人梁峙也认得,是猛州的知州,一个没什么实权,专管猛州治下缉捕之类事物的老头儿。 田盛见梁峙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如此的轻慢,双目一瞪,再次喝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大人问你话呢,你没长耳朵吗!”站在牧仁下首的一魁梧将官,见梁峙还是一副不予理睬的模样,浓眉倒竖,戟指喝道。这个人是之前与左卫在牧仁府中说话的那个,姓黄的将军。 梁峙斜睨了他一眼,嘿嘿笑道:“就你这大黄狗,也配对小爷呼呼喝喝?”他说的话极是刺耳。 “狗养的……梁峙!”姓黄的面色被气的面色大变,双拳紧握,大喝道。这个梁峙当着众人的面,直斥他为大黄狗,这还如何叫他受得了。若不是堂上有那三位在,这厮估计早就冲出去,把梁峙这小子一顿暴揍了。 “怎么,大黄狗我说错了吗,想打小爷……来吧!”梁峙看他被自己气得面皮青红一阵,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森森笑了起来。他还真是有点得理不饶人了,反正现在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他已经断了能活下来的念想。 牧仁看了一眼姓黄的,又拉了一下他,意思就是叫他不要多说话。姓黄的现在虽然很想把梁峙大卸八块,但是面对自己的长官,他还是很听话的,冷哼一声之后,往后退了一步,算是不作计较。 “放肆!”田盛被气得不行,惊堂木一拍,啪地一声巨响,震得梁峙耳鼓一麻,“堂下何人,还要老子问几遍吗!”他是认得梁峙的,而且与文泰的交情也好不错。现在明知故问,完全就是为了显足自己的官威。 “我是谁!你田大胡子难道不知道么!”梁峙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咧嘴大笑起来。才笑几声,胸口伤处,就有一阵剧痛传来,毕竟他现在还是身受重伤的,能这般装作没事人一般,也是凭着自己的一股硬气,方才挺直如常。现在胸口突然传来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就让他呛了一口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大胆!”田盛听他戏称自己为田大胡子,脸顿时就气绿了,看到手下数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丝戏谑之意,不觉怒从心起,吼道,“左右,脊仗三十!”梁峙算是惹着他的逆鳞了,本来他还看在死去文泰一点情面上,不准备下重刑,但是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面子也给他。 梁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目光紧紧的盯在牧仁的身上,森森笑道:“来啊!老子要是哼一声,就枉负了文将军的养育之恩!” 这个时候已经从外面走进来了两个手持军棍的军士,这两个人在把梁峙按在一条长凳上,刚准备动手的时候。站在一边的姓黄的,突然跳了出来,一把夺过一名军士的军棍,嘎嘎jian笑道:“我来。”跟着就把那军士给推到了一边。 这军士哪里敢多说半句话,只有闷声站在了一边。 姓黄的狞笑着看了一眼梁峙,啊呀一声大叫,cao起棍子就打了起来,另一个军士见他抢先动手,也生恐慢了,也跟着打了起来。 扑扑扑的,阵阵rou响,充斥在这个不大的厅堂之内。姓黄的先前被梁峙一番羞辱,心里早就气不过,现在又得了机会,自然是下手不容情是,死命的拿着军棍抽打着梁峙。
这梁峙也是硬气,任其那两人的棍子抽打的怎么恨,身上怎么的痛,就是牙关紧咬,不哼一声,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安坐在上方,面上犹有得得色的牧仁。 堪堪三十棍打完,梁峙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走了一大半,好似死鱼一般的软趴在长凳上,嘴里不停的有丝丝的鲜血冒出。 姓黄的本来还要打,田盛连忙喝斥他退开。 这厮还犹有不忿的啐了一手,方才骂骂咧咧的退到了一边。 许是看到梁峙现在的这个样子,田盛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一样了,直接朝着躺下吼道:“把那婆娘带上来!” 吼声一毕,两名军士就带着一个身子袅娜,脸上带有万种风情的妖艳女子走了上来。 梁峙喷着满口的血丝,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咧嘴森森朝着她笑了起来。 这女人本来还算镇定的心,一看到梁峙,一下子就被击溃了,吓的啊的一声大叫,拔腿就要退出去。可是那两名军士就拦在她的身前,又岂能让她走,又生生的把她给阻了回来。 这个女人本来就怕极了梁峙,一看到他就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吓的浑身直哆嗦,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田盛见此,很是不耐烦的喝道:“速速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他看出这个女人很怕梁峙,也不再走那些老套路了,直奔主题。 这女人被田盛的喝声吓的浑身再次一抖,张嘴啊了几声之后,呜呜咽咽的就哭了起来。 牧仁见此眉头大皱,没好气的吼道:“哭什么哭!有完没完!让你说一下案发经过就这么难!” 女人经他这么一吼,还真就止住了哭声,先是看了一眼瘫在一边的梁峙,又看了一眼堂上端坐的那三人,定了定神,过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把那晚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给说了一遍。 即便是没有这个女人出堂作证,这些人要拿梁峙问罪,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更何况这事就是梁峙做下的。 这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所谓的王法都在掌权者的手中,他们要你死,你就得死。 田盛在女人交代完事情之后,就要人把她给带了下去,同时给梁峙化了押,而后再次脊仗五十,不过这次没有要那姓黄的动手,怕他把人打死了。毕竟这个梁峙不能死,起码是不能这么死。 田盛也不是糊涂蛋,其中的一些事情,他又岂能不知。 而梁峙就成了这些人博弈的牺牲品,再次被打之后,虽然还留住了性命,但是此时伤重之下,就昏死过去了。 …… 昏死之后,他又会怎么样? 牧仁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又是什么? 田盛就这么任由他们这么胡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